“你别问了,快告诉我他住在那儿。”
“哦,他就住在高层区后面的豪宅里,找到一座有庭院的就是了。”
“行,你再等一会儿吧,也许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艾翠斯淡淡地说道:“你去吧,我已经等了十几年,再等片刻也无妨。”
按照艾翠斯说的地址,白炎走上通往城内小山的石阶,地势渐渐拔高,马卡斯城的景色尽收眼底。
尼普斯的家并不难找,门牌上都写着,大门左右两边站着一群侍卫,白炎刚走近,就被拦住了。
“停下!此处闲人勿进。”侍卫把长枪挡在白炎面前。
“我来找尼普斯。”白炎道。
“尼普斯大人也是你想见就见的?”
“哦?这么说,你不让我进去咯。”
“当然。”
“好。”白炎退后了几步,深吸一口气,对准侍卫和大门张口就是一发龙吼:“伏斯-洛-达!”
“轰!”
“哇啊!”
冲击波将白炎面前的一切全都轰飞,大院铁门倒塌,侍卫吹飞到远处,为白炎前进扫清了障碍。
“怎么可能!?这是龙吼!?”侍卫们东倒西歪,被白炎的表现惊呆了,龙吼那可是稀世绝技啊,可匹敌上位魔法。
白炎直接推开了尼普斯家的房门,毫无礼貌地走入大厅,有个秃顶的老人坐在椅子上面对壁炉,正在专心地百~万\小!说,一名长相清秀的女管家拦住了白炎,面带愠色地说:“对不起,尼普斯先生不会客,你请回吧……”
话还没说完,老人就出声制止:“不,我要见他,让他进来。”
白炎对着女管家微微一笑,大步走近老人,逼视着他,问道:“你是尼普斯?”
老人的眼光在白炎脸上打了个转,又低头继续百~万\小!说了,他缓缓地说道:“想必你心中有不少疑问,例如我到底是什么人?”
“你当然是个弃誓者,德高望重的尼普斯。”白炎冷笑道:“所以你才能指挥韦林去杀人。”
“我当然是,也必须是,马卡斯城是我们的家园,这里是我们的土地,我们一定要将它夺回来。”尼普斯淡淡地说。
“所以你们一直在城中杀人,还在城外杀人。”
尼普斯笑道:“比起我们遭受的苦难来,死几个北方人算什么呢。”
他头也不抬,白炎看不到他的脸色,然而他捧着书本的手开始颤抖:“小伙子,你可知道二十多年前马卡斯城的惨案呢?”
“愿闻其详。”白炎说这些话的时候,几个侍卫已经来到了一旁,看来是想要搞个大新闻。
“很好。”尼普斯缓缓说道:“你也许知道马卡斯本来就是我们的领地吧,后来野蛮的北方人来了,我们沦为奴隶,但我们一直没有放弃,直到北方和南方大战时我们才找到时机收复了马卡斯,重新建立了自己的国家,然而没过多久,乌弗瑞克带着军队来了。他攻破了马卡斯城墙,城里只要是逃不掉的人,或者是没有帮助过他们的人,无论是我们还是北方人,老人还是妇女,都被杀死了,满城都是尸体和血,就连城外的河流都变红了。”
尼普斯的语气变得很激愤,大声道:“我带着一些人跑掉了,一直苟活到现在。而我们的陛下,却还在那暗无天日的希达纳矿坑里受罪,银血家族借此威胁我,让我为他们做事,否则就杀了我们的国王,你敢说我们是野兽?北方人又能好到哪里去?”
白炎默然,尼普斯喘着气说道:“我们虽然逃到深山里,但是一刻也没有忘记自己的仇恨,所以我又回来了,我要配合陛下,将北方人彻底赶出马卡斯。只要稍加掩饰,没脑子的北方人根本看不出来,例如现在站在你身边的几个人,他们跟你年纪相仿,却都是孤儿,父母不是被杀了就是再也不能见面了。你看看我的管家乌哀乐,她的父亲此刻正在给银血家族挖矿,怕是再也出不来了,你能想象一个从未见过父亲的女儿的心情吗?”
“我知道,可是那都是历史了,北方人不全是坏人,我相信你也应该有所体会,战争受苦的只是子民,不如放弃仇恨,跟随新的主君吧?”
“新的主君?你吗?”
“不,是南方帝国的王女,希里,只要她登上皇位,你们在马卡斯的地位都可以保留,银血家族也会被驱逐,只要以后你们不再乱杀无辜,岂不美哉?”
“嗯....好像有些道理。”尼普斯思索道:“只要银血家族灭亡,我们夺回马卡斯,国王平安无事,我们愿意和其他北方人、南方人相处。”
“明智之举。”
“那位希里公主有担当大任的能力吗?”
“当然有。”
“好,我相信你。”尼普斯信不过希里还信不过白炎吗?他可是凭靠一己之力,挖掘出真相的人,连侍卫们都奈何不了他。
白炎与尼普斯达成了和解。
随后,白炎离开尼普斯的住宅,默默地走向银血家族开设的酒馆,思路几乎已经完整,现在只差最后一个环节了。
尽管已有不少人提醒过自己不要去招惹他们,然而白炎认为自己必须这样做,真相必须被揭示,沉冤必须被昭雪,元凶必须被惩处。
这是自己的责任,而且是义无反顾的责任,决不能让罪恶继续笼罩在马卡斯城。
好吧,那其实是骗人的,说出来都诛心。
白炎只是为了银血家族的财宝,试想想把这个大势力推倒后,能从它的宝库得到多少财宝啊?
走进银血家族的酒馆后,女招待用疑问的眼光看着白炎,很有礼貌地说道:“对不起,我们这里不招呼外人,要喝酒的话请去旅馆。”
白炎一边在心里猜测她莫非就是艾翠斯的妻子,一边温和地说道:“我要见托纳尔.银血,虽然他不认识我,但是他一定知道我。”
女招待面露难色:“但是先生吩咐过,今晚他谁也不见……”
白炎微笑道:“那是因为他没有预料到事态的发展,我相信对于我来拜访,他会很不高兴,但他会愿意见我,只因为他也有些疑问,他想要知道我究竟知道多少事情。”
“好的,那么你请进去吧,先生就在他的书房里。”女招待被说服了,将托纳尔.银血的书房指给白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