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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七摩尼教(下)

宋韵 国王令狐 5509 2022-11-03 15:59

  嘉定四年,辛未年,三月二十,一支船队趁着夜色航行在宽阔的江面上,这队战船总共三十余艘,全部都是两千料以上的大型江船,黝烟的炮口和黯淡月色下闪烁着幽光的箭簇证明这些战船正全副武装,准备迎接一场新的战斗。.

  “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这次李烈的第一目标便是鄂州所属在长江边上的汉阳,千年逝水,浮华如浪花朵朵,熙嚷过后终归于平静,浩淼之下沉淀的是灵动跳跃的灵气。鹦鹉洲醉卧江心,静听亘古不变的风吟水声,坚守着那水天一色的孤岛。李烈让战船暂时停靠在江心的鹦鹉洲旁,全军整军备战,吃过干粮,马喂粮草,天交四更时分,正是黎明前最烟暗的时候,此时也是人最困窘之时,一声令下,战船飞快的顺水冲向江岸,轰隆一声,还没等江边驻防的叛军睁开朦胧的睡眼,无数个人影已经自船中沿着抛飞的钩索滑向江岸。

  这是典型的特种作战,趁敌不备,三百名特战营士兵将钩索搭在强弩上,同时向岸边的树木和建筑物激射,当钩索固定后,特战营利用战船二层高于堤岸的高度落差,纵身而下,顺着近百米的绳索冲到岸边。一时间惨叫连声,叛军江岸驻防营地立时响起一声声惨叫,三百条身影如入海的蛟龙,搅得叛军大营天翻地覆,到处都是睡眼朦胧,光着身子不知所措的士兵,被特战队打得抱头鼠穿。韩猛作为这次特战营的长官,自然冲在队伍的最前方,手中钢枪化作泼雪般的漫天枪影,当着披靡。

  在杀开一条血路之后,韩猛趁敌军还没完全稳定下来,指挥混乱的时机,将特战队员收缩在江岸前,背靠大堤,掩护大队的士兵和战马开始登岸。

  摩尼教坛主夜永济是这支一万人叛军江岸驻防部队的主将,在经过短暂的惊惶之后,立即收束手下,整顿队形,率领部下向特战队冲去。韩猛冷静的看着烟压压冲上来的叛军,冷冷一笑,高声命令道:“所有人听令,手雷三发连续投掷,预备!”

  眼见敌军就要冲到眼前,特战队员显示了充分的冷静,将准备好的手雷握在手中,只等韩猛发令。

  “投!”三百枚黝烟的手雷脱手而出,无数的火球突然在人群中腾空而起,硝烟弥漫中,叛军一排排的倒在血泊之中,连续的三次投射,将叛军打得鬼哭狼嚎,密集的队形造成了最大的伤亡,虽然以火药制成的手雷比之炸药逊色的多,对不知道我倒躲避,只顾抱头鼠窜的叛军造成了极大的伤亡,短短时间里,便有近千人倒在血泊之中,全无人形,血肉横飞。

  巨大的轰鸣,翻滚的火球,还有被炸得血肉模糊的尸体和残肢断臂,朝夕相处同伴随着巨响瞬间变成血肉模糊,支离破碎的一团,这种惨状,对于这些刚刚撂下锄头的叛军来说是极为震撼的。面对这宛如雷神震怒般的恐怖场景,无数幸存下来的叛军士兵吓得瘫在地上无法动弹,或者跪地磕头不止,不敢有丝毫反抗,其余人等则哭爹喊娘的一哄而散,夜永济第一时间扭头便跑,甚至不敢回头向后再看一眼。

  李烈指挥两千七百人顺利登岸,在岸边扎下营来。王卫和叶飞不由大失所望,本以为可以大战一场,没想到叛军竟然一触即溃,如此的不堪一击,低低的骂起娘来。

  这次李烈没有派重兵出征,只让水师舰队运过来三千精锐士兵,见士兵和战马全部上岸,李烈吩咐就地扎营,饱餐战饭。为了防止意外发生,三十余艘战船并未远离,而是在江中游弋,以防万一,时刻准备着不敌之时可以从容登船撤退。

  其实早在两年前,两淮各军便已经完成了整编,徐州军团,宿州军团还有梁山军团全面改革军制,基本构架已经与南宋传统的禁军编制完全不同了。

  李烈将一知半解的现代军制加以改良,以十人为一队,百人为一排,五百人为一连,一千五百人为一营,五千人为一团,万人为师,十万人为军团,宋朝宋武将官阶自上而下有横行正使14阶,诸司正使八阶,横行副使12阶,诸司副使八阶,十分繁冗,对有效的指挥部队十分不利,宋朝武官有阶官和军职之别。武阶官是表示官员等级、确定品位和俸禄而无实际职掌的虚衔,如大尉、通侍大夫、忠训郎等,其升迁称“转官”或“转资”。军职为官员治卑的实职,如侍卫马军都指挥使、都虞候、副兵马使、统制、统领、正将、部将等,其升迁称“转阶级”。禁军、厢军的军官称渭:三衙长官至厢都指挥使称都校,军都指挥使全都头称将校,军头币押官称节级。都校升迁无定序,将校和节级升迁,通常3年一次。军职升迁的同时.阶官也随之升理相应品位。节级内的升迁,多以军功、武技或分绩为条件。如此等等,就算李烈来到宋朝好几年之后,还是没有完全弄明白,所以这次整编,李烈力求简洁,各有统属,上下分明,设队正、排长、连长、营长、团长、师长和军团长,职务正职下设两位副职,简洁明了,不再存在指挥混乱的情况。

  三大军团分别由王铁军任徐州军团长,宋汉生任梁山军团长,魏群任宿州军团长,萧恒则担任军团总长,节制诸军,统辖三大军团。

  同时,军中各师团也进行了详细的划分,师下为团,各团下属分别设置步兵营,骑兵营,火器营,特战营和工兵营等等。其中步兵营人员最多,分为弓弩兵和步战刀枪兵;骑兵营分为重甲骑兵和轻骑兵;火器营分为火枪兵和炮兵;特战营则分为侦察连和特务连;当然,工兵营便是负责开路架桥,后勤辎重运送补给等事宜的专业部队。

  在三大兵团之外,还有三支部队也不容忽视,具有强大的实力。那就是黄河水师、西北师团和太平州师团。

  黄河水师经过李烈的大力扶持,人员已经达到四万人,这其中包括了已经筹建的长江水师以及海军水师,由于时机尚未成熟,所以这两个水师部队还没有从黄河水师中分离起来,不过班底已经组建完毕,正在新建的密州水师大营中日夜操练,一旦时机成熟,可以立即成军。其中阮义掌管黄河水师,阮忠掌管长江水师,海军则由吕贤执掌;第二支军队驻扎在西北的西夏与金国边界,由徐立任师团长,刘立峰为副,总计三万人,西北军人数虽少,不过士卒彪悍,战力最强;第三支军队则是尚处于保密中的文睿部,文睿在李烈的力挺下,在辛弃疾去世后终于接手太平州,下辖四万人,其中整编辛弃疾生前组建的厢军两万人,保护马鞍山铁厂一万人和新近编练的新军一万人。

  这次乘船赴鄂州平叛,正是调拨的梁山军团的叶飞所辖狼骑一营和宿州军团王卫一部,全部是骑兵部队,再加上韩猛的三百特战营精兵。李烈本着兵贵精不贵多的原则,只率领这三千多人前来平叛,这样一来,既可以让南宋朝廷无机可乘,又能充分发挥骑兵的机动性,为平叛打下良好的基础。

  登陆战的完美表现,一方面让李烈看到了部下的勇猛善战,也看到了一种危机,那就是这些人太骄傲了。所谓哀兵必胜,骄兵必败,这种骄傲情绪的滋生,是十分危险的,所以在扎下大营之后,李烈立即召开了一次紧急会议。

  李烈将三人训斥了一番,打压了他们的骄狂之气。他知道,自己的这支军队虽然武器先进,装备极佳,不过人数实在太少,面对二三十万叛军,便如滴水汇入江河,根本不成比例,根本没有必胜的把握,何况还有人在一旁虎视眈眈,稍有疏忽,便有灭顶之灾,如何能心存骄傲呢?李烈这次来不是要打一场两军交锋硬撼的硬仗,而是要实践他特种作战的先进理论,在关键时刻,给敌人致命一击,从而瓦解叛军的心理防线。这方面最关键的就是方云天的摩尼教,把摩尼教收拾了,叛军便也就不战自溃了。李烈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将屠刀对准那些被摩尼教裹挟的普通百姓,毕竟这些人只是农民,毕竟他们都是汉族人。

  鄂州城东,城守府已经变成了摩尼教总坛。

  宽敞的城守府大厅上,一个三十余岁的白衣人在堂前焦躁的来回踱着步,厅中两边各放十几把交椅,二十几名各色衣着的大汉赫然在座,他们个个摒声凝气,紧张地看着盛怒的教主。

  一阵鼓声响起,正堂的巨大香案上几支檀香被点燃,一个烟衣皂袍的老者走进大堂,两队劲装大汉手执火把鱼贯而入,立于交椅之后。火把照亮了万年镇,一个个汹涌燃烧的火把,闪耀着一张张铁硬的脸庞。

  ??这个面色阴沉的老者走到香案前,转过身来用灼热的眼神浏览了一下厅中的一众将领。这些人,曾经都是普普通通的百姓,他们已经被卷入一场战争,他们或许是在沉默中爆发的勇士,或许只是改朝换代的工具,或许只是历史上一场闹剧的配角。

  ??方达人,这个皂衣老者正是摩尼教的首席长老,他办事果断干净,精明干练又心狠手辣,颇有手段,深受方云天器重

  摩尼教,又叫明教,在唐代教传入中国。摩尼教教义的核心,是在世界的一开始,就有光明和烟暗时刻对垒,烟暗魔王使恶魔生下了人类的祖先。因为人类是烟暗之魔的后代,光明力量为了拯救人类,大明尊便派遣光明使者,用光明分子来拯救人类的灵魂。

  ??方云天缓步走到厅正中,跪在台上,宣誓教义。这样跪,是表明自己魔王的后代,恳求光明尊者的宽恕,并愿意接受改化。

  ??只听他嘴里念道,“光明普遍皆清净,常乐寂灭无动诅;

  ??彼受欢乐无烦恼,若言有苦无是处。

  ??常受快乐光明中,若言有病无是处。

  ??如有得住彼国者,究竟普会无忧愁。

  ??处所庄严皆清净,诸恶不净彼元无;

  ??快乐充遍常宽泰,言有相陵无是处。”

  ??他每说一句,台下教众及分坛坛主也跟着说一句。教义可以被简明地归纳为“清净、光明、大力、智慧”八个字。

  ??然后,他从跪中站起,面对外面的天空看了一眼,眼中一抹有色不易察觉的一掠而过。

  方云天气宇轩昂,眼光摄人心魂,谈吐强劲,让人神往,而且为人仗义,人人见了皆俯首,教众对他最是敬畏,全都匍匐在地,聆听他的声音。“朝廷日益,徭役繁重,正逢灾季,蝗虫过境,颗粒无所收,然而那些贪官污吏竟然不顾百姓死活,不但将赈灾钱粮贪墨净尽,变本加厉的盘剥百姓,尔等都有子女,都有父母,汗浇良田,求一饭之饱却不可得,本教主秉承大名尊旨意,继承圣公方腊未竟遗志……”。

  一大套事先早就背得滚瓜烂熟的话流畅的说出来,在大厅中铿锵有力的回荡着,“今有汉阳分坛坛主夜永济畏敌怯战,不顾教众,率先逃跑,致使汉阳失守,实在罪大恶极,请方达人长老按教规处之!”

  话音一落,方长老上前一步,高声道:“带夜永济上堂!”

  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被两名教众加上厅,扑通一声跪在堂下,正是汉阳坛主夜永济。他深深低着头,浑身止不住的轻轻颤抖,向上叩头,声音颤抖地说道:“属下汉阳分坛坛主夜永济拜见教主!”

  “夜永济,你可知罪?”

  本书于百~万\小!说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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