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建军很不爽。
淡漠的看了周渊一眼:“我看你这个态度,也不想求人的样子啊,一点诚意都没有。”
“那我应该怎样求您呢?”
周渊问:“难道,要跪下?”
“那倒不至于。”
毛建军哼了一声:“但最起码的诚恳的态度,总应该要有吧?”
周渊便有些不解的样子:“好吧,毛教授,我错了,我不应该跟您顶嘴,还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这样,可以吗?”
“坐吧!”
毛建军不冷不热的说着,小口饮茶。
赵刚见周渊坐了下来,嘿嘿一笑:“周兄,你好呀?”
“赵公子你也好。”
周渊淡淡的应了一嘴,没心情搭理对方。
然而,赵刚像是打开话匣子似的,道:“周兄,钱,都凑够了吧?不够的话,我这边有,尽管开口,不用客气。”
态度,很真诚。
赵刚是真的想力所能及帮助韩巧兮。
背后那只大手,几乎可以称作是恐怖无边,给他几个胆子也不敢再胡乱打韩巧兮的主意。
至于周渊,他也有考虑过。
名义上,结婚三年,可却有名无实,联想下来,他可以断定,周渊跟韩巧兮的婚姻,绝对是假的。
周渊,极有可能是那只大手安排在韩巧兮身边的暗中保镖。
若不然,那大手又怎么会容忍一个男子整天陪伴韩巧兮呢?
大手安排的保镖啊!
即便是这个身份,也足够震慑人心的了。
见周渊不开口,赵刚只好转头看向毛建军。
他自来熟似的,道:“毛教授,可否唐突试问一下,您的老师贝利教授为何会突然来潜州啊?”
“我也不太懂。”
毛建军想了想,道:“按照我老师的原话说,潜州,人杰地灵,想要过来游玩一圈,顺便做个手术。”
“这样啊。”
赵刚沉吟,很快又狐疑道:“可是,您又为什么会选择将所谓的友好交流案例的对象定在韩伟龙的身上呢?”
“很简单啊,韩伟龙病重,这是真的,病症太轻,怎么能凸显我老师的身份?”
毛建军娓娓道道来:“另外一个原因,自然是因为金钱的缘故,一般人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
“哦。”
赵刚恍然似的,长长的点头,心下却的冰冷。
这一切,看似太巧合了,简直巧合的天衣无缝。
然而,越是巧合才让他越发肯定那只大手的恐怖之处。
除了那只大手,又有几人能那排的如此完美呢?
“周渊。”
毛建军开口,严肃道:“本来,接待我老师,不应该叫你过来,不过,我见你口齿伶俐,还算有点头脑,才给你这么一次机会。”
“谢谢您了。”周渊顿头。
“我告诉你,你的态度,给我放尊重点。”
毛建军瞪了一眼,道:“我老师,是国际顶级的介入专家教授,平时已经很少亲自主刀了,等一会他来了,你的态度,一定要足够的谦逊,最好能感恩戴德。”
“嗯,知道了。”
“你!”
毛建军猛的起身,手指周渊:“你这是什么态度?根不当做一回事?我最后声明一点,你可以对我不敬,都无所谓,但是,你要是胆敢扰了我老师的兴致,我跟你没完!”
“行行行,我知道了。”
周渊觉得有些聒噪。
贝利不远万里跑过来给老爷子治病,谢,自然是要酬谢一番的,钱也应该给。
但被毛建军这么一说,他就有些不耐烦:“等一下,你老师过来,我就先磕三个响头,千感万谢,说您老师技术无双,德高望重,值得所有人尊敬,可以了吧?”
“你……”
毛建军气的一点办法都没有,看向赵刚:“你,把他给我赶出去,这个手术,我不做了!”
“毛教授,您先消消气。”
赵刚也是没办法。
暗道您想不做就不做?
怕是您老师那边都不允许。
至于周渊这般有脾气,他也能理解。
没办法,即便是一个保镖,那也要看是谁是保镖啊。
当即,他只得当和事佬:“周兄,医院发生的事,我都听说了,你也收一收脾气,哪怕是为了韩巧兮着想呢?”
周渊淡漠的看了赵刚一眼。
这小子,有点诡道啊。
难道看出什么来了?
顿了顿,周渊缓缓开口道:“毛教授,你放心,你的老师过来,我会扮演好患者家属身份的。”
“哼。”毛建军扭头。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毛建军的手机响起,急忙起身迎了出去,赵刚自然也拉着周渊站起。
很快,一名六十多岁的国外老者走了进来,穿着一身白色休闲服,精神矍铄。
“老师,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见到您了,您的身体,还是那么的硬朗。”毛建军用流利的外国文说道。
“还可以。”
那外国老者贝利,则是一口蹩脚的普通话。
毛建军请老者落座后,主动介绍道:“老师,这一位,叫做赵刚,是学有所成的俊杰。”
赵刚忙低头哈腰:“贝利大师,您好,您称呼我为小赵就可以了。”
“好的。”
贝利爽朗的笑着,视线随着毛建军所指,看向周渊,眼瞳逐渐放大,本有些弯曲的腰部,缓缓挺直。
“老师,这位是您此次操刀手术患者的家属。”
毛建军忙对周渊眨眼:“下面,就请患者家属给您简单说一下病人的发病原因吧。”
周渊点头,正要准备起身。
咯噔!
原本安稳坐着的贝利忽然站了起来,身躯微微颤抖着,眼冒亮光。
毛建军和赵刚皆是吓了一跳。
房间,也因此而瞬间寂静。
“老……老师,您怎么了?”毛建军焦急的开口,神色紧张不已。
“我……哎呀!”
贝利因疼痛叫了出来,弯着腰,一手揉捏着大腿:“年纪大了,刚坐了一天的飞机,腿就不好用了。”
毛建军忙扶着贝利坐下,如儿子似的,给贝利揉捏腿,同时也放心下来。
“老师,我当然知道您对于手术有着天生的热情,是个工作狂,这才让病人家属过来的。”
毛建军说道:“要不,您歇一歇,咱们先吃点东西,然后再谈手术的事情?”
“也好。”
贝利仍旧是坚持用蹩脚的普通话。
由于晚上可能会动手术,故而饭桌上并没有酒。
待得饭菜上来,吃了一会后,毛建军主动道:“老师,我以茶代酒,祝您老永远健康顺利。”
“好。”贝利开怀大笑。
接着是赵刚敬茶。
安静的吃了片刻后,毛建军再次对周渊使眼色,意思是轮到你了,你都站起来啊?
周渊便起身,端起茶杯,道:“贝利老先生,感谢您长途跋涉过来为我的亲人治病,谢谢您。”
“好,好,不用谢。”
贝利眼角一抖,喝了口茶,眼珠子滴溜溜的转。
很快,他板起脸:“我吃好了,等你们吃完,就去医院,准备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