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恒皱着眉头苦思了好半天，最后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问不出线索靳焱森他们也不打算在这里多耽误时间。靳焱森给龙涛递了个颜色，龙涛则对刘长恒提醒道：“你每天上班的时候都换一换路线，尽量别总在固定的地方呆太久。”

　　刘长恒连连说谢谢，并把靳焱森和龙涛送出办公室后，他立刻返回屋里关上门，又拉下了百叶窗帘。

　　靳焱森眯了眯眼，下一秒便和龙涛朝电梯门走去。

　　“老大，你说他这是干什么去？”

　　“我猜他是准备给黄庆丰打电话说辞职的事。”

　　龙涛连连点头，表示是这个理。

　　一直守在电梯门口的总经理见到靳焱森和龙涛出来了也笑呵呵地过来问：“谈完了？接下来还要找谁？”

　　靳焱森单手插兜，抬起另一只手朝他一指，“就跟你聊聊吧。”

　　总经理一愣，随即微笑着点头道：“没问题，绝对没问题，那去我办公室吧。”

　　总经理办公室在公司的顶楼，比起人事总监的办公室来，总经理办公室可要气派得多。

　　落座之后，漂亮的秘书小姐端来了两杯咖啡放在靳焱森和龙涛面前。

　　靳焱森端起咖啡淡淡地问：“我有点好奇，贵公司里到底是人事总监官大还是总经理官大？”

　　总经理稍微愣了几秒，随即颇为无奈地笑了笑道：“严格从职位上来讲的话，公司的统筹规划管理都是我来负责的，不过有些事情，你们不可能明白的。”

　　总经理明显是话里有话，靳焱森继续追问道：“你是说那个刘长恒有来头？”

　　“这个我就不好评论了。另外，这个事和会议室里突发心梗那次怪事有关联吗？”

　　“现在还不能下定论，但是我们不排除任何的可能！”靳焱森很严肃地回答道。龙涛也非常配合地用他犀利的眼神盯着对面这位总经理，一副不问出真相不罢休的样子。

　　总经理皱着眉考虑了一下，又侧头朝办公室外面望了一眼，确定没有人偷看或者偷听后他才压低了声音、表情古怪地对我俩道：“其实黄老板和刘总……他们俩是那个，那个，你懂吗？”

　　“哦？你的意思是……”

　　总经理即刻噤声做了个“GAY”的口型。

　　靳焱森挑了挑眉，似乎有点出人意料，似乎越来越有意思了。

　　龙涛的脑中瞬间冒出了刚刚刘长恒身上那条紧身牛仔裤，身上的鸡皮疙瘩顿时掉了一地。

　　“他还有老婆有女儿呢，藏得挺深啊。”龙涛在一旁感叹道。

　　“呵呵，其实这是全公司都知道的秘密了，只是没人敢说而已。你们可千万别说是我告诉你们的啊，要不然我的位子可能就不保了。”总经理叮嘱道。

　　靳焱森和龙涛自然向他保证绝对不会把这事说出去，然后接着这话题道：“所以这个刘总监大半夜的往公司跑，平时又盯着公司里这些文员，就是不想让老黄的每一分钱都不白花，是吧？”

　　“嗯。我们都烦死他了，他就像公司里的一个活动监控器。”

　　“那他有没有因为什么事开除过公司的功臣元老？”靳焱森似乎抓到了一根线头。

　　总经理想了下，忽然眼睛一睁，“这还真有一个！大概是半年前吧，研发部的一个主管因为一次采购多花了五万块钱，刘总一怒就把这个主管给开除了。那个人从公司开始筹建的时候就在，我们产品的主要营养成分研发都是那个人主持的，严格来说现在的总监只是牵头人，那个主管才是实际操作的人，他被开除好像公司里的人都觉得挺冤的。”

　　“那个人叫什么名字？他家住哪里？”

　　“他叫杨又庭，家住在市区的暖湾小区，我通讯录里应该还有他的电话。”总经理一边说着一边在键盘上快速敲打了几下，然后便将显示器转向了我和龙涛。

　　龙涛赶紧把杨又庭的电话号码记了下来，然后就在总经理的办公室里把电话打了过去。

　　很快，对方就接起了电话，并且直报姓名道：“杨又庭，请问您哪位？”

　　龙涛自我介绍说自己是刑警队的顾问，想找他了解一些情况。

　　“刑警队？”

　　杨又庭原本四平八稳的声音立刻变得很惊讶，但紧接着他的语气又平静下来，并告诉给龙涛一个公司名称和地址。他说他现在正在上班不太方便离开，如果我想见他就到他给我的地址去找他。

　　这之后，靳焱森和龙涛便起身告辞。

　　杨又庭给龙涛的地址并不算难找，那是一家中型的生物技术研发公司，从黄庆丰的公司出发，只用了二十分钟他们就找到了那里。

　　通过正门保安联系上了杨又庭之后，保安又亲自将我俩送到了一间办公室的门口，办公室的门牌上赫然写着“研发主任”四个字。

　　保安轻敲了两下门，里面立刻传出一个四平八稳又有些倨傲的声音：“进！”

　　龙涛直接推开门，办公室里面只坐着一个人，显然这个人就是杨又庭了。他确实很年轻，留着板寸的短发，戴着很时尚的黑白两色框架眼镜，看样子好像也就二十五、六岁大学刚毕业的样子。

　　和他的语气一样，他本人似乎也非常的傲慢，靳焱森和龙涛已经走到他办公桌前了，但是他根本没有抬头看靳焱森和龙涛的意思，只是双眼聚精会神地紧盯着电脑屏幕，两只手在键盘上噼里啪啦地敲打着。

　　龙涛刚要开口自我介绍一下，杨又庭立刻冲着我皱着眉道：“嘘！！！”然后就又继续敲他的键盘。

　　靳焱森拨弄了一下手腕上的表，龙涛也不怎么喜欢杨又庭这小子，他直接两大步跨过去，走到杨又庭身后，伸手把显示器给关了。

　　杨又庭腾地一下就跳起来想发作，可龙涛一把抓住杨又庭的衣领率先发难道：“我们是警察，我们怀疑你跟一起谋杀案有关，现在要带你回局里调查！！！”

　　“啥……啥啥……谋谋……谋杀？”

　　杨又庭惊讶得都结巴了。

　　他这个反应可不是龙涛想看到的，龙涛更愿意看到他冷静而且泰然自若的表现，这样才能证明幕后真凶很可能就是他，那么他那小师妹就可以洗脱罪名了。

　　可是，他这种惊讶的反应却不由得让龙涛皱起了眉头，让他觉得自己好像又要白跑一趟。

　　龙涛也没跟杨又庭绕圈子，直接提问道：“是不是你为了报复黄庆丰和他的公司，所以买凶谋杀了你前任公司的三个高管？”

　　“什……什么买凶？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别跟我装糊涂，我可不是什么好警察，再不说实话小心我把你门牙拔下来！”龙涛可不是光说不练的人，他说完就从杨又庭桌上的金属试验盘里的拿了一个钳子，然后左手一捏杨又庭的腮帮子，右手一下把钳子伸进杨又庭嘴里夹住了杨又庭的门牙。

　　杨又庭吓得手脚乱挥，眼泪都从眼角飚出来了，同时也言语不清地喊道：“我什么都没干过，我就是一个研究员，求求你俩别拿我顶罪，你们要钱的话我可以给，给个数就行，我有钱，我有很多钱！五万够不够？不行就是十万？二十万？”

　　“你一个小研究员哪来那么多钱？！”龙涛一边厉声问着一边右手向上一抬。

　　而靳焱森已经坐在了他们对面的沙发上，双手环胸似看戏般注视着面前的一切。

　　“别别别！是我采购设备还有原材料时候赚的回扣！这里面很多油水的，我就是赚了些好处费，杀人的事我可从来没干过，连想都没想过！！！”

　　“这么说，黄庆丰的公司把你开除也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到旁人？”龙涛继续问。

　　“不怨谁，确实是我坑公司的钱被发现了，我被开除也应该。”

　　“那不对啊！像你这种有劣迹的，这么快就在同行业的公司当上了研发主任，难道他们公司聘你的时候没给你做做背景调查？还是说，你在诓我？”龙涛又加大了一点点力度。

　　“这……这个……我……”杨又庭又变得支支吾吾起来，显然是在隐瞒着什么。

　　龙涛这下不客气了，立刻把手向后用力一拽，他以为龙涛只是吓唬一下杨又庭，没想到随着那钳子从杨又庭嘴里出来，钳子头上还真就带出来了一颗牙！杨又庭顿时满口是血，咧嘴大嘴鬼哭狼嚎起来。

　　龙涛左手拳头朝着杨又庭肚子猛一个勾拳，一下就把杨又庭的喊声给打憋了回去。

　　靳焱森依旧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杨又庭所有细微的表情都丝毫不落地落入他的眼里。

　　杨又庭捂着嘴窝在椅子上缓了老半天才终于抬起身子。

　　龙涛立刻伸手过去把杨又庭的腮帮子捏住，同时做了个伸钳子的动作道：“好好回答问题，不然就下一颗！”

　　有了之前一颗牙的教训杨又庭显然不敢再跟龙涛面前打哈哈，于是他便将一个大秘密告诉了我俩——原来他是被刘长恒包养的小G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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