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此离开了客厅,独留萧柯止一人孤独的坐在偌长的沙发上萧瑟身形,压抑的幽咽声零散膨胀在空寂的屋中,而他坚持着不让自己崩溃是觉得还有希望可能挽回。
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澜央可等不急邵越崖下班之后的电话,一大早便出了家门,去了上次邵越崖带他去的早茶楼点了些精致的早点,还没开吃呢,企鹅栏中的小月牙便不甘寂寞的跳动出一条消息。
看到这条消息后,澜央的第一反应是扭头环顾四周,但没有发现那个人的身影,他回问邵越崖怎么这么肯定他不在家,接着对方发来有理有据的结论。
澜央拼了三个字发出去:吃早饭。
一两秒的时间那边就来回应
还是那么不要脸。澜央再次唤来服务生加了邵越崖要的虾饺,等早点都齐了,邵越崖人也来了。
他丝毫没有客气的意思,拉开澜央对面位置的座椅便坐了下来,执起筷子将澜央面前的一只小笼包叉走了:“这家吃起来不错吧?你一天天起的挺早啊。”
“你可以九点上班,而我七点就要到教室。”虽然现在是暑假,但这具身体的生活作息已经相当有规则了,林千鹤的生活基本是围着萧柯止在学校与家两边转悠,他得经常早起帮萧柯止提前准备好早餐。
对面的男人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后才又开口:“你不觉得累就行,吃完饭你准备去哪?”
“能去哪,回家等你晚上来带我走呗。”澜央想了想,又改口道,“或许找个餐厅坐等到吃午饭的时间也不错。”
“行了,回去吧,今天要是没太多人我就提前一些关门去找你。”邵越崖急等着去诊所开门,塞了几个虾饺和笼包之后便拿起外套起身去将账结了,临走之前又对澜央道,“没什么事别在外面瞎晃悠,一个人逛街有什么意思,有空哥约你去玩热闹的,先走了啊。”
澜央正吃着东西,等不及开口说话,便点头摆了摆手让邵越崖自己先走。
回去的路上澜央买了一堆小零食以供今天解闷,萧柯止的生日是在晚上庆祝,他只用把白天给熬过去就行了。
他到家后便有人迫不及待的跑到玄关来迎接,萧柯止眼中透露着欣喜,近日来附着在脸上的阴沉也淡散去了:“千鹤,你回来了!”
“我回到自己家很奇怪吗?”澜央换上了居家鞋从他身边路过,坐到了沙发上将电视打开。
萧柯止如同没有听见他的冷言冷语一般,始终跟在他的身后,最后也在沙发上坐下:“你想吃什么?我让齐悦去买。”
“我想吃的东西已经自己买回来了,不麻烦你们两口子。”澜央从袋子里掏出一袋葡萄干,“别管我,去过你的生日。”
但那个少年已经执意的在一旁自说自话:“我订了披萨,你最喜欢吃的那种。你想吃白灼虾吗?我记得每次叔叔阿姨做了这个你都能一个人吃光,我让齐悦一早去海鲜市场买了鲜的,还有……”
“行了。”靠坐在沙发上的俊秀清朗的大男孩不耐烦的皱起眉头,打断他的说话,“你太吵了,让我完全听不到电影里那些人在说什么。”
萧柯止看着他,目光逐渐黯淡下来,陷入缄默之中,却坐在一旁不肯离去。如果澜央对他有一丝一毫的好感,那么此刻肯定会让他觉得萧柯止有那么一点可怜,但事实是他对这书中的二人厌恶不及,他一直认为同情心这种东西从来不适合浪费在自己讨厌的人身上。
真是无法想象林千鹤是怎么跟他们在这个屋子中相处了那么久的,怀着什么样的心情一直容忍迁就着。
过了许久之后,大概是电影临终时,萧柯止才又哽咽的开口:“就算不陪我过这个生日,你能不能不要去见那个人,齐悦说……”
“说我被一个有钱人包养了?这种话你也信?”澜央嗤笑着打断他的话,“你知道我不缺钱,就算我跟其他人在一起那也是绝对的平等关系,他是在以他的身份地位来揣测我吗?”
萧柯止心中的疙瘩依旧没有解开,反而越滚越大,他红着双眼盯住澜央,渴望能从他口中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你那天身上的那些痕迹…”
“齐悦跟你怎么描述那天跟我在一起的人?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又怎么样?”澜央刻意顺着他的思路引诱着他不悦的想法,“他人很好,不管是外貌还是各方面都非常优秀,就算你一遍遍告诉自己我是被强迫的,但总归是改变不了事实与我真实的想法。”
居于他身旁的男生身体开始颤抖,像是无法接受他所说的话,轻晃着脑袋,摇头否认:“千鹤不会这么做的,他不可能…你在骗我……”
林千鹤当然不会这么做,但可惜他已经被你玩死了。真是可怜,被一个这么脆弱的,在澜央看来一无是处的人逼到最后的崩溃自我毁灭。
零食吃多了的后果就是懒得吃饭,看着电视嘴就没有停过。饱腹感让澜央完全没有吃午饭的,就干坐到了下午,除了中途去了两趟洗手间,再没有离开过沙发。而萧柯止也就一直守坐在旁,一起熬到了快到黄昏时刻,起码澜央是吃了零食垫肚子,他是连水都没喝一口,像是傻了一样呆坐在沙发上。
门铃声响起时,澜央第一反应站起身跑去开门,就知道是齐悦来了。
性格活泼朝阳的齐悦大大方方的向澜央问了声好之后,提着手中满满两袋子的食材走进了屋中,就如同像在自己家里一般,一边还不忘招呼澜央。
“柯止说你喜欢吃白灼虾,我就买了很多,待会儿披萨和蛋糕就送来了。谢谢你能来陪柯止过生日,他肯定高兴坏了。”齐悦笑呵呵的拿出几包零嘴放到了茶几上,却见一直静坐在沙发上的萧柯止反应不大正常,“柯止?你怎么了?”
手机铃声在此刻骤然响起,萧柯止在瞬间就抬起头朝澜央望去,只见他掏出手机然后转身背对他们二人,熟络的与电话那边的人打趣调笑。
“行,我就下去。”澜央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晚饭?我也没吃呢。”
沉寂着一整天的萧柯止又一次爆发,他跨过茶几几步朝澜央跑去,他的喊声都有些尖锐了:“你不准去!”
见状,齐悦连忙将他拽住:“柯止你别这样。”
“做的不错,早该这样了。”赞赏的眼神从齐悦身上滑过,澜央将房门钥匙揣进兜中,一手接听着电话,将门打开,“我这边没事,你在楼下等我就行,一分钟。”
“林千鹤――!”被齐悦拖住的萧柯止无法追上澜央,就连声音都被那关上的门封闭在屋中,他喊的那个人永远都不会再给他想要的回应了。
邵越崖的车子就停在留下,即便在这个有许多大住户的住宅区也是极其显眼的存在,澜央直径朝他走去。
车窗摇下,邵越崖伸出脑袋看着走近的少年,问道:“你家闹的挺凶啊?今天什么日子?”
澜央用拇指朝身后的大楼扬了扬,吐出俩字:“生日。”
他绕到副驾驶那边将车门打开,屈身坐了进去,接着坐在主驾位的男人右手拿着一只盒子递到他面前:“生日快乐,给,礼物。”
澜央皱起眉头:“又不是我的生日。”
“总得有个庆祝的理由让我把礼物送出去吧?你上次帮我的报酬,我们公司新研发的,让你当次体验用户。”邵越崖说着,将车窗摇上,手上的盒子被接了过去,“你的手机不是被摔了吗?”
他看了一眼包装盒上的logo:“boold?美国那边的?”
“我祖父是华裔。”邵越崖喝了一口水,将矿泉水瓶放回原来的位置后发动了车子,“这次操作页面做了很大的改动,一会儿到家我教你怎么用。”
澜央付之一笑一声,摇了摇头自嘲般的说道:“还真有种被你包养了的感觉。”
邵越崖乐呵了,抬起一只手将车镜角度调整,对准自己的脸:“瞧瞧,就凭我这张脸,放别人那里叫包养,放我这里叫处对象,跟谁都不带强迫的。”
总有种已与邵越崖相识许久的感觉,相处不过几日便隔阂全无,如同旧友,玩闹起来也全无芥蒂。并不是如同齐悦那样给人自来熟的感觉,是从心底油然而生的熟悉感,让澜央不自觉的信赖这个人。
他扯了一把邵越崖的脸颊,一边道:“你要不要脸?脸呢?放银行里存着了?给利息了没?”
“我警告你啊,我这张脸摸了可是要给钱的。”邵越崖故作模样的板起一张脸,不过一两秒又恢复如常,“给我看看揪红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