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看到的,脖颈手腕都严密设计,没有一处外露的,款式大方简洁。
云卿留意着采薇的表现十分满意,韩服本就源于中国,这样保守的服饰也最容易被这个社会接受。
本来因为太热了,云卿还想着什么小礼服啥的,包括自己在家里穿的吊带裙和披帛。
后来芍药说,这样的穿着太放荡妖娆,适合青楼女子。
当时云卿就汗颜,吓得赶紧又穿了一件青衫。
热潮迭起,每一个出场都足以惊艳,从没有这样新鲜而美艳的女装。
在场的女性,就是一个六旬婆婆都在预订桌前排起了长队。
人数虽不多,共十一位女子,却已如巨石入湖,惊起惊涛骇浪。
十一个女子都站在红毯上,尽力展示每件衣服的最美,除了韩服,还有和服。
台下的几个商家代表也忙着抢名额。
丁掌柜看着人员爆满的招,朝着云卿的方向,十分赞赏地笑了笑。
“主子,非攻说官府已经查出云水庄子后山的杀人案了,宋迢已经过去接洽。”
绿沈十分兴奋地飞到了桌上,喝起了茶,采苓拿着手里的小纸条朝云卿道。
云卿颔首,带着她二人徐徐下楼,不得不说,扈三娘的能力还是值得肯定的,销售和管理都是有一手的。
唐山挑人的水准,还是有的。之前引荐扈三娘时,他还有些半信半疑的。
今天不仅是转让专利,还是她高定女装店重新开张大吉的日子。
本来想再开家酒楼,但是有一个十分严肃地理由,让她放弃了。
民以食为天,餐饮这一块一直都是很吃香的,从古到今。
可悦来香在京屹立那么多年,要想在酒楼这一块分得一杯羹,不太容易,而且除了悦来香,还有很多二等的酒楼。
比起强大的常年树立的顾客信用,剑走偏锋无疑自取灭亡。
而且最怕脚跟还没有站稳,就惹上食品安全问题。
开张情况不错,这会儿大家都明明白白知道,这是云卿的店,雍亲王的铺子,温家明目张胆入了股。
就不信,还有人敢来烧铺子!
转念一想,比起五原侯府的宝库被盗,她云卿,一件小商铺算什么。
这么思量着,云卿觉得自己幸运极了。
没有云卿轻松,即使生辰皇帝也要埋头批折子,一干儿子都在下方陪坐。
批累了,就让到封地的各个儿子回禀着封地上的事宜,又商讨国事种种。
说了还一会儿,皇帝才让元公公说说街谈巷议,解解闷。
听着云卿铺子被烧后就躲到庄子上,这会儿又满血复活了。
能借了悦来香的东风,还借了老十七的脸。这孩子是个聪明的。
皇帝出神了一会儿,五味杂陈地留意着在末座不吭声的晋王。
直到皇后身边的尚宫来传话,众位殿下才散了。
今日在T台走秀后,无人不知招女装定制。
本来许多人想打主意来着,但听说是福嘉县主和雍亲王合作的,就扼杀了念头。
福嘉县主不好惹就算了,更别提雍亲王。
萧建成听人打了自己的名号,知道是云卿,不怒反笑,还让管家挑了几个护卫过去。
十个雍亲王府的护卫一站在招外,旁人更是深信不疑。
由于之前的成衣店的信誉不错,这次的宣传的力度和开场又有噱头,一时车马盈门。
在如此看重阶级的朝代,亏得云卿只是幕后操作,不然芍药怎么也不允的。
淮国公府温家。
温述之听着在吟岫居的府卫说的话,和纪老下着下棋,直接笑了起来。
“这丫头,还知道借力打力了。”
“说起来,我的酒瘾又犯了。”纪老趁机将了他一军,大获全胜。
温述之立即吹胡子瞪眼地,想喝他外孙女的酒,得看他眼色嘞。
不过自己都已经许久没有见到那个小丫头了,也不知道有没有长高。
温清苑走过来,就着话头,把云卿今日开店的事又说了,听得两个老人家一愣一愣的。
另一边,被提起的某人,吃饱喝足后又拿起了画册设计起了韩服和和服,这两款销量还不错的。
曹家。
小叶氏带着人才从东宫回来,就听得身边的婆子如此说着曹若芙说亲的事。
“我倒要看看,这会子她要怎么圆回去。”小叶氏弃了手里的礼物,褪了披帛让人更衣。
婆子十分殷勤地笑着,“县主多大的年岁,还不是得看您。别说与外面的交际,就是以后得婚事,还不得靠夫人您拿捏?”
听着婆子这么一奉承,在东宫受的气也立即烟消云散,满血复活了。
眉头一挑,立即让着贴身丫鬟去请曹定远。
吟岫居。
“美人,美人。”气氛十分安静的时候,绿沈也十分温顺地蹭了蹭云卿的手。
从雍亲王的爱宠到变成信使,一身光滑的羽毛,胸前的绯红却越来越骚气。
见着云卿一脸爱理不理,而某只鸟却厚皮赖脸的样子,一众丫鬟都轻笑起来。
绿沈就是鹦鹉中的奇葩,采蘩望着采蘋一脸的同情,心里暗道。
“主子,大少爷来了。”
云卿的表情瘫痪,呆怔了一会儿,可怜兮兮地看着众人,“姑姑,我着了凉,怕过了病气。”
……
呜呜,一群呆鹅从天飞过。
话说,大少爷好像一向对她们小姐,不是很好。
众丫鬟对于云卿的借口了然于心。
会客厅,曹绍均淡定地喝着茶,打量着院子里面,立在帷幕下的丫鬟恭恭敬敬地立着,目不斜视。
他听着小厮说吟岫居如铁桶一般,而且自己这个三妹御下甚严,如今见了,可见一斑。
其间有丫鬟进来加了三四次茶,采蘩等人在屏风外留意着,干着急。
“少爷,咱们主子上了暑气,这会子喝了药才躺下。您有什么要说的,奴婢可以代为传达。”
采薇无奈地被身后几人推了出来。
曹绍钧尴尬地笑了笑,起身把放在梅花高几上的盒了递给采薇。
“听说卿儿喜欢徐福记的桂花糕。”
采薇做贼心虚地敛首接过行礼,“奴婢会转知。”
看着他没有怀疑,转身出去,采薇暗叹一口气如释重负。
“卿儿既然病了,就好生照顾着。”曹绍均想了想,又转头吩咐了一句。
吓得采薇差点儿魂儿飞出去,连连答是,枉了已往的巧舌如簧和伶俐劲儿。
等人走了后,采蘩一屁股坐在后面的榻上,虚惊一场。几个丫鬟笑着从披风后出来,都道她没出息。
在屋子里,云卿喝着酸梅汤,静静地注视着非攻四人不说话。
从庄子上回来,他四人已经不再是影士,沦落到戴面具上夜家丁,云卿的贴身护卫。
一边宋迢迢和官府接洽完,处理了庄子后山的几具尸体又安抚了村民后已经回过云卿。
“此事是属下失察,险些置主子于危险之中。另外属下检查过那些杀手,他们中有一人怀揣了弋渊海阁的令牌。”
非攻作为老大,率先认了错,并把那令牌奉给了云卿。
云卿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这就认错了?怎么惩罚你们自个说说。”
心里却在为官府及非攻的调查结果心惊。自己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和江湖组织有了联系。
弋渊海阁。
云卿不觉叫着这样的名字,手指在几上敲打着,凝视那火云令牌出神思考。
不,应该说,谁这么大手笔,买通了江湖上的杀手就要她的性命。
这次失察了,有雍亲王出现,那下次呢?下下次呢?
本来就如履薄冰了,难道还要被队友坑一把?
现在回想起来,那日雍亲王带着面具出现得莫名其妙,这会儿也有了解释,还说什么要债。
当下可好了,板上钉钉,欠人家一条命。
“属下不知,请主子明示。”
“我说如何就如何?你们会乖乖听话?”云卿有些怨怼地挑衅。
“唯主子命是从。”非渚垂头沉声道,那语气里分明带着破釜沉舟的意思。
云卿微微一笑。
“放心,知道你们善于杀人放火,不过州官这次只需点灯,不会坏了江湖规矩的。”
非忽抬眸斜睨着,那笑意如此灿烂,怎么透着奸邪?让他觉得有些头皮发麻。
四人站了起来,坐等云卿接下去的话偏偏她只是不急不慌地喝着药膳。
“把面具摘了,每天轮流上夜。最近事多人手不够,你们也见了就差把绿沈拎出来用了。”
瞥见他们又要分辨的样子,云卿罢了罢手。
“你们也不用急着分辨,虽然好奇,不过我也不会强人所难。只是你们带着面具在府里行走,总归有些不便,你们认为?”
唐山宋迢完全抽不开身,以前上夜的元南、明桥、金萧也是两头忙,此是其一。
其二,非攻四人历来就是云卿的影士,不擅言辞外交倒是真,所以巡查比较合适。
再者他四人素来就是保护她周全,只是由明到暗,这么一想好像没有什么不对。
蒽,云卿自我肯定地颔首肯定。
“这……属下遵命。”
非攻的脸阴郁得像要暴风雨似的,云卿心里暗暗咋舌,没有去看他。
旁边的三人更是在心里称奇,面具等于面子,他们老大竟然肯让步。
“主子,大夫人身边的婆子请您过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