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负如何？
叶擎天笑着摇头，姬星河最终还是问出来了。
而这，也意味着他的立场动摇了。
既然他起了示好的心思，叶擎天怎么能让他失望呢，笑着说出了四个字。
“没有胜负。”
没有胜负？
姬星河脸色一沉，斟酌着说道：“叶阁主的意思是，旗鼓相当？哪怕是生死相搏，最终也只能是两败俱伤？”
不！
叶擎天摇头：“我说的没有胜负，是指无论挡在我面前的人，还是挡在暗阁前面的势力，都将会成为历史。”
“死？”
姬星河，顺势呢喃。
“没错，死。”
话落，叶擎天目光中，透出了逼人的锐气。
“当初我对安倍德仁那条倭狗说过，他要战，那便战，我暗阁，何惧一战！纵千万人阻拦在前，我要去，那便去。”
“一国，我尚且不放在眼里，那武道盟，又能如何？便如今晚，若非姬家主明事理，此刻的姬家，早已化作了废墟。”
“叶阁主，你这是……”
姬星河刚想质问，那张脸便瞬间失去了血色。
惊惧震颤的转身，看清眼前的景象后，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凝结了。
在距离他不足百米的阁楼顶上，此刻站着一个人。
犹如暗夜中出没的鬼魅，毫无声息的耸立着。
如果不是衣衫在随着夜风舞动，俨然就是一座雕像。
一座，寒冰打磨的雕像。
浑身的气息冰冷至极，仅仅是感知着就让人觉得心惊肉跳。
因为，那是死亡的气息。
嗅到那股气息，姬星河也成了雕像。
内心除了恐惧，剩下的还是恐惧。
他不知道此人何时来的，也不知道此人怎么来的。
只知道，他要想杀自己，易如反掌。
正如叶擎天所说，只要他想，姬家已经化作了一片废墟。
这就是暗阁的实力吗？
这就是叶擎天的手段吗？
他的手中，到底还藏着多少底牌？
刚想到这里，耳边就又传来了叶擎天的话。
“姬家主，苦海无涯，回头是岸。你和姬家，都好自为之吧。”
话落，叶擎天在震天动地厮杀声中走远。
姬星河再抬头，阁楼上的那道人影，也已经杳然无踪。
只有残存的那丝气息，提醒他曾经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叶阁主，从此以后，姬家便是暗阁的羽翼。”
“下次再见时，请阁主接受姬星河入阁之礼。”
单膝跪地，目送叶擎天的背影消失在山谷入口。
姬星河起身，释放出了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的气势。
“来人，让那个不孝逆子来见我。今晚，老夫要从他开始整肃家风。”
……
“擎天，以后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路上，楚凌烟故作揶揄。
“是该叫你叶阁主，还是叶殿主，抑或是如那姬星河一般，喊你一声叶前辈呢？”
“你要觉得好意思，一天换一个称呼都行。”叶擎天无语。
“没意思，一点儿情趣都不懂。”
说着，楚凌烟挽住了叶擎天的胳膊。
“话说回来，即便这么多事实摆在了眼前，我依然觉得像是在做梦。我怎么都想不出来，你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
“你觉得很难？”叶擎天抚摸着乌黑柔顺的秀发。
“不是难，是难于上青天。”楚凌烟又红了眼眶，“你的成就有多高，就表示你那些年的日子有多苦，我……”
“其实，你更苦。”
叶擎天脱下外套，披在了楚凌烟的肩膀。
“你一个人，把我们的女儿抚养长大，又把她教的那么懂事。这个成就，远胜于我。你别不信，至少我连怀胎十月都做不到。”
噗……
楚凌烟眼中含着泪，却忍不住笑喷，之后故作埋怨。
“既然你知道我们过得苦，为何不回来找我们？”
“日子再难，我都能熬过去，可青青天天嚷嚷着找爸爸，那才叫心酸。”
“我找过啊。”叶擎天有点儿懵。
“找过，什么时候找过？”楚凌烟也懵。
“我派人去找过你们，但得到的消息是你已经再嫁，而且也没提到青青出生的事情。”
“真，真的？”楚凌烟脸色一变。
“当然是真的，是妈亲口告诉我属下的……”
话说一半儿，叶擎天明白了，也无语了。
刘、丽、萍……
楚凌烟更明白了，愤怒之下几乎咬碎了银牙。
“刘丽萍，你给我等着，等着我好好跟你算账吧。”
“好了凌烟，事情都过去了，权当好事多磨了。”叶擎天只能劝阻，“再说翻旧账又能怎么样，你还敢动手不成？”
“我……”
楚凌烟气的跳脚：“可她也太过分了，明明知道我跟青青都在等你回来，怎么，怎么能那样做？”
“还不是为你好？”叶擎天示意不必往心里去，“我一走七年，你自己带着青青。换位思考，我也会像妈那样做。”
“你怎么还替她说上话了？”楚凌烟不满。
“我不替任何人说话，只是在说实话。”叶擎天摇头，“你如果想不通，那不妨把青青代入到你的立场上，如果将来有个男人像我……”
“像不了你。”楚凌烟直接打断，“这天下，找不出第二个叶擎天。而且我也不希望青青将来找个盖世人雄。”
“本事越大，责任也就越大，无限的风光背后，其实是数之不尽的苦涩和艰辛，我只希望女儿幸福。”
“那你就当妈之前也是这样想的吧，虽然她有些时候刻薄了些、拜金了些、势利了些、心胸狭隘……”
“打住，打住，赶紧打住。”楚凌烟苦笑，“叶擎天，到今天我才知道，原来你对我妈这么多的意见。”
“我只是……”叶擎天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只是什么？”
看到叶擎天的囧样，楚凌烟又问完又噗嗤笑了出来。
“我想说的是，以后有意见你就提，没必要受窝囊气。不说你的真实身份如何，就凭你是我楚凌烟的男人这一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把内心不满讲出来。实在不好意思开口，那就直接跟我说，我给你撑腰。”
“凌烟，我……”叶擎天心中全是感动。
“擎天，你相信我，无论是之前不知道你的身份时，还是现在知道你的身份后，我都是原来的那个我。”
“在我眼中，你不是什么阁主，也不是什么长老团成员，你就是我的爱人，就是青青的父亲，谁的气都不能受，你明白吗？”
“明白，我全明白。”
叶擎天深深点头，动情之下握紧了楚凌烟的手。
“你知道吗，我想象过无数次，要是我父母没有失踪该有多好。他们一定会非常非常认可你，非常非常的疼爱青青，就像是擎月一样，初次见面就毫无隔阂的融入到了咱们小家中，可惜的是……”
“擎天，这一天会到来的，而且我相信不会太久了。”楚凌烟轻声安慰，“你安排好了没有，咱们什么时候动身北上？”
“做完最后三件事。”叶擎天早有计划。
“哪三件？”
“首先，将魔都各大势力进行最后的整合，大概两三天就差不多了；其次，天凌制药尽快上市，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已经不完全是你的愿望了，而是成为了全局的一环，以后兵争不断，必须解决药物的问题。”
“嗯，这个你放心，我会和弓妹妹掌控好的。”
楚凌烟凝重点头，如今她正式加入暗阁，自然要谋划将来。
“最后一件事呢，是什么？”
“再杀一人。”
想到那个人，叶擎天的语气也冰冷了几分。
“杀谁？”楚凌烟好奇。
“一个大奸之人，而且，我要亲手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