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尖轻攥起，“也、也不能那么说吧，主要还是你本身就也有那个基础值得顾诺希捧你。”
“呵……”我话音才落他就轻笑出声，带着淡淡的自嘲味道，“我忽然发现，我还是不习惯听你说这种话。”
“……”我再次憋住。
他沉默了两秒，“我记得，以前你老说我，打铁还需自身硬，我听不进去，现在和顾诺希合作了，她也这样说我的时候，我忽然发现这人有时候真的很贱……”
“……”我呲牙，再度不知道怎么回他。
顾诺希那个女人我也不是没见识过，她那么喜欢大胡子都是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何况对陈鑫呢？
但不可否认的也有能力，人家确实有那个资本去看不起人，而且她是打算辗压大胡子，就陈鑫那演技，怎么能如顾诺希的眼。
想陈鑫这会应该也不容易，之前被捧着，现在来了个狠的……但换位思考的话，这其实也不是坏事，不仅是事业上的一个机会，同时也是提升自己认清自己的一个机会。
“怎么不说话？”陈鑫问。
我唇动了动，最后吁了口气，“这个圈子新人辈出，更新换代速度也非常快，如果只是想吃青春饭，其实你以前那样也可以，如果想在这个圈子真正的立足，那么还是需要不断的提升自己。”
陈鑫再度沉默了，但我知道电话没问题，也没催促他，只是等着。
过了好会，陈鑫那带着苦涩味道的声音才再度传来，“我想问问你……我们真的不可能了吗？”
“……”虽然我对他的感情，已经那三年里慢慢的消磨殆尽，但这一刻，他心平气和又带着祈求的声音还是让我心脏一阵酸涩。
我唇微启，顿了顿说：“不管怎么样，我希望你记得你的初衷，不要忘记为什么要上影校，也不要忘记和前唐签约前在外面无路奔走的日子……”
“佳媛……”
“goodluck。”我没再给他说话的机会，放下手挂断电话。
很多时候，说得多了，明明没那个意思，小希望依旧会变成大希望，没希望也会变成有希望。
所以表明态度，坚定立场，才是减低伤害的最好方式，最少我是那么认为的。
挂上电话的我深深吸了口气吁出，想将环绕在胸口那抹不适感一并吐出，捏在手里的手机忽的又震了下。
我心一颤，陈鑫难道还是没清醒，之前的释然都是装出的念头才闪过，铃声骤然响起。
‘从此以后，无忧无求，故事平淡但当中有你，已经足够……’
“……大胡子？”我连忙抬起手机按下接听凑近耳边，“喂？”
“站在那干嘛？”他低低的声音传来。
我愣了一秒，猛的回身，就看到他站在公司门口的墙边正看着我。
十一月初的阳光有些柔和，暖洋洋的，洒在一身深色衣裤的他身上，我忽然发现好久没那么认真的看过他了……还是那么帅！
我扬起唇，没动，对着电话说：“都看到我了还打电话。”
“你铃声挺大的啊。”他声音含笑。
我怎么会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专用铃声，好听不？”
“凑合吧。”他说着，懒洋洋的直起腰，朝我走了过来。
一直走到我面前了，他定下脚步才将手机挂断，然后低头看着我说：“送走了？”
“嗯，合约的事情也谈妥了，就等你协议出来签了就OK。”
他轻点了下头，“刚才跟谁打电话呢？”
“我没打电话，是接电话。”我说着，微微垂下眸，“是陈鑫，好像想通了，好谢谢我们来着。”
“谢你？”
“呵。”我轻笑声，掀起眼对上他的眸，“顾诺希挺严的，他不会骑马，却还是亲自上马了，而且还摔了，幸好不严重。”
他眉骨轻抬，“同情牌？”
“切！”我瞥他一眼，但心里清楚，陈鑫确实也是有这个意思，所以我没反驳，只是转移话题，“我估计他这次摔了的事，很快就会上头条，顾诺希不会放过这种机会。”
“确实。”大胡子说着，侧过身，一手搭在我肩上，拦着我朝公司走，“不过话说回来，你也开始了解顾诺希了。”
“不需要怎么了解，都是一个目的，我能想到的，她肯定也会想到，我就怕她想得都的，我想不到。”我看着越来越近公司，脑袋里却想着陈鑫刚才的话，随即转头看向揽着我的大胡子，“对了。”
“嗯？”
“你和顾诺希合作的时候，她会骂你么？”
“骂我什么？”
“工作上的问题啊，哪不好，哪不行之类的。”
大胡子轻轻的笑出声，“骂还好吧，问题是她说的都是事实，你知道，实话什么的最戳心了，尤其是配上她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简直了。”
我也笑了，“她那么喜欢，难道也没婉转点么？”
“工作是工作，而且她的喜欢我的可受不起，她跟我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我好奇得脚步都顿了下来。
他侧头看我，“原话我不记得了，但大致的意思就是，她不要求我能超越她，但是至少要达到和她一样的高度，当时我就纳闷了，哥特么的为毛要跟她一个高度？哥已经有女朋友了好么。”
我别开头就笑了，明明是发自内心的觉得好笑，但心却又有些涩涩的，很奇怪的感觉，不知如何形容。
我们回去后，和谢瑞东商议了下开机的事情，其实我也就旁听下，毕竟说到拍戏这种事，大胡子和谢瑞东才是专业的。
谢瑞东离开之时，还不忘又调侃我两句，我就奇怪，难道我真是大胡子口中的招怼体质？
不过这次我都懒得理他，因为我发现，这个人也就是脾气臭点，而这臭还只是针对我而已。不理他，两次三次，他自然也就没怼我那个兴趣了。
另外不出我所料的，下午的时候辛莹就找我来报告说，陈鑫受伤了，拍戏的时候从马上摔下来，已经进入热搜。
我点了点头表示知道，然后在下班回去的路上，我问了大胡子的意见，这个机会怎么处理。
大胡子顿了两秒转头问我，“你才是经纪人，这个由你决定。”
我轻抿下唇，“我考虑过了，我们现在连开机都没开，好像找不到什么能把我们的戏和他们的扯上关系。”
“那就先不动吧。”他话落顿了一秒，“对了，后天就要去影视基地，到时候场地定下，就马上开机，公司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嗯，我知道。”我点头，“那个……”
“嗯？”
“这边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能去看你么？”公司才起步，很多东西都不稳定，必须有人坐镇，我是真的遗憾不能参与他的工作，但我还是想去看看……哪怕只是偶尔。
我话音才落，他就转头怪异的看我，“你这问的都什么话？”
“……”我愣了愣，随即垂眸轻摇着头就笑了，“不好意思。”
“为什么道歉？”
一句话，问懵了，我忽然发现，自从接了陈鑫那个电话后，我就有些不正常，思维和情绪都受到了某种影响，虽然影响不大……
“我……也不知道。”我说着，低头打开包，取出烟来。
我低头，点燃烟，深深吸了口才吐出，他的声音就响起，“少抽点。”
“你不会那么俗吧，就要开始限制我了？”我笑。
他轻摇了下头，转回头看路，“你大姨妈好像还没来看你吧？”
我眸微张，人瞬的僵住，然后他又笑着说：“要不买试纸先看看？”
“……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