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大学之后。我没有像其他同学一样白天上课晚上嗨皮,我先是找了一份快餐店里的临时钟点工,可每次下班也都是凌晨三四点了。挣了一点小钱只够自己的生活费。孟磊在临走之前给我的钱我是一分钱都没有花。那是他的心意,我不该去贪图享受。我小心翼翼地存在银行里。
上课的时候也总是不在状态,我毕竟也不是铁,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的日子过得有些痛苦。
我索性把工作辞了。想过学流浪歌手在外面摆个摊。可这里毕竟也是影视声乐学校,在这里我并不出众,当然也只能扑街。
我也试过在学校里摆个地摊卖点儿廉价的小手饰。可几天才有一笔交易的生意实在做不走。
索性把小饰品都送给了同学。眼看着自己赚的钱就快要花完了。心里有些急了。
“苏歌,最近怎么没见你上班呢?!”同宿舍的女孩问我。
我有些不好意思,“被老师点了几次名了。也不想去快餐店上班了。”
“你可以去咖啡厅或者是酒吧里驻场啊。那一晚上还能挣点儿钱,也不用大晚上熬夜!”
我拧了拧眉头,谁没有在酒吧里唱过歌我。那地方不干不净的,我是答应过孟磊的,不再去那种地方的!
“算了,酒吧这种地方我还是不去比较好!”我拒绝了她的好意。
“酒吧怎么了?我们这里好几个师哥师姐都在酒吧驻场呢!找个好一点的酒吧,唱点爵士风格的不就行了!”
“酒吧不是那种……”
“苏歌,你想什么呢!你是去唱歌的,再说了,你这都啃了半个月的馒头了,你总不能啃几年的馒头吧!”她指着桌上我刚买回来的一大包馒头。
看着那一堆馒头,我有些沮丧,自打自己从快餐店离职后,我确实一直都在吃馒头。
“是不是你男朋友不让你去?”她见我不说话,又是问道。
说道男朋友,我已经是有几个礼拜没有联系过孟磊了,他在干什么,他还好吗?为什么这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他的消息?
“我……”我有些吞吐起来。
“好了,不说了,该去上课了!”
她抱着书示意我出门了,我拿着书跟了上去。
她的建议我却记在了心里,唱歌是我的强项,我完全可以去咖啡厅啊小酒吧什么的地方去驻唱,只是我并不知道这座城市是否跟我以前所在的城市一样,流水线上的歌手,每天换几个场唱,太素的歌根本就没市场!
给我介绍工作的人叫小萌,人不如其名,她一点儿都不萌,反而是有些行动不便脾气火爆的小胖妞。
也是她,带我去找了学姐,我真的在市中心的一家酒吧做了驻唱,这酒吧不同于我以往接触过的酒吧,这里更像是酒会,酒的鉴赏会。大多顾客不会胡吃海喝,都是小声说话,像是来这里歇息一会放松一会而已。
我坐在高凳上,眯着眼睛听着音乐的前奏,台下的安静让我有些紧张,我习惯了舞台下的狂欢或者是喧闹,这里却恰恰相反,仿佛每一个顾客都是一个老师,在等着我的音乐出来做判定。
前奏一过,我拿起话筒,唱起了多年前的老歌——《飘雪》
“又见雪飘过,
飘于伤心记忆中,
让我在想你,
却掀起我心动;
暖风吹我心,
原来共你是场梦,
像那飘飘雪落下,
弄湿冷清的晚风
……”
我个人沉醉在歌里,满脑子都是孟磊的音容笑貌,他就是那飘下的雪弄湿了我冷清的夜空。他这么久一点儿消息都没有,我都曾怀疑过他是不是真实存在在我身边的人了!
曲罢,没有掌声,没有议论,客人们还是小声地讨论着,他们之间似乎有很多话,根本没人在意我的歌声。我才是发现,原来是我错了,他们不过是在这里来谈事情或者说休息的,他们没有心思来判定我的歌声好坏,只要不刺耳难听就好了。
而一晚上,我需要唱上十首歌,中间会有音乐插进来,只是为了给我争取休息的时间而已。工资现结,一晚上一百块,不多也不少,两个小时一百块,对于我来说已经满足了。
我拿着钱出了酒吧,回宿舍就请小萌出来吃饭,她笑眯眯地看着我,“你还让我吃,我现在正在减肥,不然我以后一张脸就占一个频幕!”
不得不承认,每一个来这里上学的人,心里都装了一个革新梦,小萌确实有些微胖,她为了梦想也一直都在控制自己的食量。我也没有勉强她,跟她一道回了宿舍。
那个周末,我特定没去酒吧,买了票回了孟磊所在的城市。给他打电话他也一直不接,我心心想我只能给他一个惊喜了!
连爬他家的楼梯都是蹦着的,我想我太想见到他了,我有好几个月没有见到他了!
我没有拿出他给我的钥匙开门,反而是站在门口整理了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将围巾裹好,深吸了一口气,伸出手要敲门,又是猛地缩回了手。从包里拿出镜子,非给自己补了一个妆才是放心。再一次伸手要敲门,手又缩了回来,五指张开像是一个梳子一般整理了下自己的头发。
第三次伸手了,我有些紧张,不知道他看到我是不是跟我一样高兴呢!
“砰砰砰!”
我低着头,想象着他开门时我是不是要扑上去,还是矜持地低着头。
良久,屋里没有一点儿动静,我抬头,伸手,再一次敲响大门。
还是没有回应!我心想算了,还是进去等他回来就好,一会买点菜回来给他做一顿饭才好!
我拿出钥匙,打开了门,屋里的模样让我目瞪口呆。
到处散落的衣服像是遭了贼,可沙发上的一款女士围巾却让我打消了遭贼的念头,我的心砰砰直跳,天哪,是分开太久了吗?
我不敢再往前走了,我怕再进卧室看到的又会是另外一番光景!
我开始胡思乱想,他这段时间一直的没消息就是因为家里来的别的女人?!他们发展到哪一步了?!他难道对我就跟对其他的人一样?原来我也没有任何特殊?!
隔壁家的狗开始狂吠,我放下了包,蹲下身去捡起地上的衣服,让我彻底生气的不是别的,是孟磊的衬衣上面朱红色的口红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