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努力想了很久,孟磊在乎的是什么?我竟想不到,我忽然发现跟他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我居然是一点儿都不了解他!
“砰砰砰!”门被敲响了。
我抹了一把眼泪。走过去开了门。
“好了吗?楼下都准备好了,你要是准备好了,就可以出发了。”孟磊的声音很是温柔。
要是没经历这么多的事情。我肯定是会沉溺在他的温柔当中的。
我回头看了看在床上安详地躺着的奶奶。“好了!”
我转身回到了奶奶的身边,拉着奶奶的手,“奶奶!我们回家吧!我们去找爷爷,去找妈妈!”
随后,奶奶便是跟我一起随车回了以前我们的老房子。房子里一尘不染,大概是孟磊已经找人过来打扫过了。
我把奶奶安放在我们以前睡的小床上,跪在奶奶的面前。“奶奶,对不起。是小歌没能照顾好您,小歌没做好!”
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孟磊也跟着跪在了我的身边,“奶奶,小磊从小就没了亲人,您就真的像我的奶奶,您把我当亲孙子一样看待。小磊对不起您!您放心。以后我会照顾好小歌的。”
我苦笑,却没有去反驳他的话。
为奶奶守灵七天之后。就送奶奶去了山上。她回到了爷爷的身边,这么多年,她一直都很想念爷爷。我想起奶奶曾跟我说起她跟爷爷的故事,结婚前,他们只见过一面,一口锅一台缝纫机,他们就这样过了一辈子。以前的那一辈,爱情就这么简单,用最短的时间变成了亲情,他们却能相守一辈子,而现在的我们所谓的自由恋爱让我们的生活变得那么的不堪,分分合合,离离散散,这才是最讽刺的。
奶奶下葬那天,下着大雨,只有我与孟磊两人为奶奶送别。
第二天,我去了监狱看苏全,这是他入狱这么久以来,我第一次来看他,我主要是想要告诉他奶奶走了。
他穿着囚服走了出来,坐在我的对面,他憔悴了不少,身体倒是看起来要比以前壮很多了。眼睛里也少了很多的戾气,他见我时有几分的惊喜,却很快就低下了头。
“你奶奶怎么样了?!”到头来,他问的第一句还是奶奶。
我心里也欣慰不少,至少他也懂得关心家人了,奶奶毕竟是生他养他的母亲,他也该是问候问候了。一提到奶奶,我心里就难受不少,我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他紧张地抬起了头。
“奶奶……奶奶她走了……”我鼓起勇气开口。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他不敢相信地看着我。
我抹了一把眼泪。“前几天……”
听到我的话,他没有再问我责怪我,反而是不停地用拳头砸着桌子,“都是我!都是我!该死的人是我啊!”
看着他懊悔的样子,我忽然觉得轻松不少,至少他到了监狱里变化这么多,他终于是明白了,他终于是开窍了。
“我想问你一些事情!”我开口了,我想要问清楚当时他为什么欠了那么多钱,为什么会那么发狂伤害家里的人,甚至他还要走上这么一条不归路。
他擦了一把鼻涕,揉着鼻子,红着眼睛看着我,“什么事情?”
“什么时候开始赌的?”
“几年前吧,以前赌得少,一次最多也就几千块,后来我看自己赢得挺多的,他们说玩大一点,我就跟了去,结果,一晚上就翻不了身!”他及其痛苦地说道。
“刚开始的时候你总赢?后来玩大了你就赢不了了?!”我看着他,不敢相信这一切,这明显是有人下套啊!
“是啊,他们说一晚上就能翻本,就借钱给我,越借越多!后来欠多了,没办法我才给你打电话!我真的看到他们剁了一个人整只手下来,那个人当场就死了!我没办法!”他痛哭流涕,“小歌,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跟你奶奶!我不配做你爸爸!”
他……他终于是承认了我这个女儿,却是在这样一个时候。
“后来呢?后来为什么要让我妈去做那样的事情?”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碰上这个东西我都不知道!她说她有办法帮我还钱让我不要为难你!后来我不放心,而且有个人找人拿货,量挺多的,我告诉了你妈,你妈这一单要是成功了,她就洗手不干了!”苏全的样子及其的痛苦。
我欲哭无泪,果然是有人一直在背地里使坏!我想起了柳媚儿告诉我的话,一切都明白了,孟磊,真的都是孟磊!
“我先走了!”我起身。我要回去找孟磊,我要让他付出相应的代价!
“小歌!”苏全叫住了我,我回头,他叮嘱我,“帮你奶奶下葬好,一定要把他葬在你爷爷的旁边!还有!一个人在外面要照顾好你自己!爸爸对不起你!”
眼泪跟着就滚落了下来,这还是苏全吗?!
“你也保重!”我说完就走了,走出监狱的时候孟磊的车在等我。
“怎样?!他还好吗?”孟磊问我。
我点头,“还好,现在不像以前了,他承认我是他女儿了!”
“这是好事啊!要让奶奶知道了,奶奶在天之灵……”
“孟磊!”我打断了他的话。
他看着我,“怎么了?怎么这样看着我?”
“我们结婚吧!”大冷的天,我浑身都是汗。
“什么?”他惊喜,却不敢相信地问道。
我又是重复了一遍,“我说,我们结婚吧!”
他抓着我的手,“小歌,你说的都是真的!”
“真的,奶奶都走了,我身边只有你了!你说过你会一直陪着我的!”我看着他。
“当然会一直陪着你!小歌!我真的没想到……”他高兴地抱住了我。
我看着反光镜里的自己,笑得格外苦涩,“我什么都没了,从现在开始,我就只有你了……”
“傻瓜!你除了我还有很多的!我不会让你孤单的!”他敲了敲的脑袋,十分宠溺地说道。
“那要是我死了,你会不会怕我在下面孤单来陪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