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伤
第212章伤
蒋若男的心失去控制的狂跳起来,她深呼吸几次,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不要‘乱’想,不要‘乱’想,或许只是聊得久些,不会的,他不会做出这种事。他刚刚才将自己接回来,他不可能做出这种事,他不是这种人……
她一遍又一遍地对自己说,可是心中的惊惶有增无减,一些想法不受控制的占据了她整个思维。
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下了炕,穿好衣服,对连翘说:“连翘,我们去迎香院。”
连翘手中的烛光映照着蒋若男白得吓人的面孔,连翘不禁打了个寒颤,心中没由来地升起一种恐慌。
“是……夫人。”
连翘提着灯笼走在前面引路,蒋若男跟在身后,匆匆忙忙出来,忘记了披披风,此时寒风一阵阵地刮在她身上,脸上,犹如刀子一般,可是她却没有任何的感觉。
她双眼看着前方,心中反反复复地重复着一句话,
不会的,不会的,他不是这种人……
不一会儿,便到了迎香院。
连翘回头瞧了蒋若男一眼,蒋若男轻轻道:“连翘,敲‘门’……”声音不受控制地颤抖。
连翘紧张起来,她伸出手刚刚拍上院‘门’,院‘门’却应手而开,发出“噶嘎嘎”的几声沉重的声音。
蒋若男上前一步,连翘忽然抓住她的手腕,
“夫人,我们回去……”
蒋若男看着她,眼睛睁得大大的,轻轻地却很固执地甩开了她,转身走入黑‘洞’‘洞’的‘门’内。
连翘连忙跟了上去。
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芝兰‘花’香,蒋若男直接穿过前院,来到正房前。
蒋若男停住脚步,看着窗口处透出来的晕黄灯光。
北风呼啸着,如同鬼哭,夹杂着积雪落地的沙沙声。
蒋若男全身都冰凉冰凉的。她看着‘门’口怔怔的。
连翘看着她这个样子,她走过去拉住她的手,几乎要哭出来,“夫人,我们回去,你的手好凉……”
蒋若男没有出声,忽然‘挺’直了背脊上前一步,手触在‘门’上,
手似乎在一瞬间失去了力气,不停的,不停的颤抖。
“夫人……”
若男忽然抬起头,手上猛一用力,“哐”一声,‘门’冲开来,打在旁边发出连续不断地哐哐声。
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
屋中的圆桌上,一个白瓷彩绘的酒壶,两只白瓷杯,一只倒翻在桌。
而圆桌后面的炕上……
炕上……
蒋若男呆怔怔地看着,脑子里一片空白。
连翘跟着进来,看到屋内的情形,“啊”的一声叫出声。
只见炕上,侯爷和清黛并排躺在上面。清姨娘乌黑的长发铺洒在侯爷赤luo的‘胸’膛上,而清姨娘手臂环过侯爷的脖颈,所‘露’出来的洁白的膀子,显示出她不着寸缕的事实……
两人皆熟睡着,侯爷还发出细微的鼾声。
连翘不知怎么的,眼泪一蹦就出来。她看向蒋若男,却见她眼睛直直地看着炕上,眨也不眨,脸‘色’惨白惨白,身子微微地摇晃,就好像随时要死过去一般。
连翘去拉她,哭着说:“夫人,我们走,我们回去,啊?”
蒋若男缓缓地回过头看着她,目光呆滞空‘洞’,像是看着她,又不像是在看她,完全没有焦距,
她喃喃道,“连翘,你哭什么……原来连你都知道我会伤心……”
连翘泪流不止,拉着蒋若男向回走,“夫人我们回去。”
这时,炕上却传出来细微的响声,连翘回头一看,却见清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过来,睁着一双美眸惊慌地看着她们
连翘看到她,只觉全身所有的血液都往头上冲,她大叫一声,冲了过去,“死狐狸‘精’,我打死你”
连翘一把揪着清黛的头发,扬手就是几个耳光,清黛即刻大哭起来。
蒋若男像是没看到这一切般,只是怔怔地看着仍然熟睡的靳绍康。
连翘疯了一般狂打清黛,清黛很快被打得鼻青脸肿,她哭着扑到靳绍康的身上,没过多久,一直熟睡的靳绍康忽然醒了过来。
他睁开眼睛,看了看扑在他身上痛哭的清黛,又看了看一旁怒气冲冲的连翘,接着转头看了看不远处呆呆地看着他的蒋若男,眼中有片刻的茫然。
可很快,他的眼中恢复清明,他想起昨晚的事,又看了看清黛和自己,脸上在一霎那间退尽所有的血‘色’。他掀开被子想朝着蒋若男走去,可随即发现身上不着寸缕,也要蒋若男的脸更白上一分。
他缩回被子里,回头朝着痛哭着的清黛怒喝:“到底是怎么回事?”
清黛吓得浑身一哆嗦,一只手用被子遮盖着身子,可是不小心‘露’出‘胸’口处的紫痕。
蒋若男看着那紫痕,轻轻地笑了笑,看上去是笑,又感觉像是在哭。
而靳绍康见到后整张脸都垮了下来,满脸的惊怒在一瞬间消失地干干净净。
“侯爷……你忘了吗?”清黛一边哭一边说:“昨晚你喝醉了酒……”
酒?靳绍康白着一张脸转过头去,看着桌上的酒壶,仔细回想着昨晚的情景,忽然觉得头痛‘欲’裂,他抱着头,仔细地回想着
自从进到清黛的房间后,没多久,或许是太疲惫的关系,他便觉得有些头晕,后面的记忆晕晕乎乎,隐隐约约中确实记得清黛给他倒了酒,然后他喝了酒,可是她说了什么,以及后来发生的事情,他完全不记得……
可是现在这一切是那么鲜明,连他自己都无法相信自己与清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是怎么啦?
他看向蒋若男,见她正盯着自己,目光中没有恨,没有怒,没有怨,就像是在看着一个陌生人
他的心中逐渐逐渐升起一种恐慌,这种恐慌慢慢放大,转变为一种无边无际地绝望
“若兰,等一下,我什么都不记得……若兰,先不要生气……”他看着她,声音艰难,低不可闻
蒋若男笑了笑,慢慢地走到炕边,期间她一直盯着他,那目光很淡很淡,他觉得心如刀绞。
她忽然掀开他们的被子,连翘大叫一声,捂着脸转过头去,清黛红着脸捂着自己的‘胸’部。
而靳绍康什么反应都没有,只是呆呆地看着她,绝望而无奈地目光
“若兰……若兰……”他低低地,一遍又一遍地唤着她的名字。
蒋若男就像是没听见,目光慢慢地从他脸上转移,投在炕上,清黛害羞地缩了脚,‘床’单上立刻显出一快血迹
蒋若男看着那快血迹,一颗心就像是被什么狠狠地撕开来,血淋淋地疼。
她轻轻地开口,“你记不记得,已经不重要了……”声音有气无力
旁边连翘又要去打清黛,蒋若男拉住她的手,“算了……”她缓缓地看向清黛,眸子里无怨无恨:“我不怪你,我不怪你。”
正在痛哭的清黛闻言不由地止住了哭声,怔怔地看着她。
蒋若男转过身去,“连翘,你说的对,我们是该走了……”
靳绍康立刻握住她的手,“若兰,若兰,……”他想挽留,可是什么都说不出口。
蒋若男没有回头,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来,“放手,我嫌它脏”
每一个字如钉子一般钉入他的心,他死握着她的手不放手。就像是握着最后的希望。
“若兰,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我一时想不起来,你给我时间……我不会这么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的泪水怔怔地流下来。
蒋若男想‘抽’挥手,可是浑身使不出一点力气,
“给你时间让你想起来你是怎么做的?你是怎么的不忍心?”她回头看着他,目光空‘洞’,“我的心也是‘肉’做的,我经不起……”
她又‘抽’了‘抽’手,仍然‘抽’不会来,“你不要‘逼’着我打你,我不想脏了我的手这样会让我觉得很恶心”
他脸‘色’骤变,手一松。
蒋若男转过身,缓缓地走出去,就像是个游魂,连翘连忙在一边搀扶住她。
靳绍康呆呆地看着她的背影,忽然发了狂似地下了‘床’,奔向桌边,查看酒杯酒壶。
清黛裹上衣服下了‘床’,然后拿起他的衣服披在他身上,“侯爷,别着凉了”
靳绍康一把推开她,将手中的酒杯往地上一砸,指着她怒喝,“你在酒里放了什么?我不会这么做我不可能这么做一定是你搞了什么鬼”
清黛脸‘色’一白,像是受了很大的打击,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声说:“侯爷,清黛虽是歌姬,可是也懂得洁身自爱,清黛绝不会做这种卑鄙无耻的事情,侯爷如果不相信,尽管可以拿这些就去查明,如果是清黛搞的鬼,清黛立刻死在侯爷的面前”
这时早被响动吵醒的柳红冲了进来跪在靳绍康的面前,“侯爷,昨晚真的是你喝醉了啊,我们几个丫鬟都看到了的,常言道,酒醉三分醒,你怎么可能一点都想不起来?你不能这么冤枉我们姨娘啊”
清黛哭得肝肠寸断。
靳绍康身子一晃,连忙撑在桌子上,全身不停地颤抖。他使劲地回想,可是越想头越痛,越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不会的,不会的,我不可能做这种事情……”他不停地摇头
清黛哭着说,“侯爷,先不要说这些了,快去看看夫人吧,我看她那个样子很不好啊”
靳绍康缓缓地抬起头,看着‘门’口的方向,脸‘色’惨白如纸,他喃喃道:“我还有什么面目去见她……”
可是下一秒,他又迅速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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