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6章 那么问题来了(内阁首辅的养成)
许长史没有回头看,可他听到了儿子急促的呼吸,当即抬手做请的姿势,“既然如此,大人进来查查有没有贼人的踪迹吧。”
白灰也不客气,让人将整个许家都搜查一遍,她则在前院跟许长史闲聊。
有下人看到那具尸体的脸,一声惨叫摔倒在地,“这不是...”
许团练使脸更白了,腿都发软,大喝,“说什么胡话?这是贼人,你怎么可能认识?”
然而这番故作心虚的作态让许长史都皱起眉头,宋隽冷笑一声,“我倒觉得他跟贼人长得有几分相似。”
“你这和是什么意思?我许家世代忠良,跟府尹又无冤无仇,怎会害她?”
“那可未必,有些人心胸狭窄,见不得别人好,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两人就在院子里争吵起来,白灰在一旁津津有味的看着,许长史让人搬来椅子,请她坐下,随后怒斥儿子,“不得无礼!府尹大人面前,你看你像什么样子?”
很快搜查完,当然不可能有贼人的踪迹,许长史拱手,“大人可还要把府里的人也全都盘问一遍?”
白灰看了那瘫在地上的仆人一眼,似笑非笑,“不必了,长史怎会勾结匪贼?本官还要去追寻剩下的贼人,告辞。”
“大人慢走。”
把人送走之后,许长史当即沉下脸,让家人回去继续睡觉,把儿子叫到书房,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糊涂!”
“父亲,孩儿也没想到她敢下这样的狠手...她这么狠毒就不怕被报复吗?”
许长史被气笑了,“你以为她是谁?是你那些娇滴滴的表妹?还是你院子里的姨娘?她是六元及第的状元,是朝廷正五品官员,她姓楚!”
被父亲骂的头都不敢抬,他捂着脸,“孩儿知错了,本想把她的秘诀偷出来,只是没想到...”
这边许长史教儿子,那边白灰把城内几大家族都走一遍,天快亮了才回去,然后便以‘养伤’的借口闭门不出。
这段时间,她给京城送了封信,信被锁进一个铁盒里,钥匙只在一人手中。
大概是她直接杀了来偷秘诀的人,让这些大族不敢轻举妄动,如今两方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皇宫之中,福顺公公手里捧着铁盒,快步走进御书房,皇帝一见那盒子,当即命心腹拿钥匙打开,厚厚的一叠信,他花了不少时间才读完。
几乎无法掩饰激动的心情,皇帝看向窗外,天快黑了,“快,传召魏爱卿!”
“是。”
魏大人到来时,皇帝已经在书房里绕了好几圈,他正要行礼,皇帝一把托住他手臂,“这有一封奏折,爱卿来看看。”
随后便把那厚厚一叠信郑重交到他手里。
魏大人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难道...有人告他的状?他心里把跟自己不对付的政敌全都过一遍,看到那字迹时,心下一松,这是楚珩的字。
看完信后,魏大人老泪纵横,“陛下,您当年所言不虚,此子真有管仲乐毅之才!若她此言能成,便是让老臣将职位让给她也心甘情愿。”
“这么多年,盐运的问题终于有望解决,朕有生之年能见百姓太平安乐,以后去了地下也能面对列祖列宗了。”
“陛下,此事万不可急躁,更不能声张,需得从长计议。”
君臣二人商量到夜里,终于定下来,随后,一封迷信和一块玉牌被送到海州。
此事,海州局势已经快要控制不住,短短三个月时间,府尹买下的小盐场出的盐竟然堪比大盐场十个月的量。
若不是亲眼见了盐场里运出来的粗盐,谁会信?
又一次将夜闯的人绑起来以刺杀府尹的罪名押入大牢,白灰按着太阳穴,疲惫不已,“这些人真以为我不敢对他们下手?没完没了的派人来...”
真把她逼急了,干脆穿上夜行衣去把他们都干掉算了。
当然,也只是想想。
她需要的制约,除掉两个闹的最凶的,招安剩下的。
隔天,许长史突然带着一干官员把她围在府衙面前,周围聚集了许多百姓,见人差不多了,他突然跪在白灰面前。
“海州土地不够肥沃,百姓全靠盐运才得安身立命,既然大人有了新的制盐法子,恳请府尹大人教授我等,所有百姓都会感念您的恩情!”
“恳请大人!”有官员附和,“今年年景不好,不少百姓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还有从临州过来的人,求求大人救他们性命!”
随后,所有官员全都跪在她面前,一齐高喊,“求大人教我等制盐之法!”
周围百姓被这气氛感染,也跟着跪地大喊。
宋隽焦急不已,不停给她使眼色,白灰笑了下,她可真不能小觑古人,难怪之前许长史不动声色,原来在这等着她呢。
想借百姓逼迫她交出制盐之法?
周围连呼十来声,白灰抬手,众人静下来听她回答。
“本官来海州就是为了让百姓都能过上好日子,如今确实想出新的制盐法,只是...”
许长史起身,“难道您不愿意教我们?”他上前一步,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您怕我们抢了您盐场的生意?”
华宣朝有例在先,官员不得经商,名下的产业都要挂在亲眷名下。
“本官哪有什么盐场?”
“您在说什么笑话?所有人都知道海边那盐场是您的,每月出盐抵别的盐场三倍之多。”
白灰对着皇城方向拱拱手,“那盐场是朝廷的,本官不过代为管理。”
许长史心中一紧,然而他不信面前这人能上达天听,“楚大人可有证据?”
她从怀里掏出一块玉牌,“这玉牌是陛下所赐,上面刻着五爪金龙,想必能够证明本官所言了吧。”
许长史瞪大了眼睛,竟然真的有,五爪金龙只有圣上可以用,楚珩不可能说谎或造假,这是真的!
然而他很快镇定下来,看着对面人年轻稚嫩的面庞,“制盐法是朝廷的,百姓也是朝廷的,还请大人将制盐法教给我等,以后我们海州的税收必然能更上一层楼。”
白灰忍不住拍手称赞,“许长史说得好,那么问题来了,盐场是朝廷的盐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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