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三姑娘倒是勇气可嘉。”
庆仁帝看着跪在下方的夏青桐,语气平静,不辨喜怒。
夏青桐后背一凛,她没有抬头,声音却坚定的响在殿内:“启禀陛下。臣女的勇气,是陛下给的。毕竟谁人不知陛下仁德,是个明君。正因如此,我才斗胆一回。若非陛下是明君,臣女万不敢有此一言。”
这个马屁拍得不错,庆仁帝脸色缓了不少。
“夏三,依你之见,六皇子是冤枉的了?”
“陛下。臣女非亲眼所见,不敢随意揣测。但是我相信陛下,有陛下这样的仁德之君,又怎么会养出知法犯法,为谋取私利而罔顾百姓性命之人呢?”
这话不但把庆仁帝夸了,也把他几个皇子都夸了。
明越在此时向外站了一步,朝着庆仁帝的方向跟着弯腰行礼:“父皇。儿臣并没有做过庄大人口中之事。然庄大人既然提出来,必然证明,有可疑。万请父皇下令彻查。还儿臣一个清白。”
庆仁帝看着明越:“你说,你不知情?”
“是。儿臣不知。”
明越语气坚定,神情坦荡。
“父皇,路城有盐矿一事,儿臣不知道,有十辆马车的银两进了京城,儿臣亦不知。至于盐矿幕后主使是何人,儿臣更不知。但是有一点,儿臣知道。今日庄大人如此言语,一定会有人有所怀疑,儿臣恳请父皇彻查此事,还儿臣一个清白。”
“儿臣的清白可以晚点再还。路城的真木目,也不急于此一时。但是,今日是老侯爷的庆功宴。老侯爷苦守边关辛苦御敌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还请父皇允许先将此事放下,等过了今日再说。”
他说完,重重的弯下腰去,额头碰在了前面的地上。
已经缓过来的庄心远,看着明越的侧脸还要说什么。庆仁帝却不给他机会了。
“庄爱卿,你无凭无据污蔑当朝皇子,拉下去,打五十大板。夺去御史一职。”
“陛下——”
庄心远这会是真的跌坐到了地上,他瞪大眼睛,脸色又悔又恨又气又急。
最后终于是没能压制住,眼睛一翻,整个人晕了过去。
庄心远晕了,事没了结。
夏建昌还在担心夏青桐。庆仁帝又开口了。
“夏爱卿平身吧。别把膝盖跪坏了。”
“谢陛下。”
夏建昌起身,可是脸色却没多少放松。
庆仁帝又看向了夏青桐:“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倒是勇气可嘉。你有如此胆识,理应嘉奖。不知夏三姑娘想要什么奖励?”
“启禀陛下。臣女不要赏赐,只要陛下不觉得臣女无状就可以了。”
“起来吧。朕恕你无罪。”
“谢陛下。”夏青桐起身,心里松了口气。
抬头的瞬间,正好对上了明越的脸。他刚好转身,也在看她。
四目相对,对上明越一脸了然加似笑非笑的脸,夏青桐突然就生出了几分不自在。
他可千万别误会自己对他有意思。
她才没有。不过是不想让人破坏祖父的庆功宴。
没错,就是这样。
两人的位置是错开的,一个在左边,一个在右边。
夏青桐要往自己的位置上走时,明越也要回自己的位置上。
他从她身边经过,指尖在她的手心快速的点了两下。
夏青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