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写华如初边解释道:“这几个人都是信得过的,他们在太原多年,也算是有些根基,要是有什么意外万一的就去找这几个人,后面是他们的住址。”
将纸接过来,牢牢记下上面所写的姓名地址,太子妃用火石亲自打燃了烧成灰烬。
“还有一点,娘娘,包括您的娘家人在内,太子一派的人只怕是早就被盯死了,到那时千万不要和任何人联系,不管外面乱成怎样您都不要乱,正好趁着这个机会看看谁是真正忠心的,您和皇太孙无恙才是最紧要的,不然太子最后就是赢了对他来说也是输了。”
“我省得。”太子妃深深的叹了口气。
虽然没说,华如初却知道她是为何。
这次征战,皇帝只点了太子亲征,其余人等全由太子亲自任命。
这样的时候太子自然不会让二皇子派系的人来争功,所以带去战场的大都是他信得过的将领。
太子派系的实力大打折扣。
文臣有治国之策,可在这种情况下,文臣何用?
当时没人会想到春秋正盛的皇上会出问题。
也没人想到二皇子会如此胆大包天起谋逆之心。
不然,二皇子又岂会如此容易就得到这般大好的局面?
“我不信二皇子有坐拥天下的命,我也不信祁佑是短命之人。”华如初轻抚着小腹,话语掷地有声,“我的孩子,一定会有爹爹疼爱。”
太子妃紧紧的握住她的手,咬住唇,不敢说任何一句泄气的话。
她没有如初的乐观,两个月的身孕骑马,再加上这么远的路程,着急之下必定跑得快,孩子如何能保得住?
如初又如何受得了?
身体要是伤了根本,以后怎样还很难说。
就算原及真能无恙,就算他对如初情深似海,这对一个女人来说到底太过遗憾。
两人又商量了一些细节。
这一次,离开前华如初总算记得要将夏言等人要回去,“我会另外派人保护您,安危方面您不用担心,严家堡那边我也打了招呼,您放心就是。”
太子妃虽然舍不得放人,但也知道华氏这次出行有多危险,她没有任何理由留人。
“早该还你了,只是她们太合我心意,我起贪心了。”看了三人一眼,太子妃从身上褪下一个金镯子,两只金钗,一人赏了一样。
“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出去了要好好保护你们小姐。”
“是。”终于能回小姐身边了,明知不合时宜,三人还是欣喜不已,跪下谢了赏。
既已有了计较,回到别院华如初便开始做安排。
“马柏,你快马加鞭赶去青州,找到我爹,将事情告诉他,就说我愿意花一千两银一个请去战场救人,要是到时他们有死伤,我多加一千两,人数不限,越多越好。”
马柏自是知道自家小姐有钱,可是这样……
“小姐,就是不出银子,也会有许多人前去,华家在武林中向来极得人心,不说一呼百应也绝不会差多少。”
华如初沉默了半会,改了口风,“你看着办,要是没人响应就出银子,要是不给利益他们也愿意帮忙……以后我会还他们人情。”
“是。”马柏沉声应下,还是忍不住劝道:“小姐,从青州去往祁连山也只比这里出发晚上几天,您现在有了身孕还是别去了!”
要是姑爷真有个万一,至少还给他留了后!
这话太伤人,马柏说不出口,可他真的不赞成小姐不顾一切的前去。
华如初苦笑,“马柏,要是可以,我也不想去,可是……如果祁佑已经没了呢?或许在你们找到他时他重伤快死了呢?那我不是连他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吗?我怎么能不去呢?就算,就算最后孩子保不住,我也要去,不然我一辈子都会过不去,马柏,你不用劝我了,收拾一下现在就出发吧。”
这是他从没见过的小姐,丧气,害怕,眼里全是绝望,马柏眼底一热,拳头握得死紧,哑声应了快步离开花厅。
他怕再呆下去会没出息的哭出声来。
“夏言,你去请古奕海过来。”
“是。”一出屋子,夏言就碰上疾步前来的云书和黄清源。
云书停下脚步问她去哪,夏言道明去向。
“你不能这么去。”小姐大概是真的急得狠了,忘了她们一出门必会有尾巴跟着,“去易容,叫古堂主晚上悄悄过来。”
看夏言不解,云书解释道:“别院这边盯梢的很多。”
“二皇子的人?”
“除了他还能有谁。”
夏言急了,“那我们明天早上怎么走?而且离开的人多二皇子肯定会知道啊?”
“呵,我们人都走了二皇子还能追上来?只要在这之前不让他知道,明天我们就走得成。”
“云书回来了?怎么不进来?”听到小姐的声音,云书忙拍了拍夏言的手臂领着黄清源走了进去。
华如初脸上有些倦意,眼睛却黑得发亮。
“黄掌柜,琳琅阁里的东西卖得如何了?”
“所剩无多。”黄清源不用深想就知道华如初的打算,续又道:“在下建议琳琅阁照常开。”
“为何?你可知道事情糟糕到了何种程度?”
“在下知道,就因为知道才这般建议,您先听我说,琳琅阁和太子府有关系是众人皆知的,如果二皇子有心做什么,关门不关门他都能做到,既然如此,为何我们不大大方方的照常做我们的买卖?如果二皇子真敢明目张胆的来使坏,那他必会成为全天下的笑话,堂堂一个皇子手段却如此下作,他何德何能当这一国之主?稍有点头脑的都不会做那般蠢事,他要真做了,也不过是费一个琳琅阁的代价让他在天下人面前失去颜面,这是笔很合算的买卖不是吗?”
确实是合算的买卖,不过损失的是她罢了。
华如初看向黄清源,“如果琳琅阁的人不撤,你保得住他们?”
“在下能。”
“那好,琳琅阁就交给你了,东西没了没关系,人要无碍。”
“是。”
解决了这事,华如初便开始琢磨要带走的人手,以及祁佑留给她的那些暗桩交给谁合适。
黄清源或者莫问,只能二选其一。
可这两人却都不是她完全信得过的。
对谋师她有种天生的反感,那样的人心思太深沉,一不小心就要被他卖了。
莫问现在是还不错,和祁佑关系也还好,可那是因为现在是共患难的时候,以后若是富贵了,他还能始终如一吗?
那些暗桩是祁佑的底牌,交到莫问手里以后再拿回来时便只能作废。
都是经过好几年磨砺的,个个都好用了,就这么废了太可惜了些。
以后要再训出一批人来不易。
可若是交到黄清源手里……
她也不放心。
她对黄清源的所有信任都来自于对他的调查,相信那样的家庭养出来的孩子坏不到哪里去。
可这样的信任太过薄弱了。
一番斟酌下来,华如初还是选择了黄清源。
黄清源也很讶异得到这样的信任,却也没多说,仔细将那些个暗桩都牢记下来,最后销毁所有痕迹。
“要是情况紧急,你全权决定,我相信你的判断。”
这话可真有压力,黄清源只觉得心都沉了一沉,却又有着跃跃欲试之感。
——被人托以重任,也是因为在对方眼里他托得起。
再者说能参与这样一件大事,对于生**冒险的他来说也是乐事一桩。
就算最后有可能将自己陷进去他也无惧。
黄清源走后,华如初一个人思量了许久,在纸上划划写写下许多人名,最后交到云书手里。
“这上面的人随我出门,没在别院的你派人去通知一声,晚上在这里集合。”顿了顿,华如初着重提醒了一句,“不要走漏了消息。”
“是。”
“春玉,秋谨,你们去做好出行准备,精简着来。”
“是。”终于又跟在小姐身边的秋谨应得格外大声。
最后,华如初看向冬菲,“这一次,你和江雨都要随我出去,尽量多的带上珍贵药材,这方面多请教江伯,对了,琳琅阁还留了几味很是珍贵的药,去拿了带上。”
“是,小姐,婢子马上叫人去拿回来。”
正说着,就看到陈嬷嬷在小丫头的带领下走了进来,身上背着一个硕大的包裹。
“嬷嬷,您这是……”
“老奴是光明正大坐马车过来的。”陈嬷嬷一进府就觉得这别院的下人连走路都比往常要快上几分,她知道时间紧急,也不废话,直接将包裹打开,道:“这是娘娘从库房找出来的好药材,不少都是宫里赏下来的,想着您可能用得上。”
说着说着,陈嬷嬷就红了眼眶,怎么事情就能坏到这种程度,还得让一个怀着身孕的女人去吃这个苦头。
华如初一点不客气的示意冬菲将包裹接过来,“要是能做成药丸子就快去做,明天全要带上。”
“是,婢子现在就拿回去,三人做起来快。”
“恩。”想到江伯知道后的反应,华如初有点头疼。
可是,这一趟她必须去。
不然这辈子她也不会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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