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易凡你听我说,谁没个过去?”我声泪俱下的哀求,“可如果……如果明知过去是个错误,我们不能将错就错,对吗?”
“错误?哼,谁的错?!”易凡的虎口越捏越紧,就像要把我下颚捏碎一样。
我哭得梨花带雨,艰难的张开嘴,在抽噎声中苦苦乞怜:
“谁的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让我们都重新开始,好吗?你有你的事业……和生活,我也应该有……有我自己的世界。”
“你的世界?”易凡十足仇恨的说着,一把扔开我的脸,“夏落,你的世界里只能有我!!”
“可我心里只有裴恺!!”
随着我突然一声哭吼,满腔屈辱和悲愤就像冲破堤坝的洪水,顿时泛滥成灾,化作我无助的哀嚎……
根本触动不了暴君的心,易凡的大手立马捂住我嘴巴。
这一刻,我才真真切切的体会到,沾上这个男人有多可怕!
直到云歇雨停他才松开我的嘴,我的哀嚎也慢慢减弱,直至……
沉默。
无限凝重。
周围的空气是那样悲情,让两颗破碎的心在无助飘摇……
直到感觉出我小心翼翼的想将他推开,易凡才倏地站起身,坐到旁边的沙发上点根烟。深吸一口,向上空吐出烟圈,头枕在沙发后背的靠檐上,对着渺渺烟圈,身心俱疲。
我把自己残缺不堪的身体扶起来,慢慢挪过去,扑通一声跪在他面前。
“哥,我求求你,放了我好吗?”哭得泪流满面。
“……”易凡不语,还是那个姿势,就像面前的我根本不存在一样。空洞的双眼盯着上空的烟圈,无助而忧伤。
“哥,这样折磨我,你真的快乐吗?”
“……”
“我是人,不是床品!我也有感情,有尊严!你不能……不能这么蛮横不讲理!”
“我不讲理?”易凡终于有了反应,弯腰低眉蔑视着我,冷声苦笑,“当初在上海要回来时,你跟我怎么约定的?夏落,到底是谁不讲理?!”
无心去跟他争辩这个问题,他好不容易有回应了,我抓住机会跪着向他跟前挪近了些,双手握住他没拿香烟的左手,苦苦乞怜:
“是我出尔反尔,是我不讲理。哥,都是我的错,可我是真的爱裴恺,求求你成全我们,求求你了!”
“成全他?”易凡讽刺反问,说着瞬间眼眶红了,怒吼道,“谁来成全我?!”
“……”我愣住。
他红红的眼眶似乎装着满满的深情?那张狰狞的脸分明写着委屈?
请恕,恕我看不懂……
慌乱低下眼帘,不敢和他对视。躲开了他的目光,却躲不开此时我脑子里只有一句话:
易、凡、动、情、了?
“夏落,忘了我说过什么吗?”易凡的手指温柔托起我下颚,可嘴里却偏偏凶狠的提醒道,“你的命运只有两条路,要么睡服我!要么,睡死我!”
我愣住……
难道说,这是他的告白?
我似乎有点顿悟,却不敢接受,也不能接受。不仅是这样的告白太邪恶,那暗黑色彩和少女初恋的粉色期待完全悖离;更多是,此时我心里只有裴恺。
夏落的心,已彻底被他易凡弄丢了!
想到这里,我再度抬眼乞怜的看着他,哀求道:“哥,都是我不好,过去……过去就当是我负了你。求你放过我,好吗?”
“你负我?你有资格负我吗?!”易凡冷哼一声,无限自嘲,又讽刺的拍拍我脸庞,恶狠狠道,“夏落,你不过是我易凡的床奴!一辈子都得跟我睡,永远睡下去!”
这就是易凡!
骄傲着,易碎的……
心里柔软的那一面,永远被他藏了起来。只因他的字典里没有“失败”这个词,更没有……“失恋”这个词。
才二十五岁的霸道王子,绝不会让自己在一个“背信弃义”的女人这里失恋!更不会让自己的所爱被宿敌夺走!
因此,他这段绝情冷酷、霸道自私的话,彻底点燃了我屈辱的火焰,让我不得不认为自己刚才是自作多情了。
冷都狼的字典里没有爱情这个词,夏落你忘了吗?!
“可我是人!不是奴婢!”
我声嘶力竭的吼道,悲愤的看着他,却只能楚楚可怜的哀求,“易凡,你不能……你不能这样对我,你没这个权利!”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权利?把你捧在手心时,你珍惜过吗?!”易凡激愤怼回,眼眶瞬间湿润了,“哼,对你好有什么用?!”
我想说我珍惜过,很珍惜你给我这次入学的机会。学有所成后我愿意报答你,可能不能不用这种方式?夏落是人,不是床奴!
可我说不出口……
“夏落,你和你母亲一样卑贱放荡,不值得男人对你们好!”易凡说着将烟头掐灭,一把将我从地上揪起来,“所以你们不配做人,只配为奴为婢!”
说完将我公主式抱起,大步流星往楼上走去。
我歇斯底里的反抗,四肢乱颤,可根本拗不过海拔189的他,那高大健硕的身躯有着你难以想象的力量。
……
卧室里,我又一次被他重重仍在床上,可这次再也不会和他纠缠,被他屈服!
趁易凡转身宽衣解带之际,我一个箭步跳下床,向落地窗外的阳台上冲去……
别问我要干什么,我也不知道!
也许是想向外面喊救命,也许是想从那里跳下去一了百了。
可这样做,显然激怒了暴君!
易凡三两步就追到我身后,一把拽起我的胳膊想拉回去。
出于本能,我发了疯般反抗,乱抓乱咬,场面一度很混乱……
直至纠缠中我的指甲不小心划伤他的脖子,两人才停手。
易凡摸摸脖子,低眉看了看手上的血,然后慢慢抬起眼皮,两道地狱般阴鸷的目光向我射来……
那表情,简直比要吃了我还阴冷恐怖!
我吓得胆裂魂飞,瑟瑟发抖,颤抖的声音不断求饶:
“我……我不小心的。哥,求……求你放过……”
话没说完,被他啪一声扇了耳光,打在我右脸上。
我倒地,捂着灼热疼痛的脸庞,嘤嘤抽泣,无限委屈,却又毫无反抗之力。
“听着,我不会放过你,永远也不会!”易凡却像个高高在上的皇一样,蔑视着我,冷冷命令道,“去把自己洗干净,乖乖上床等我!”
“我不去。”很平静的语气,透着十成的果断和坚定。
他慢慢蹲下来,将那张变态的表情凑到我眼前,恶狠狠的盯着我,一字一顿阴冷道:
“你、再、说、一、次?!”
我不惧,悲愤的和他平视,十足镇定的重复道:“我、不、去!”
话落音,他的大手像离弦之箭一样袭来,狠狠锁住我喉咙。
“信不信我捏死你?!”易凡咬着后槽牙,低沉的嗓音透着无边仇恨。
我平静的闭起眼睛,缓缓昂起头,“来吧!”
“……”易凡沉默,瞳孔瞬间放大,怔在原地。
锁住我脖子的那只手开始微微颤抖,从稍稍发力到松懈,又到慢慢握紧……
直至突然用力拉回,我的鼻尖撞上他高挺的鼻梁!
他颤抖的双唇就在我唇间,却再也不会吻上来,只是阴鸷的目光要吃了我,只是哽咽着从嘴里挤出这句话:
“告诉我,为什么?”
“……”我不会再回答,继续闭着眼睛,就像在平静的等待死亡降临。
“因为裴恺?”他哽咽低沉的嗓音,透着无边悲愤。
“是!”
我睁开眼皮,冷漠与他对视,丝毫不惧,异常坚定。
片刻的留白后,易凡扯开嘴角的阴笑:“很、好!”
随着他微红的眼眶泛上一层冰霜,积压在喉咙和眼眶里的委屈消散殆尽。
眼绽寒芒,冷冽逼人。
让我不寒而栗……
“我猜,他此时应该满世界在找你吧?”易凡嘴角划过刀锋一般的冰冷弧线。
“你,你想怎样?”我瑟瑟发抖,惊恐问道。
“别紧张,爷不想怎样。”易凡面带讽刺的笑,故作轻松的说着,将我拉起后顺势扑倒在床上,俯身蔑视着我,阴笑道,“爷只是觉得……你该给他打电话报个平安。”
“……”我不敢回答,瞪大眼睛无限惊恐。
他的瞳孔黑如深潭,眼角的寒光如匕首一样凛冽,我根本看不懂他的意图。
“你说如果裴恺找到这里,会怎样?”易凡将身体一点点压下来,嘴角依旧挂着冷笑,那般嘲讽的看着我。
“你……你到底想怎样?!”我吓得快哭了,声嘶力竭的吼道。
可根本触动不了易凡!
只见他突然收起冷笑,狰狞起脸,把他的手机放在我耳边,恶狠狠命令道:
“给他打电话!现在就打!老子要你一边跟我做,一边给他打!”
“不不不,不要!我不要!”我吓得魂飞魄散。
这男人是有多变态啊!
他是恶魔变身后来到人间的吗?!
“你不打是吧?好!我打!就让老子亲口告诉裴恺,他的女人此时此刻被我压在身下!”
见他貌似在拨通电话,我吓得栗栗危惧,颤抖的双手连忙把电话捂住,寒毛卓竖,瑟瑟发抖的说道:
“好,我……我打。只求你……求你等会别出声,好吗?”
“那得看你的表现。”易凡嘴角的阴笑越来越恐怖,邪肆说着,“得看爷爽不爽?”
我不敢与他对视,更不敢反抗,理智被无边的恐惧压榨得一丝不剩,浑身哆嗦的回答:
“我……我保证让……让你满意。”
刚准备按下那个念了一年的熟悉号码,倔强扯住了要飘走的最后一丝理智,我战战兢兢的恳求身上的恶魔:
“不,不能用你的号码打,能不能换……换个手机卡?”
“放心,爷上海的号码除了你谁也不知,包括梓皓。”他说着在我唇上吮吸了一下,讽刺道,“这是为我的小床奴一个人准备的,还不懂吗?”
请恕我无法“享受”他这带着无边伤害的“调情”,只感他的双唇吻上来时,我本能的作呕了一下。
这小动作激怒了易凡!
“打!现在就打!告诉他,你夏落是我易凡的床奴!”
我别无选择,颤抖的手指按下裴恺的号码……
这一刻,我脑细胞不断翻滚,顾不上恶魔在施暴,满脑子只有等会电话接通后,如何把此刻应付过去……
等这荒唐的场景结束,等我有机会能从牢笼里逃出去,再心平气和的跟小恺坦白。
也许,现在只能用夏文琳当借口了。
“小恺……”
电话接通,我才开口就要抽噎,极力忍住,不让电话那头的爱人听出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