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声音还有走路的声音,在场的三个人对这个声音都很熟悉。
一听到他的声音三个人都愣了,尤其是凌晓雪和慕运华。
夏歌倒是不太意外,只是意外他来的有些早了。
慕卿阳和陆希城分别穿着黑色的风衣,两个人一路向前,凌晓雪找来的人都有些意外。想上前阻拦,但又恐于两个人的气势,一边后退一边看凌晓雪的眼色。
凌晓雪对于慕卿阳的到来感到有些意外,不过很快她就恢复了常色,其它人见她不发话,也不敢动。
直到慕卿阳来到了夏歌的身边。
两个押着夏歌的人看着他,并没有打算松开夏歌。
陆希城站在慕卿阳的另一边看到这情形笑了,“喂,五爷的手下,你们傻啦,这个人可认识你们五爷,还不快松手。”
押着夏歌的两个人和其它的人相互交换了眼色,再看凌晓雪和慕运华,他们显然是一头的雾水。
夏歌也不明白,只是看着慕卿阳。慕卿阳也看着夏歌,眼神有些不一样。
“我怎么不记得你是肯听别人话的人。”慕卿阳看着夏歌开口。
他两只手分别按着那两个人的肩膀,不一会的功夫,他们就感到了疼慢慢地松了手。
夏歌的身子晃了晃,最后还是慕卿阳扶住了她。
“我说过夏天的事我来解决,你怎么就不听话?”慕卿阳还是那个语气,有些生硬,可却透着一股温柔。
倒是一边的凌晓雪反应的很快,马上靠上来。“卿阳,你来了,我……”
慕卿阳的视线落在凌晓雪的手上,她的两只手抓着他的衣服。凌晓雪在他的视线转过来时就呆住了,慕卿阳的眼神太过冷漠了。
他的视线缓缓地上移,凌晓雪的身子也随之一颤。
慕卿阳的视线犹如一道利剑一样插入她的心口。
“凌小姐,请你自重。”慕卿阳开口,说话的语气生疏而又强硬。
凌晓雪有些受不了,“卿阳,我是晓雪啊,我们曾经……”
“我们没有曾经。”慕卿阳已经转过了头,不再看她。
凌晓雪才不相信这些,她上前,“卿阳,你忘了你曾经对我说的,你会照顾我一辈子……”
“我是说过,但是我没想到我眼瞎了。一直以来都表错了情,认错了人,你不是那个人,你只是刚好在那个酒店的门口,凌晓雪这件事你早就知道,是不是?”慕卿阳再一次打断了凌晓雪的话,他的眼神变得更可怕。
可怕的眼神里也有悔恨,悔不当初,恨自己瞎眼。
凌晓雪的眼睛一闪,看来是慕卿阳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就在刚才,她们在谈论慕卿阳对凌晓雪是什么感情时,慕卿阳他们就到了,只是她们的话题却引起了慕卿阳的注意,所以他们就躲在了一边。
越听她们的话慕卿阳的脸色就越难看,反而是陆希城没有那么震惊,他看着慕卿阳的表情开玩笑地问。“你不会是才听说吧?”
慕卿阳转眼,不然呢?
陆希城都有种想打慕卿阳的冲动,“你真是啊,我要跟你说的就这件事啊,夏歌的继母和妹妹被送进了派出所,正是当年的事,夏歌是被她们陷害的,而艳照的女人根本不是夏歌,是你那位凌晓雪,我还真没看出来,你那位晓雪还真是个人才,演技超赞啊,我还以为你是知道了夏天是你儿子,你才这么紧张的呢?”
慕卿阳再一次震惊,而她们也正好讲到这里,慕卿阳真的想狠狠扇自己几个耳光,夏歌曾说起过多少次,他都不相信,他一直以为那年的那个人是凌晓雪。
当夏歌坚定地说她会和自己离婚的时候,慕卿阳就听不下去了,经历了这么多,他错了那么多回,他怎么可能再让夏歌离开他。
陆希城看了一眼慕卿阳,慕卿阳正像一头发情的公狮子要示爱,于是他默默地走向了另一边。
凌晓雪看着慕卿阳如此深情地看着夏歌,她再也不受不了了,她想挡在他们中间,可是慕卿阳根本不给她机会。
凌晓雪气得跳脚,“慕卿阳,一开始你找到我的时候,我也不相信,可是我也希望自己是灰姑娘,我当时确实也是个受害者,我是真心爱你的,五年里我爱你每一秒都是真的。”
慕卿阳现在有好多话要对夏歌说,可是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他转头看向凌晓雪,“这件事是错在我,是我认错了人,但你后来越来越错,对果果做的事,我选择理解你,但是你不该打夏天的主意,他是夏歌的命。”
夏天,一边的夏歌想起了夏天,她向刚刚夏天被带走的地方跑去。
凌晓雪笑,但这个时候往往就是互推责任的时候,“夏天的事不能怪我,是你二叔出的好主意。”
慕运华狠狠地瞪着凌晓雪,都说女人无常,他真算是见识到了,但事已至此,他也无话可说。
慕卿阳走向了慕运华,“二叔,你纵然是有太多的错,但我毕竟得喊你一声叔,我和卿涛的感情也不错,只是我没想到你居然因为海天做出这样的事,你很让爷爷失望。”
慕运华冷笑一下,“你爷爷根本就没有把我当成是他的儿子,他宁愿把公司交给你一个外人,也不交给我,你说天底下有这样的父亲吗?”
慕卿阳眯了眯眼,“二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慕运华又笑,“什么意思?我觉得你还是回家问你爷爷或是你姑姑吧,你爸爸连婚都没结以参军就牺牲了,哪来的你这个儿子,慕卿阳这些你不会没有听说吧?”
慕卿阳的心里现在很乱,今天带给他的冲击太大了,一波接着一波,每一波都是那么有冲击力。
慕卿阳的身子晃了晃,但最终他还是站稳了,抬眼看向慕运华时已恢复了平静,“这事我会问爷爷,你的事我也会告诉爷爷。”
陆希城也听的一头雾水,他发现身边的人开始交换眼神时,他看向其中一个年纪较大的,“我知道你们是宁五爷的手下,那人正是和宁五爷认识,我也知道这些年宁五爷一直在国外,国内的事他很少插手,这次他肯定是误听了别人的,你们别看只有我们两个人在这里,外面的人可多着呢。整个海城的警力都出动了。”
陆希城一边说一边看着他们的反应,拿着pad的那个人只是低着头,陆希城看到了,一步走过去抢过了他的pad,他定睛一看原来是连线直播呢。
有意思。
“卿阳,快来见见你的老朋友。”陆希城喊他。
慕卿阳转过身去便看到陆希城拿着pad过来了。
慕卿阳接过之事,屏幕上正好也出现了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老人的头发有些白了,不过看上去挺有精神。
“好久不见,夏慕,哦不,我应该喊你慕少。”老人开口,模样倒是笑嘻嘻的。
慕卿阳也是笑,“五爷,真没想到您是这样报答您的恩人的!”
五爷呵呵大笑起来,“这都是个误会,我没想到会是你的儿子,不过那个夏歌她是谁?”
慕卿阳定睛表情认真,“我妻子。”
五爷点头,“你让小凌过来。”
慕卿阳把凌晓雪喊了过去,五爷看向凌晓雪的眼神却有些不满意了,“凌丫头,你就没有什么要给我说的?”
“五爷,我……”
“算了,也是我的错,我不该什么都不调查,就让你用人,你以为我能随便地让你打着我的名号去做什么事吗?你回来再把事情给我好好地说清楚。”宁五爷显然是生气了。
慕卿阳虽然怀疑他们的关系,但是凌晓雪现在毕竟和他没有关系了,所以有些事他也不能问。
他重新过来问五爷,“我儿子呢?”
五爷还没开口之时,就听到夏歌的声音,“你们把夏天带哪去了?”
慕卿阳回头看着夏歌一脸慌张的样子,他转头看向宁五爷。
宁五爷的眼神并没有直视慕卿阳,慕卿阳急了,“宁五爷,你需要您的一句话。”
“想要你儿子就来我这吧,咱们正好续续旧。”宁五爷再抬眼时脸上已经换上了笑容。
慕卿阳的脸色十分难看,语气也有些不善,“宁五爷多年不见您真是变化挺大的。”
“人总是会变的,我也是受人之托。”
夏歌听到他们的对话,急忙跑过来,她想同那个什么五爷说话时,对方已经切断了视频。
夏歌急了,“求你们让我同那个五爷说两句,我只想要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我只想要他。”
宁五爷的手下正是听了宁五爷的吩咐才没敢动,这下他们接到了宁五爷的指示,带上凌晓雪就要走。
夏歌急了,“你们也带上我吧,带上我去找我的儿子,我要和你们一起。”
慕卿阳上前抱住她,“夏歌你冷静点。”
“我冷静点,我的孩子被他们带去了什么地方我都不知道,我怎么冷静。”夏歌一下子失了控,她转身怒打着慕卿阳,慕卿阳只是紧紧地抱着她,任她打。
可他却一点也感觉不到疼。
很快所有的人都走了,慕运华见机也要走时,陆希城上前拦住了他,陆希城的态度认真,“慕叔叔,不好意思了,我也是公事公办,我们这案子报了警,所以总得有个人顶着。”
慕运华瞪向了慕卿阳,虽然是不甘心就这样,但还是没办法地跟陆希城带来的人走了。
“我要去找夏天,找我的孩子。”夏歌像是得了患失病,一会儿清醒,一会儿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会把夏天带回来,你哪也别去,听我的。”慕卿阳抱着她,低声说。
夏歌不听他的,她现在是谁的也不敢听了。
她要自己去做,那样才能安心。
“慕卿阳你放我走吧,我要去找夏天,没有他我活不下去。”夏歌挣扎着,可慕卿阳哪会听她的。
她越挣扎,他抱的反而越紧。
“我们没有夏天都不能活,但我没有你更活下去,夏歌,对不起,我就是一个浑蛋,自己编织了一个笼子,在里面待了那么久,如果你不回来我都不知道自己一直是错的,夏歌你原谅我,我向你保证一定会把夏天完好地带回来。”慕卿阳想着夏天的点点滴滴。
那个乖巧懂事的孩子可能一直都知道他就是他的亲生父亲吧。
越是这样慕卿阳的心里就越难过,越觉得惭愧。
他连一个孩子都不如。
夏歌急哭了,“慕卿阳你的道歉对我来说真的是没有什么意义,我只求你放我走,我去找夏天,如果你不放我走,我会恨你的。”
慕卿阳就是不放,最后他直接抱起了夏歌往外走,陆希城看着慕卿阳,真没想到他会有这样对待夏歌的一天。
她想离开他却拼命地挽留。
夏歌挣扎,手脚并用就是要想走,慕卿阳抱着她,他的胳膊已经被她咬了好几口,陆希城有些看不下去了,几步上前对着夏歌的后脑打了下去。土圣引才。
原本拼命挣扎的人一下子没了力气,昏睡在慕卿阳的臂弯里。
慕卿阳瞪他,陆希城无奈地耸耸肩,“我这是为你好,也为她好,她咬你,你疼,她自己也累,我用的劲不大,她睡一会就会好的。”
慕卿阳当然知道这一点,他低头看了一眼夏歌,此时的她安静了下来,也只有这样她才不会对自己张牙舞爪吧。
慕卿阳抱着夏歌大步地往外走,陆希城跟在后面问他,“你真要去宁五爷那。”
慕卿阳点头,“当然要去,你跟我一起吧。”
其实陆希城等的就是这句,能见上一面大名鼎鼎的宁五爷,那也是挺荣幸的。
陆希城看着一言不发只是拼命走路的慕卿阳忍不住问,“你打算把她怎么办?”
慕卿阳没说什么,只是低头看着她,眼神中透着一种无人能及的温柔。
陆希城叹了口气,“你不会和江宴那小子一样把人给关进来吧,我给你说啊,江宴那小子真是个变态,为了留住一个女人,他居然把人给关起来了,你说以前怎么没发现他有变态这个倾向呢……慕,慕卿阳,你什么眼神,你不会也要这样吧?”
刚刚他说到一半时慕卿阳停了下来,一双黑眸瞪着他,闪闪亮的,看的陆希城有种不好的感觉。
之后慕卿阳继续往前走,“如果方法可行,试试也无妨。”
陆希城赶紧说,“不可行不可行,女人是比较脆弱的,你把她关起来,她万一寻短见怎么办?”
慕卿阳一怔随后否定了,“别人会,但夏歌不会。”
多年后,当慕卿阳再想起这句话时,他非常后悔,如果他早知道夏歌最终也是走的那条路的话,打死他也不会那么做。
他抱着夏歌一直回到格林小镇,夏歌也没有醒,可能是她太累了,睡着了。
夜里,风很紧,海城到了一年中最冷的时候,有雨的路面上结起了厚厚的冰,发生了这样的事慕卿阳回了趟老宅。
秦淑敏在闹,慕青青在哭,是因为慕运华突然之间消失了,当慕卿阳回去把所有的事情说了之后,他们才算是明白了怎么回事。
慕海天气得直喘粗气,秦淑敏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他们总是和夏歌斗而总是失败的原因了。
“这个畜牲做了这样的事,真是丢慕家的脸,他们的事你们谁也不许管,法律会给他一个公正的判决,老二媳妇你想走我不留你,但你要想清楚,你在慕家谁也不会给你脸子看,虽然老二不争气,可与你无关,慕家还是你的家,还有你青青,你天天在外面玩,我不说你,但不代表我不知道,去当兵还是去国外念书,你自己选一个吧。”慕海天这次是真的气坏了。
他的话她们母女两个没敢发表不同的意见,慕卿阳见慕海天正在气头上,本来想问问的事情也就没问出口。
果果说想妈妈了,非要跟着慕卿阳回去,慕卿阳没办法只好把果果带回了格林小镇。
回去的时候夏歌已经醒了,正在做饭,果果跑过去奔进夏歌的怀里,“妈妈,果果可想你了。”
夏歌抱着果果亲了亲她,“妈妈也想你,再等一会就吃饭了。”
果果乖乖地点点头,她转身看了一圈之后问,“哥哥还没回来吗?”
夏歌一怔,慕卿阳走过去抱起了果果,柔声对她说,“哥哥去一个地方学习去了,过两天就会回来了。”
“好,那我在家里等着哥哥回来,我也要长大,和哥哥一样出去学习。”果果开心地说道。
果果越是这样,夏歌的心里就越难过。
慕卿阳看着女人颤抖的身体,放下果果走过去,伸手抱住了她,这个女人两次不顾世人的眼光给他生了两个孩子,每个孩子都是她的命,而他又为她做过什么。
曾经是无尽的冷嘲热讽,他很后悔,之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了,他保证。
“相信我,我一定会把夏天带回来。”慕卿阳再一次对她保证。
夏歌的身子一僵,她查过了宁五爷是个什么人物,慕卿阳会带回夏天来吗?
这恐怕是个未知数。
“你要去可以,但你得带上我。”夏歌终于开了口。
慕卿阳几乎是想也没想地回了过去,“不行,你不能去。”
“为什么不能?我要找夏天,白天的时候你没让我去,我一定要和你一起去。”夏歌的脾气一直这样,认定的事就非得做成。
慕卿阳看着她,“我一个人去就行,你还得照顾果果。”
“果果白天去上学……”
“那也不行,听话,在家里等我回来。”慕卿阳就是不答应。
最后夏歌也不坚持了,回过头去做饭,心里却是另外一个打算。
第二天三个人还是一起吃了早饭,慕卿阳临走的时候同夏歌说了一声,夏歌答应下,慕卿阳走了之后,夏歌将果果送去了幼儿园,然后她回家的途中接到了陈小雅的电话,陈小雅说她要走了,打电话是要告别的,夏歌还开玩笑地说,陈小雅比米童有良心,米童说走就走,从来都是一个电话也没有。
两个人说了一会的话,夏歌回到了格林小镇,她查好了宁五爷的资料,还有一些地址,她准备等慕卿阳走了之后,自己偷偷地去。
陈小雅挂了电话之后,她转身看向人来人往的机场,这里的人很多,可是没有一个人是来送她的,陈小雅想想挺心酸的。
夏歌不能来送她,她是知道原因的,米童不知道又跑去哪里了,她最好的两个朋友,都没来送她,陈小雅最后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身准备过安检。
拿起想要关机时,一个电话又打了进来。
“喂,您是果果家长的朋友吗?果果的家长联系上,果果现在发烧了,情况不太好,您能过来一下吗?”
是果果幼儿园打来的,陈小雅纳闷刚才还通过电话的,怎么打不通呢?她试着打了一遍也不行,孩子的事情又不能耽误,陈小雅只好放弃了登记的念头,转身离开了机场。
当夏歌打开门要走的时候才发现,她家门口已经被人包围了,是慕卿阳派来的人。
夏歌顿时觉得自己被囚禁了,心犹如死灰一般的沉静,都说女人的手腕高,可是和男人比起来女人永远是弱者。
夏歌回到房间里,她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
她上了楼,站在窗边看着外面,外面有很多人,看来慕卿阳真是费了不少的心在她身上。
夏歌试着给慕卿阳打电话,本以为打不通,可是没想到居然通了。
慕卿阳低沉的声音传过来,“喂……”
“慕卿阳你放我走吧。”夏歌有些绝望地说道。
“乖乖地听我的话,在家里等我。”慕卿阳耐着性子对她说。
可夏歌的心里总是不安,还带着一股绝望,“慕卿阳这样有意思吗?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有什么事我回去咱们再好好说。”慕卿阳又说了一句。
夏歌只觉得天地都暗了,好像看不到前方,万念俱灰之时夏歌突然说,“慕卿阳,咱们离婚吧,我累了,给彼此自由吧。”
那边沉默了一下随后才说道,“可我不想离。”
“你这样拖着我,我会死的。”夏歌无力地说道。
“……”
慕卿阳那边没有声音,之后就挂了电话,夏歌空洞的眼神望着前方,不知道看向什么地方,她只觉得心里好累。
母亲曾经说过,如果和一个人在一起时感觉到累了,是心真的累了,也就到了疲惫的时候了,离分开也不远了。
夏歌转身瞥到了卧室门后的那个盒子,她走过去打开,洁白的婚纱就在眼前,她想起穿着它时的样子,夏歌有种想把它穿上的冲动。
待她穿好了站在镜子前的时候,她还是和上次一样好看,只是她的脸上缺少了血色,脸色也有些苍白。
长长的裙摆拖了一地,带着一种不实际的美充斥着她的神经。
她不明白慕卿阳为什么会把这个婚纱带回来。
原本她以为她不会轻易地说出死那个字,可是没想到她说出来的时候也是那样地轻松。
突地响起年少的时候她也曾看过这样的,里的情节就是如此,女主穿着洁白的婚纱在卧室里自杀了,留给男主一辈子的悔恨。
夏歌曾经觉得那样的女人真是傻,她死了,也许男主会记得她一年两年,甚至是十年,可毕竟不会记得她一辈子。
夏歌此时的想法却有些变了,如果她也是那样的结局,慕卿阳会不会也会记她一辈子呢?
夏歌来到书房打开电脑,这个时候她特别想说些什么,可是又没有人可以说,于是她打开了电脑,在文档中打下一行字,她觉得那行字特别代表她此时的心情。
不知不觉中眼泪流了下来,她竟然哭了,为了那样的释怀吗?
放声哭过之后她走向了洗手间,哭过的脸总是紧绷绷的不舒服。
她听到有推门的声音,脚步声也越来越近,她疑惑地转头问,“谁,谁进来了?”
没有人回答她,脸上擦了洗面奶她急急忙忙地洗了一把,不过还是有些渗进了眼睛里,她拖着长婚纱往外走,刚到门口的时候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人时吓了一跳,她张嘴想说话时,却被一双有利的手推倒了,头撞在洗漱台上,夏歌倒在地上,洁白的婚纱包裹着她的身体。
镜子中映着一张可怕狰狞的脸,那人拿起洗漱台上的剃须刀,一只手执起了夏歌的手腕……
十二个小时之后,慕卿阳风尘仆仆地赶回来,面对着漆黑黑的房子,慕卿阳的心里很沉,他着急地找了所有的房间,去书房的时候他听到了电脑启动的声音,他走过去晃动了下?标,一行字跃进他的眼睛里……
慕卿阳一下子慌了,他转身去了卧室,一股血腥的味道传来,他不敢打开灯,他的心跳加速,血液上升,只听见突突突的声音,但颤抖的大手还是按下开关。
床上没有,他松了一口气,他转身去了洗手间,灯打开的那一瞬间,地上染血的婚纱充斥着他的整个神经,汇和着那行字:慕卿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