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这事以后再说。不过你怎么知道他们晚下班后要找你麻烦呢?千万不要骗我说他们是接你去吃田螺的?”刘建国望着贺冬青。
“哼哼。”贺冬青用鼻子哼哼着:“我是谁呀?你以为我白混的。混混第一条就是:吃亏不要紧,但要想办法加倍把面子捡回来。这种事情我遇到多了。怎么可能不防他们一手?”
说话间二人已经走到了下班的人流之中,二人不再说话了。走了两、三分钟他们离总厂门口只有不到十多米了。远远的就看见厂门口的岗亭那里站着四、五个人在下班的人群中搜索着什么。而李永和梁波就鬼鬼祟祟的躲在大门的另外一侧,看着他们走了过来,用手指对着贺冬青指了指,那五个人顿时把目光锁定了贺冬青。站在中间的是一个穿着件老式军衣一脸横肉的壮汉。
贺冬青嘴角挂着冷笑,停了下来。他的目光再往前看,侯文、侯勇带着十多个人就站在离厂门不到三十多米的地方。侯勇正冲着他招手。贺冬青伸了个懒腰。侯勇等人就快步迎了来。
贺冬青轻声地对刘建国说道:“建国,你留在这里,不要过去了!”说完慢慢的向前走去。刘建国摇了摇头,紧跟在他的后面。
那五个人嘴里笑着,盯着越走越近的贺冬青。
贺冬青走到走到厂门口的大铁门边,再有一小步就跨要出厂门了。他停了下来,双臂当胸抱,冲着距他不到三米的军衣壮汉点了一下头:“等累了?”
军衣壮汉等五人都愣了一下。在这厂门口如果打起来,影响肯定不好,而且说不定碰哪个领导,会出来制止。原本他们是打算贺冬青一出厂门口,五个人冲去,然后把他挟持着到离这里六十多米外的一家小餐馆去。以五对一,谅他不敢不去。可是现在这个家伙显然已经发现他们的企图。
五人互相望了一眼。军衣壮汉前一步:“眼睛够亮的,那也好。有笔帐要和你算算清楚,咱们找个地方坐坐!”
“呸!”贺冬青对着地下吐了口痰:“你也不撒尿照照看看自己什么德行,和我谈,你配吗?”
军衣壮汉大怒:“你以为站在厂门里面,我就不敢动你啊!把他拉出来!”
话音未落,从身后冲了十个人,都是两个照顾一个,一下就把五人双手反剪在后。
“不用你拉。我自己出来了。”贺冬青走出厂门用手点了点躲在人群中的李永和梁波:“那边还有两个!”
侯勇带着四个人直接向人群中走去。原本川流不息的人流一下子四散开来。梁波反映得快,掉头就跑。侯勇从军裤口袋里掏出一把扳手“呼”的扔了出去,正中他的后背,他“哎呀”一声倒地。两个人冲去,死死的把他按在地。李永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大叫:“救命!救命啊!”
侯勇冲去想捂住他的嘴,另外二人从后腰各拔出一根约一尺长的手臂粗细的棍子,各自照着他的左、右手腕来了一下。
一个人恶狠狠的说道:“再叫大声一点!”
另一个邪邪的笑道:“再叫,敲了你的老二!”
李永没有再叫,两只手互相搓揉着,然后又一起捂着两腿中间。
侯文左手握着根短棍,右手拍打着军衣壮汉的脸:“你小子很嚣张吗,喜欢算帐,好,待会儿我给你慢慢算!”
“你敢惹我,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我李军是什么人?你小子如果不放开我,你死定了!”军衣壮汉李军大嚷起来。两个按住他胳膊的人,又把他向下压了压。
候文把手的短棍递给了一旁的贺冬青,左手一把楸住李军的头发,把他的头拽了起来。
“瞧你的球样!”侯文右手“啪”的扇了他一个耳光,“哪个茅坑里倒了墙,跳出你这么个屎壳郎来,还在我面前充老大。看你这个鸟样,就是吃屎的货!”反手又给了他一巴掌。后一巴掌打过来的时候,李军奋力挣扎,结果打中了他的鼻子,一时鲜血从鼻腔流了出来。
“文哥,我真不知道这是您的兄弟!我是被他拉来的,我真不知道啊。”边一个穿黑T恤被反抓着双手的男子冲着侯文直点头。
“行了,刘三,滚!”侯文冲着他后面的人点了一下头。两人把刘三放开了。刘三对着侯文一阵的点头哈腰,然后从兜里掏出一包红梅:“文哥,你大人有大量……”
“刘三,你不要给脸不要脸!”侯文右手一巴掌把“红梅”打飞老远。
“不是,文哥。我……我没别的意思。他……他是我堂弟!”刘三指了一下边的一个被抓住的男子。
侯文挥了一下手:“走!”
然后手一挥:“除了这两个,其他的都带车,好好的和他们算算账!”
刘建国使劲的拉着贺冬青衣服后襟。
“文哥,吓唬吓唬他们就行了。”贺冬青走到侯文身边低声说道:“用不着玩这么大!”
三辆中巴车已经开了过来。
“好久没玩了。难得有机会让兄弟们也乐乐。”侯文向着众人连使眼色,众人于是基本是三个夹一个,拉着李军、李永等五人车。
李军于是杀猪般的叫了起来:“救命啊!杀人啦!”李军这一叫,其他四人也跟着喊了起来:“救命啊,流氓杀人了!”侯文等人顿时给了他们一顿老拳。五人立即哀号连连,侯文等人连拉带拽把他们往车塞。
边起码有数百名无线电厂的工人在围观,刘建国急得直跺脚。而贺冬青也是头皮发麻,他原来想的就是叫侯勇带几个人吓唬吓唬他们也就是了。哪知道侯勇不但把侯文带来了,还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这叫他怎么收场啊。他正想前劝阻候文。
突然后面传来一声大喝:“住手!你们是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如此胡作非为?”
贺冬青听到这个声音更是头皮快炸了,不用回头,他也知道是一身正气的张厂长。他不回头直接走到侯文边小声的说道:“文哥,这事已经可以了,你们开车赶快走!”
“这怎么行……”侯文还没说完,张厂长已经大步走到了他们面前,他用厌恶外加痛心疾首的目光望着贺冬青:“我原来以为你也就是调皮捣蛋、不学进,本质还是不坏的。没想到真是看走眼了。你怎么可以坏到这种地步?”
贺冬青不敢说话,低着头。
“老头,没你什么事?滚开一点!”侯文用手指着张厂长。
“你凭什么抓走我的工人,谁给你的权利?”张厂长毫不畏惧,跨前了一步,人群中几名工人也走前来。围观的人也骚动起来。
侯文有点慌,推了张厂长一个趔趄,然后拔腿车,嘴里叫道:“开车!”
就在这时,马路的东西方向同时传来警笛声。东边的是正好路过的庐城巡警队,而西边是无线电厂的派出所里闻讯赶来的民警。
侯文见到这个情景,有些急了,大叫道:“开车,开车!”
“不许走!”张厂长冲过来一下抱住了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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