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张玉玲暗恋我?初中的时候,她好像不怎么和你说话,高中以后那就没什么接触了,这俩年几乎没见过面,你怎么可能这么清楚?”贺冬青疑惑地看着侯勇。
“这个……我……”
“猴子,你千万别说你是猜得。你要撒谎,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我说还不行嘛。不过,事先说好了,说完了你别生气。”侯勇眼睛瞟向铁门外,不敢看贺冬青的眼睛。
“我保证不生气。”贺冬青举了一下右手。
“那我说了。你还记得初二那年春游吗?我们每年春游都是去青山。每次都是先去庙里参观,然后再从庙的后门山采映山红。庙后门的前面有一条小溪,平时水很浅,面有座小木桥直接就能过去,可是那年涨水了,木桥被冲走了。最近的一座石桥也在三里外,溪水虽然不是很急,但是却不浅。我那个时候快一米七了。那水都漫到了漆盖面一大截,而且春天的溪水虽然不至于刺骨,可是却还是很凉的。当时男生基本都是直接就趟水过河了。而女生大多数都选择绕远路走石桥。也有少部分则是让男生背过去的。”侯勇顿了一下:“那时张玉玲是班长,人又长得漂亮。很多男生都主动要背她过河,当然这里面也包括我,结果她都拒绝了。我当时就想她肯定是去走石桥,那也没什么好说得。谁知道她站在小溪这边叫已经过溪的你回去背她。我当时肺都气炸了。你小子又矮又瘦,当时你比她还要矮大半个头,她怎么会看得你呢?我就是想不通。尤其是看着你还很不情愿的回来,向她敲诈了三块巧克力才把她背过了溪,我就更气了。我下下、左左右右的打量你,也没觉出你哪里像个香饽饽?”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贺冬青偏着脑袋想了想:“我记起来了,好像你问我要钱的时候就在春游后不久?搞了半天,你真正看不顺眼我的原因原来是这个啊?那你也太多心了,我们那时候哪里像现在的初中生,什么都懂。打打闹闹倒是有,男男女女的事情,当时小屁孩懂什么呀?你以为都是你,十岁就看毛片呐?”
“你那时不懂,我相信。可是女孩比男孩成熟的早,人家赵玉玲懂啊。你没听过哪个少女不怀春?”
“少来了?别把三级片里学来的台词拿出来充文化人,玉玲不是这种人!”
“你这个人也太封建了?女孩喜欢男孩难道就下流了,什么逻辑?我看你比你老爸还封建呢?”侯勇靠在墙:“再说了,我可是有真凭实据的,要不然我也不会第三天就去截你,我是实在气不过,一朵鲜花插在狗粪!”
“什么真凭实据?我怎么不知道?”贺冬青追问。
“当然是赵玉玲写给你的情了。”侯勇闭着眼有些陶醉的说道:“虽然这封情很短,但是表达了一个少女对他心人无限的爱慕之情。咳,枉我长得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可惜二十一年过去了还没收到一封情。”
“情?我怎么不知道?”贺冬青愣愣的望着侯勇。
“你当然不知道了。那是在春游的第二天,下了第二节课,大家都要到操场去做广播体操。我跑到半路,忽然想厕所,于是就跑回教室想去拿纸。等我到教室后门的时候,看见教室里只有赵玉玲一个人。她来到你的座位前,四下看了看,就飞快的把什么东西放在了你的铅笔盒下面。然后就跑出了教室。我进了教室之后,把你的铅笔盒一拿起,结果就发现了一张对折的纸条。面写着:臭冬瓜,坏东西,我恨你。想要我恨你少一点,就请我看《红衣少女》?明天下午两点我在工农兵电影院等你,如果不来,哼哼?小心我掏出你的冬瓜囊来!”侯勇往后退了一步:“我记得很清楚第二天是周六,那时候我们周六午课,下午休息。这么暧昧的语气,你要说她对你没什么想法,打死我也不信。”
“你小子一定把纸条给毁了。怪不得那以后直到初中毕业她都很少和我说话,我还以为她不愿意搭理我这样的小混混,原来是你搞得鬼?你小子可是真够缺德的。”
“是我不对。一开始,我是不好意思说,后来你高中了,我看你和她重新又好了,我一想:我再说这事,不是有点多余嘛。我哪知道你们后来又没在一起了。等你又有女朋了。咱们也难得才见一次面,再对你说这事就更是多余了。所以……我就一直没说。冬瓜,对……对不起啊!”侯勇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你……”贺冬青举起的手放了下来,一屁股直接坐在地:“算了,这事既然过去了这么多年,再说也没什么意思了。就这样!”
“怎么没意思。我虽然和她交往不多,可是却知道她这个人最固执,做什么事情都有些较真,这种人在感情就是专情。你让那个建国找找她,让她看在往日情分劝劝她爸说不定这事也就了了。再说你现在不是和武清也吹了吗?说不定坏事变好事,正好可以来个旧梦……那个……重圆。”
贺冬青直接倒在地,双手捂着耳朵。
“喂,我可是说真的,你可别和我说什么你对她一点意思都没有?说了我也不信!”侯勇把贺冬青的身体扳了回来。
“猴哥,拜托你别这么幼稚好不好。六、七年前她喜欢我,难道就会一辈子喜欢我?现在什么年代了,谈恋爱、分手,结婚、离婚,就象吃快餐一样方便,你以为全世界就我一个男人啊,比我好的男人多的是。人家现在的男朋又高又壮还是研究生,好马不吃回头草,人家回来找我那才有病呢?再说了如果连初中这次,我最起码伤了人家两回心,我哪里还有脸开这个口?算了。既然已经到了这步田地了,我这百十斤的肉,就由得他们剁好了,该死该活鸟朝。”
“别,研究生算个球,咱也不是凡人,咱现在是也是有钱人。赶明咱们再赚点钱,开公司,所有员工全是博士生起……”
正说到这里,两位民警来到铁门前,一边开门,一边叫道:“贺冬青!”
“刚刚不是提审过了,怎么又来了?”侯勇说道。
“哪来那么多废话,蹲下!”一个民警用手指着侯勇大声喝道,然后敲了敲铁门:“贺冬青出来!”
贺冬青没精打采的走了出去。
“你们都准备一下,马送你们去看守所!”民警关了铁门大声地对四个拘留室的人说道。
众人哗然,大家都知道这一去看守所,要出去可就比派出所麻烦多了。
“叫什么叫,又不是我们抓的你们。没看见这里太小住不下吗?现在知道怕了?早干什么去了?我看你们就是吃得太好了肠胃不消化,去看守所改善一下伙食疏通一下肠胃也好!”
贺冬青跟着民警了二楼进了所长办公室。
一进门,只听得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小贺,真的是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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