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二一愣,李陵抿唇轻笑,景先小白脸涨的通红,他瞪了高世曼一眼,这种话在他听来,简直是……
等秦二反应过来,气的鼓着眼道:“怎么,你嫉妒了?”
“呸”,高世曼笑嘻嘻地嗤了他一声,“被嫉妒你够格吗?无知是福哇!”
他被噎得够呛,只得不服气地嘀咕道:“还是启真好,幸好我没看上你。”
景先见高世曼瞪着眼睛要反击,忙插话道:“昨儿收到一张假的银票。”
“多少!”高世曼立马紧张起来。
“五两”,景先漫不经心地道。
“什么人,有没有打草惊蛇?”李陵皱眉。
景先笑道:“顺藤摸瓜。”
高世曼瞧着他那了然的笑就知道他处理的得心应手:“不可轻敌,咱们要将一切不利因素扼杀在萌芽状态。”
景先正色道:“嗯,有进展我再跟你们汇报。”
高世曼回去,一会儿在想秦二妻妾和谐之事,一会儿在想假银票之事,哎,人性呀,真是个奇妙的东西,正是因为它,世界才这般精彩纷呈。
没过几日,齐王府送信来,瑞娴发作了,高世曼丢下手头的事儿就跑了过去,生孩子在这时可是过鬼门关,她得去看看才能放心。
瑞娴在房中一阵阵地痛呼,李陵在外一言不发。见高世曼来了,也只是对她笑了笑,她进去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说让瑞娴保存体力,莫再叫嚷。
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高世曼只得在一旁跟她说话,瑞娴果然不敢再叫,只半张着嘴吸气吐气,这般到了半夜,方才生了一粉嫩的小女孩儿出来。李陵得知母女平安,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第二天阴妃得知瑞娴生了个女孩,气的直差跳脚了。若想问鼎那个位置,子嗣是很重要的,她心心念念巴望着瑞娴生个儿子出来,谁知却心想事不成。
随着宫中的赏赐,阴妃给李陵送了两名美貌的宫人做妾,既然两个儿媳都不争气,那她就助李陵一臂之力。李陵没敢让瑞娴知道,只把这两人送去崔侧妃房中,说是伺候她生活起居的,这两个宫人带着任务和美好的愿望而来,岂能甘休?
一日跟着崔氏去看瑞娴的当儿,“扑通”便跪在了瑞娴面前:“王妃明鉴,阴妃娘娘特派妾身来伺候殿下,不想殿下却将我二人丢在侧妃房里,还请王妃做主……”
瑞娴产后虚弱,听得这话,只觉头晕目眩,想起高世曼往日手段,她眼睛一翻,晕了过去,一时间齐王府大乱,李陵得知原委勃然大怒,当下就将这两名宫人赏给了寒三儿。
寒三儿素来爱好美人儿,李陵不是不知道,趁此机会,得偿所愿,一箭双雕,也算是美事一桩。可那两名宫人不乐意啊,呜呜咽咽、哼哼唧唧,若不是在宫中耳濡目染,被规矩给箍坏了,这会儿肯定跟泼妇一般满地打滚儿。
孟奇见她们如此,实在不像样儿,再瞧瞧李陵不耐烦的眉眼儿,他主动请缨去劝说。见到两人,他咧了咧嘴道:“寒三儿虽是下人,但却是王府心腹;他年轻力壮,前途无量,他素来又对女人倍加怜惜,你们跟着他,可比跟着殿下要强太多。”
两人哪里听得进去,她们是阴妃使来的人,若是被殿下给打发走了,阴妃还不知道会怎么她们呢。孟奇盯着她们看了看,又接着道:“殿下对女人素来不是很热络,你们便是跟了殿下,也是摆设一般;寒三儿尚未娶妻,若是你们中谁能做得他的妻子,那将来的日子不说富贵荣华,锦衣玉食、舒坦随心却是不愁的。”
两女互看一眼,眼光均迸出渴求,与人做小,还是个棋子,哪里就比做人正妻好了,于是同声道:“阴妃娘娘那边……”话一出口,又互相看了一眼,然后都去瞧孟奇。
孟奇知道她们动心,忙笑道:“殿下自会与你们善后,不过你们倒是要自去寒三儿面前讨个准话儿,哪个做妻,哪个做妾……”
一招树上开花之计,便让两女服服帖帖,她们现在关心的不是能不能入王府,而是谁能做寒三儿的正妻,谁又做他的小妾。
李陵非常满意,瑞娴得知那两个女人被打发掉,心情终于转好,月子坐的倒也安生。
高世曼又投入自己的事业中去,时报销量大涨,她每日里挖空心思寻找素材。到处春光明媚,蜂蝶飞舞,庄子上养的蜜蜂整日里也忙碌之极。其实以前高世曼都是带着大家给作物人工授粉的,后来觉得这味道实在不如蜜蜂授粉的果蔬,于是这才让大家养了蜜蜂。
边关大棚都建起来,高世曼将人工授粉的技巧登在时报上,并提醒世人,蜜蜂授粉的果蔬有核仁,人工点粉则无,让大家根据具体的要求和情况选择适用的方法。
端午节前,沈立行回京,因他时而能在高世曼这里听到一些奇闻妙想,所以在军中他配合着各教官对军事训练和学习也进行了适当的改良。其实高世曼对军事方面实在不是个懂行之人,仅有的知识也不过是看战争片看来的。那些所谓的野外生存、痕迹学、极端刑讯课程高世曼一无所知,她曾跟沈立行提了那么一嘴儿,结果沈立行回了军中就专门找各专长的人一起研究学习。
他从宫中回来的时候,天色已暗,高世曼正在书房伏案,自然又是跟以往一样,她并不知道他要回来。他悄悄靠近,一声不响站在她身后看她在写什么,只见她在纸上写着知心姐姐为你解惑什么的,嗤的一笑,高世曼一转头,见他回来,欢叫一声,光着脚就站在椅上朝他扑来。他忙将她接在怀中,大爱她这种见到他惊喜莫名的娇憨模样儿。
她这般居高临下,有些不得劲儿,搂着他的脖子就泅在了他身上,嘴里还甜腻腻地道:“彦堂,我好想你。”
他抑着心中的甜蜜,抱着她坐在椅上笑道:“知心姐姐是谁?”
她才不会跟他说,自己江郎才尽,所以才想了个点子,学前世电台的主持人,想让读者寄信至报馆,提出生活中的麻烦、忧虑,她再找人为其解忧。这般登在时报上,也不失为一个搅活池水的好点子。
她趴在他怀中不吱声儿,他心中暗笑,勾起她的下巴,还未动作,她便狼扑上前,覆住了他的唇。
香软甜美的感觉袭遍全身,他将她搂的越发紧,微闭双目,享受着他的小妻子带给他的极致温柔。
带着她去上房见长辈,还未进去便听到老太太道:“付姨娘有孕,那你便让人好生伺候着,再怎么着也算是这府里的喜事一桩。”
高世曼听着倒还没什么,沈立行却心中一揪,身边人接连有孕,他心中十分着急。高世曼感受到他拉她的手突的一紧,于是使力晃了晃手,对他一笑,又听三婶在里面有气无力地道:“是。”
沈立行强打精神,带着高世曼进去,三婶以往还会对他们挤出一丝笑来,今儿却是半丝笑也挤不出来了。付姨娘有孕,她的心跟刀割似的,哪有闲情来应付他们两人。
天色已晚,老太太也乏了,是以也没留他们说多久的话儿,高世曼靠在床头想着沈立行的一言一行,觉得他今儿听到付姨娘有孕,心中必是十分羡慕的。可上回沈立行回京,她便没有刻意避孕了,当时她掐算着安全期,想着也差不多能怀上,谁知月信最后还是按时到访,她心中不免也有些忐忑。若是自己的重生导致不孕,那这一生的乐趣真的要大打折扣。
入乡随俗,虽然她自己是无所谓的,但是在这个年代,子嗣就是未来,没有未来,何谈幸福?
沈立行进来见她倚在床头发呆,坐在床沿边抹头发边道:“想什么呢?”
“想你”,她信口拈来。
这话无疑点燃了引线,沈立行将手中的毛巾往床头一扔,挥灭烛火便将她压制在身下。她的心跟高温下的方糖似的,慢慢地融了,吻着他的下巴,冷不丁便咬住了他的喉结。他一顿,随后便如风卷残云,先是狼吞虎咽,后如狸猫噬鱼,可算将她全身的力气抽尽。
她累的不想说话,指着床尾的小枕。他抓来正准备垫在她脑下,她却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外侧。
沈立行莫名其妙,出声道:“你要垫在臀下?”
高世曼闭着眼没做声,这便是默认。他疑惑地为她弄好,见她睁眼的力气也无,便为她盖好毛毯,亲了亲她,也睡下了。
天未亮,他便醒了,看她还睡得香,上前亲了亲她,大掌抚在她小腹,心中不仅纳闷,为什么成亲这么些年,自己却始终不能当爹。从未唉声叹气过,此时他却叹了口气。怔忡了半晌儿,突然觉得有些异样,一转眸,她正睡眼惺忪地瞧着他,他忙笑笑道:“醒了?”
她却委屈地一咧嘴道:“你外面有人了?”
“胡说”,他瞪了她一眼。
“那你为什么发呆?”她眼中流露出不满。
呃?沈立行还真有些呆傻了,随即嗤笑道:“发呆跟外面有人有关系?”
“就有关系!”她脸上不满愈发明显,“以前天还不亮,你就急不可耐地第二回、第三回了,现在呢,你就只会发呆!”
沈立行瞳孔一缩,没想到女人不讲道理起来还真是不可思议,天可怜见,若非见她睡得香,他早就……不就是嫌他战斗力不济么,不容再想,他伸手便去扯她臀下的小枕。
“唔……”看似不满,实则溢满幸福的娇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