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姨娘听了他这话,不由得有些神伤,刘保见她脸色不好,问道:“怎么,你不想怀上我的种?”
杜姨娘摇了摇头道:“之前……我怀过你的孩儿。”
刘保一愣,沉声怒道:“你把我儿如何了?”
杜姨娘也不怕他,阴恻恻道:“我把它打了。”
“你……你为何不早说?!”刘保气极。
杜姨娘冷哼一声道:“早说?早说又待如何?咱们走投无路,除了沈府,别无活路,若不把这孩儿打了,难不成让我带孕嫁给沈立行?你活的不耐烦,我可没活够!”
刘保无言以对,他当然知道杜姨娘说的不错,要怪就怪命运弄人,时不我与。
杜姨娘见他不吱声,起身穿好衣裤,又将自己头发重新梳过。刘保呆坐在床上,半天也没说话。杜姨娘见他如此,甩了梳子冷笑道:“你不过是失了个未成形的胎儿,我那次落胎,只怕留了病根儿,这几年都未再有孕,也不知道将来还能不能生养……”
刘保听她这么说,回过神来,穿好衣服走到她跟前儿道:“不会的,这几年沈立行都不在京城,你如何有孕?你还年轻,哪会留什么病根儿。”
杜姨娘听了这话方才有些好受,沈立行每次回京,他们也是夜夜笙歌,一直未见有孕,她不免心中忐忑,但愿自己没有什么问题才好,否则这一辈子真的是毁了。
顿了顿,杜姨娘问他:“上次让你对付那个高世曼,你找的什么人,她如今可是春风得意的很。”刘保听了骂道:“娘的,那叶氏兄弟忒也无能,听说那次在寺里闹出了些动静,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去打听过,那叶氏兄弟后来也找不见人了。”
杜姨娘也不以为意,马有失蹄,人有失手,实在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儿了,她梳好头发,冷冷地对刘保道:“你凡事留意着些,只要有机会你就下手,总归不让人发现是咱们干的就行。”
刘保听了犹豫着道:“沈立行不娶这个高世曼,还不是要娶别的女人,我看就算了吧,搞的不好,把咱们也带了进去,那可不划算。”
杜姨娘听了怒道:“我就是不想让他娶这个姓高的,现下沈立行压根儿都不去我房里了,不出口恶气,我实在难受的紧!你不干是吧?”
刘保忙道:“我听你的还不行么,有机会我一定帮你出气!”
杜姨娘这才消了气,刘保暗道:“这个恶毒的女人,连我儿子都敢弄没了,现在还让我去对付沈立行的未婚妻,搞不好把我自己都搭进去了,那叶氏兄弟说不定早被人杀了扔在哪个野地里了,我才不干这蠢事儿。”
刘保与杜姨娘一起长大,多少也有些了解她的脾性,别看她表面柔弱,要是发起狠来,他也吃不消,他又不愿冒险对付高世曼,一是他没这能力,二是他怕沈立行,对杜姨娘,若是想长期免费与她私通,少不得表面上要唯她是命。
杜姨娘等红杏回来,便带着她回了府。她想知道今天晚上沈立行跟谁在一起,他跟她一样旷了许久,也不知道他是在外面有人,还是一直忍着,她很好奇。又想着沈立行那比刘保要风流千倍的身姿和俊美的脸庞,她不禁又开始有些春心萌动,下腹处似有万千虫蚁在咬噬着她,她不由自主往沈立行房中而去。
而沈立行回到府中,杜姨娘却在他房前等着,见到杜姨娘,沈立行一愣,脱口道:“你还不睡,在这儿作甚?”
杜姨娘脸上溢出笑容,轻声道:“彦……大爷这会子才回府,妾身去给你泡壶热茶来”,说完转身便去泡茶。
沈立行见到杜姨娘这副样子,不由得心烦气燥,不说看见她那张脸,只说闻见她身上那股子脂粉味儿,他就恶心的慌,以前看着杜姨娘还觉着她挺娇弱,忍不住想去保护她,可自从高世曼进了他的心,他就觉得这杜姨娘一脸的矫揉,那些个柔弱在他眼里,也变得十分造作。
不像高世曼,一颦一笑,一嗔一怒,皆让他心中放之不下,那种舒坦的挠心窝儿的滋味让他眷恋,她的娇憨浸在他眼里直浓的化不开。这么想着,他的嘴角便勾了起来,杜姨娘抱着茶壶进来,见他脸上浮起笑意,忍不住也堆着笑道:“喝点热茶暖暖身子吧!”
沈立行回过神来道:“我要休息了,不喝茶,你也回去歇了吧!”杜姨娘愣了一下,立马*眼中迷蒙了起来,她楚楚地看着沈立行道:“大爷……”希望沈立行今夜留下她。
沈立行烦不胜烦,沉了脸道:“还不走?”
杜姨娘只得放下茶壶,慢慢退了出去。她实在想不通,这沈立行竟一丝想法也无?肯定是外面有了别的女人,她这么一想,心中冷笑道:“高世曼呀高世曼,你也不过如此,没有我杜羽心,还有别的女人缠着沈立行,你就等着做你的堂堂正室吧。”
她认为沈立行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所以才会对她兴趣大减,之前她以为沈立行是喜欢上了高世曼所以才对他冷淡起来的,高世曼肯定不会成亲前就与之有肌肤之亲,沈立行这样不近她的身,除了是因为有了别的女人,不作它想。杜姨娘想着想着不免暗自高兴起来,同时也对高世曼兴灾乐祸着,女人嘛,始终是男人的附庸,正室又如何?
她冷笑着回了房,算是睡了一个好觉。有的人就是如此,自己不好,那就巴不得别人也不好,这样她就开心了。其实你对这个世界简单,它绝不会对你复杂,杜姨娘兴灾乐祸至此,也是活该被沈立行厌弃。
等杜姨娘走了,沈立行立马叫来大丫头安心道:“以后不许任何人进我卧房!几日不敲打你们这些丫头,越发懒散松泛了!”
安心连连称是退了出去,她委屈的不行,寻了安然道:“大爷也真是的,不让我们上前伺候便也罢了,这杜姨娘进了他的卧房,他把她赶出去不说,还把我给骂了一通,这……这是什么道理!”
安然听了笑道:“咱们做好丫头的本份就是了,这杜姨娘一向将爷叫去她那屋,今儿怎么跑到这边儿来了?”
安心恨声道:“谁知道她发了什么疯,爷既然不去她那边,自是有什么事儿心里不舒坦,她个不要脸的巴巴儿跑过来,连累我也挨了骂,真是冤死了!”
“还别说啊,爷最近都没怎么去过她那里,嘿嘿”,安然凑近安心低声道:“你说这女人怎么就耐不住了呢,莫非那事儿就这么让人上瘾?”
安心啐了她一口笑道:“以后你不就知道了”,两人嘻嘻哈哈的裹在一处瞎笑,安然突然道:“爷都不让咱们近身伺候,看样子也没有收用咱们的心思,等主母进了府,咱们还是去求个恩典吧,哪怕是配个小厮,也比巴巴儿守着爷强。”
安心叹口气道:“也是,咱们走一步看一步吧,那高家小姐还小着呢!”
两人都不说话,默默地收了床铺,准备休息。
沈立行骂走了安心,躺在床上久久也睡不着,高世曼今儿是真生气了,不过这小女人消气也消的快,他想着自己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她倒好,倒在床上便睡着了,可真够没心没肺的,沈立行想着她那酣睡的小模样儿,忍不住失笑。
那寒三儿和施青等杜姨娘走了才从房上下来,他们站在街边面面相觑,李陵本是怀疑杜姨娘和其奶兄要对高家小姐不利,叫他们盯紧了,看他们有什么孬点子害高小姐。他们已跟了很长时间,早已不耐烦了,没想到今儿晚上倒是逮到机会了,本以为会挖出什么大阴谋,没想到两人却看了一场活色生香的春*宫闹剧。
那施青年纪较寒三儿大,也已成婚,看了这场春*宫自是没什么稀罕的,那寒三儿可受不了,下了地还在啧啧有声:“这娘儿们可真骚,表面上看着像是小家碧玉,一脸神圣不可侵犯的模样儿,没想到到了那小流氓的身下竟是这般浪!”
施青笑道:“怎么着?受不了啦?”
寒三儿咧了嘴道:“呸,老子对她这种骚货可没兴趣,女人真可怕,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赶明儿我找媳妇儿,可得睁大眼呐!”
施青白了他一眼讥笑道:“你比沈大人如何?他都看走眼儿了,你还想咋的?”
寒三儿想着那杜姨娘可不是那沈大人的小妾么,沈大人可不是好惹的角儿,这京里人谁见了他不给三分面子?如今他的小妾在外面乱搞,给他戴了那么大一顶绿帽子,嘿嘿,寒三儿怎么感觉好过瘾呢?
施青见他一脸痛快,忍不住道:“便宜你小子了,那娘儿们乃*子可真白啊!”
寒三儿翻了个白眼:“我呸,谁爱看那骚娘们儿!明儿我眼里还不得长针眼儿啊?”
“得了便宜还卖乖,刚才我看你口水都流下来了!”施青拍了他一下,又道:“那骚货走了,咱们也回去复命吧,这大冷的天儿,终于让咱们给守着了!交完差哥哥我还得回去抱媳妇儿呢!”
“啧,欺负你兄弟我没媳妇儿是不?诅咒你今晚上不行!”寒三儿恶狠狠道。话音未落,头上就挨了一巴掌:“你小子还咒我呢?光棍一根儿,都不用我咒你!”
两人互相数落归数落,可终究是一起战斗的兄弟,寒三儿拢了拢衣领,跟着施青往齐王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