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云姝被问得一怔,抬头去看赵晋,只见他脸色发红,皱紧眉头,双手止不住地想要往后背和前胸抓去。
开始还只是轻轻碰一下,后面不断地加快速度,用力的抓挠起来。
挠到后面,竟然不自觉地把衣衫一扒,露出小麦色的皮肤,当着齐云姝的面继续抓挠。
齐云姝睁大眼眸,看着他的皮肤以看得见的速度变红变肿,破皮、流血。
心头一个“咯噔”反应过来立刻扑上去拦住他:“赵景,别抓了,别抓,你中毒了!”
赵景紧紧皱眉咬着牙艰难的摇头:“不,不行,我忍不住……”他将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可依然还是想要往已经被他抓得溃烂流血的伤口上抓去。
痒,痒,痒,无法形容的痒,痒到了骨髓里,让他生出一种不将皮撕破不罢休的冲动。
紧握的拳头关节突起,不断地发出“咯咯咯”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响着,有着让人心慌的诡异。
齐云姝捂住混乱的心跳,收拾好凌乱的心绪咬着唇道:“你……你等着,我给你找药……”
可越是心慌就越是不容易找到想要的东西。
她的双手颤抖着,在怀中一阵乱摸,可摸出好几个瓷瓶都不是想要的,不由跺脚。
“放在哪里了,放在哪里了!”
那边赵景的拳头已经越捏越紧,见她实在找不到,不由分说伸·进湖蓝裙衫里,在里面轻轻翻搅一番用两只手指勾出一个碧绿瓷瓶。
“可是它,嗯?”
齐云姝怔了一下,他的手指刚刚除了摸到瓷瓶还摸到了……
呃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因为他拿对了。
“对,对,对,快给我!”她拿过倒出里面白色粉末洒在赵景敞开的流血的胸口和背上。
这药粉一点儿也不温和,洒在血肉模糊的身上极疼且极痒。
赵景强忍不住,发出阵阵口申口今声:“嘶……”甚至忍不住伸手去挠。
“别,别去,药粉正在起作用,可千万抓不得!”齐云姝吓了一跳,扔掉药瓶就去抓住他的双手。
纤细柔弱的手指将他纤长强壮的手指包裹住,赵景体内那道怒嚎嘶吼着的野兽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他得忍住,不然就会伤了娘子!
他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愿让她受半点伤害。
可有些东西并不是自己想怎么样便能怎么样的,他能忍一时,却忍不了长久,随着药粉慢慢地渗透进体内,他越来越觉得心口钻心的痒,双手不得空,他低了头,张嘴就要去咬……
“不可!”齐云姝急呼松不得手,几乎连想都没想,粉唇一张就凑了过去,及时拦住了赵景的嘴。
入口是柔软清香的娇纯,而不是散发着血腥味的伤口,赵景睁大双眼,心头如同击下重石一般波澜四起,那般美味引得他发狂,这狂超过了身上所有的痛和痒。
心里面满满的都是娘子!
“娘子!”
“唔……”
记不清过了多久,齐云姝觉得她有些缺痒,双眸迷离,呼吸困难。
被自己紧握住的双拳已经松开,呈现自然的微张,甚至还自如地攀上了她的腰枝。
这是,他这是好了吧!
她挣扎了一下,透了一口气轻声道:“嗯……”
可某个人食髓知味,对于送上门的猎物激发出了极大的兴趣,根本不理她的招呼。
“喂……”齐云姝想推开他,却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某人早就已经反客为主,将她紧紧地禁锢住,一动也不能动。
“赵景……”齐云姝柳眉轻蹙,这该死的臭男人,居然趁机占她便宜。
赵景正是得意之时,身上的伤口已经被药粉侵入,刚刚那麻痒至死的感觉一下子消散,此时身上清清凉凉,怀中温·香·软·玉,好不舒·爽。
至于女子那柔弱的挣扎,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接下来他们会面临很多令人意想不到的困难与麻烦,现在这一刻他只想安心享受属于两人的温情!
“咚咚咚……”门上传来有节奏的敲门声,接着传来王嬷嬷那细到尖利的说话声:“大少爷、少奶奶,宴席就快开始,还请抓紧点!”
王嬷嬷话虽如此,但其实她却一点儿也不着急,说完这话后便让屋中的小丫环给她搬了一个小马扎坐在廊下,拿出随身藏着的鞋垫子绣起来。
丫环小如凑近来指着她手中的活计小声道:“嬷嬷那边宴席不是很赶吗,再说了老太爷和老爷可是最讨厌迟早的人,这怎么……”还搬凳子坐上了?
王嬷嬷嘿嘿阴笑一声:“等着吧,我是来请主子赴宴席的,主子不动,我哪能先走?”
她其实早就来了,刚刚就听到里面传来“噼哩啪啦”“乒乒乓乓”的声音,她预感到里面正在发生一幕大混乱。
这玩意儿曾经在某些不听话的小丫头小厮身上试过,痒上一天一夜不是问题。
啧啧,特别是痒过之后,那皮肤溃烂,血水流脓,简直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她想着蓦地打了一个寒战,用针在稀疏的发髻上刮了一下,慢慢地往下走着,得意洋洋的笑意掩都掩不住。
当赵景牵着齐云姝走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她这抹未曾掩去的笑意。
先前还存了疑惑,现在一下子就实锤了。
王嬷嬷被眼前这一幕惊住了,指着他们半晌才说出话来:“你……你们怎么出来了,这个时候你们不是应该……”
她仔细地察看了两个人,只见面前年轻的男子一身石青色交领长袍,衣上虽无绣花,却被他穿出了好一番翠竹之势。
女子一身湖蓝长裙,裙身款式简略,但胜在料子精致,纹理细致。
正是赵景上次带着齐云姝在霓裳坊买的其中一件。
在这个场面穿却是一点儿也不失礼!
“不是王嬷嬷唤我们出来的吗?难道这个时候我们不应该出来,那我倒要问问王嬷嬷你,我们应该在做什么?”
齐云姝走近她,眸底冷意释放。
王嬷嬷吓了一跳,眼珠子急促地转来转去,在赵景身上打着圈。
看起来这位外表温润和煦的大少爷要好说话一些。
可等她的目光接上赵景的双眸时,顿觉浑身一冷,一道寒光射出,只还没等她看明白,便瞬间消失不见,仿佛她刚刚看到的只是幻觉!
“前面带路!”齐云姝伸手拉了王嬷嬷一把,她身子一下子变得僵直,心思飘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迈着小碎步在前面走了好久才道:
“好,好,大少爷,少奶奶这边请!”
出了入住的院落,进了花园子,里面的景象大致相差不多,红的花,绿的草,高的树,长的叶子。
齐云姝很快就迷失了方向,只知道跟着王嬷嬷往前走。
不过赵景却在走过一小段鹅卵石小径后冷声道:“站住!”
王嬷嬷身子一颤,活像做了什么心虚的事情被人当场抓包了一般,她笑得很勉强地道:“大,大少爷,怎……怎么呢?”
赵景背着手,身姿挺拔,他嘴角含笑,声音里毫无感情:“这就要问王嬷嬷了,府里的老爷在前面东南边的主院里设下宴席,你带着我们往西南边钻做何?”
“啊……不,不,不,哪有这样的事,这是不可能的,我根本没有!”王嬷嬷在经过短暂的惊慌之后,回过神来,辩解说她要带他们走一条近道。
“大少爷您刚回来不晓得,这近道很近,平日里从大道走过去要一刻钟,走近道的话不过半刻钟!”
齐云姝望了赵景,认路她不是强项,只有将希望寄托于赵景。
赵景看了看王嬷嬷指的小径,算了算方向点点头示意她先带路,至于对不对,他自会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