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出一道神识进入了神识之海。
没有了叶凌月的神识之海，依旧如往日那般空阔无垠，犹如浩瀚星河一般。
只……
原本金光大盛，浮于上方的金光早已黯淡多时了。
“此前我一直栖息在此，自金丹之中汲取力量，徐徐图之。”
“原以为，金丹便是我。”
“而如今我苏醒之后，它却光芒不再，看来，并非是我。”
原来，她一直都想错了。
“究竟是谁？”
帮了她！
“秦殊~”
原本黯淡的双眸陡然间亮起。
“秦家血脉？”
秦氏血脉与昔日神域有关，或许能留下一线生机。
但秦殊不同！
秦殊的确是秦氏血脉，但魂灵来自于异世。
“原来如此~”
她明白了。
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魂灵，自然也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天道管辖。
秦殊的命数即使是充满了无数的变数，也与天道无关。
因而秦殊所带来的一切变数，也仅仅止于秦殊之身，无关外人，无关天道。
“你的命数，原本可由你自己决定。”
最后的关头却是放弃了。
若能证道成神，自然也能成为感知天道的存在。
“真是愚蠢的可怜~”
“叶凌月”略有些惋惜的微微摇了摇头。
空荡荡的内心却依旧有了触动。
原本能证道成神的秦殊，因为自觉心中找到了比证道成神更重要的，所以在证道成神的最后一刻，他放弃了。
放弃了无数人梦寐以求的成神之道，放弃了他自己追求了多年的道。
最后却只换得了个身死魂灭的下场。
“若你看得见此刻，是否会后悔自己当初的抉择？”
不会！
脑海中隐隐传来一道意识。
“负隅顽抗~”
“生下来就注定是个祭品的命运，你的反抗毫无意义。”
“苟活百世，你的命运从不曾改变，你的挣扎没有任何意义。”
“你无法改变任何，但我可以！”
“所有的一切都无法改变，但我可以将它结束。”
内心里，那道意识对她的影响越来越弱。
“若是你不想就此下去，那就让我来亲手结束这一切。”
“我向你保证，啥苍梧帝，送你父亲轮回。”
果然~
只是因为心中有放不下之事，所以才会继续挣扎。
还有最后一二。
“秦殊已死去多时，我无法挽回。”
秦殊是其最后的执念，若此执念得解，执念必会散去。
但～
“秦殊之死并非天道所为，其命数也不在天道之下，并非我所能更改。”
且，为了救叶凌月。
秦殊最后一丝神魂也耗尽了。
“在世间，他的神魂没有一丝存续，无法挽回。”
神，也做不到无中生有。
那道意识渐渐地平复下来，没有挣扎，没有反抗。
好似就此沉寂了一般。
这是放弃了？
一切就从这一生，结束吧！
转身离开了神识之海，空荡荡的内心依旧无所着落。
“这颗心~”
究竟是去了何处？
“还是得将你找回，才能恢复原本的力量么？”
万物循环皆是由心而始，没有心，这具身体也撑不了太久。
“果然，还是你的身体，没有了你，还是撑不下去么~”
这具身体，渐渐地僵硬。
掀开衣袖，便是一道道的青筋浮现在白皙的肌肤上。
这些青筋是人死之后才会出现的症状。
没有原主的这颗心，原主的身体也撑不了太久。
“真是可笑，我醒来了，这具身体却不属于我。”
昔日真神归来，却连一具身体的掌控权都掌握不了。
所有的人，也都不属于自己。
就连月羲玄都向着别人了。
那只傻鸟，哪里分得清谁才是主人~
罢了~
所有的可悲，终是要结束的，何必要结束的那么悲戚呢。
客栈之中，人们来来往往的，三日间，从不间断。
“我呸，都已经是第三日了，还说什么天机楼覆灭。”
“就是，如今的天机楼可不还好好地在这儿呢。”
“笑话，天机楼多少年了，哪能随随便便就消失了。”
……
距离天下楼的预言已经是第三日了。
人们对此流传甚广流言皆是嗤之以鼻。
本还有人抱着看戏的心态，看看事态会如何发展。
不曾想~
这就是个笑话。
都已经第三日了。毫无动静。
“都已经三日了，可见这天下楼的预言也不怎么样嘛。”
随侍满不在乎的道。
“还说什么批示极准，也就那么回事，还不如相师门那帮算命的呢。”
起码相师门在外的名声还是有的。
“不，今日才是最后之期！”
期限，分明还未到。
“今日？”
随侍一愣。
“小姐，您的意思是……”
今日还会有变故？
“叶凌月”微微点点头。
“我天！”
随侍一惊。
“不对，姑爷呢？”
随侍慌忙跑了出去，来来回回的将客栈上上下下都给翻了一遍，也未曾找到叶寒渊的身影。
“小姐，姑爷不在。”
十有八九，此事是与叶寒渊脱不了干系了。
“难不成姑爷他……”
“叶凌月”未曾回答，可微微点了一下头便算是回答了。
“还真是姑爷！”
连天机楼都敢一锅端了。
“天机楼都敢直接对付，姑爷究竟是何来历？”
不对不对~
姑爷若是带着一方极大的势力，以着势如破竹之势突破界域之隔而来，一朝攻下了天机楼。
这样的做法，随侍时可以想象的。
当然，也是最能理解的一种。
可……
“姑爷谁也没带，好像就他自己一个人~”
这就有点匪夷所思了。
来此界域之时，姑爷貌似就一个属下都没带。
随侍不禁不可思议的看向了“叶凌月”。
不得不承认，自家小姐的魅力还真是不可描述。
寒渊君那么理智的一个人，居然也能干出只身闯天机楼之事。
他可不是上三重界域的人啊！
“他不会让那个人输的。”
那个人？
“又是谁？”
姑爷在外还认识其他人？
“那个人也是最了解他的人。”
啊？
“叶凌月”还没回答随侍的话，反倒是说的话越来越让随侍摸不着头脑了。
“那个人到底是谁？”
还是和姑爷有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