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名单
程宁大囧,她根本没考虑过嫁人的事,干脆就不搭这茬。
“这叫亲子装,就是一家人穿的衣裳款式相似,来不及自家做,我就在镇上的布庄做的。”
“你要是喜欢也可以做,不过我建议等你成亲的时候和杨公子做情侣装,等你们有了娃儿再做亲子装。”
程宁故意打趣兰花,免得被她给缠上。
“就浑说!”
脸色绯红的瞪了程宁一眼,兰花压低声音道:“我娘让我来跟你说一声,咱村的这些男人不喝倒了是不会下桌的,待会让你家下人帮忙送送人。”
“谁家的男人在这,就让谁留下来伺候添菜添酒的事,你让婶子她们先回家歇着去,不用一直在这陪着。”
程宁懂这是陈程氏的好意,毕竟二房没有当家的男人,万一哪个喝多了再说两句不适合的话,或是拉拉扯扯一把,日后可就说不清了。
“成,我先送我娘回家去,要不你也去我家里待会?”程宁道。
“不了,我那俩嫂子都在这盯着呢,我得回家带侄女去,明儿再来找你唠嗑。”
兰花说着便要走,程宁忙把人拉住,将银子往她怀里一塞。
“今儿赚了程锦婳的银子有你一半的功劳,咱俩二一添作五,你可别说拒绝的话,这样的机会难得。赶紧回家吧,让人看见了不少。”
说着话,程宁已经往后退开几步,冲着瞪她的兰花扮了个鬼脸。
几两银子而已,程宁赚来很容易,但于兰花而言却是不同的。
不提二房一家人和村里人打了招呼后便回家去,程宁还吩咐婆子给送了一波醒酒汤,这场全村同乐的宴席,可是足以让周边的村子都羡慕嫉妒恨了。
家家户户按人头出的份子钱,吃饱喝足不说,还能一盆盆的往家里端菜,剩下的酒都先放到祠堂去,等到过年节的时候再分给乡亲们。
而二房出的卤味和酒水更是大头,没有个百十两银子下不来,村里头有这么个大户,说出去下洼村都有面儿。
宴席喝到天都黑了,除了第二天要去作坊做工的男人,就没有人能起得来炕的,可见喝了多少酒。
“二丫你咋不歇歇?这几天忙活着搬家,可是够累人的。”
“可不是,作坊这头没人盯着也都在干活,你就放心吧。”
程宁来到作坊,立即有人和她说话,怕程宁是来监工的。
“婶子们先忙着,我过来就是看看咱们现在有多少存货。”
程宁笑着和众人打招呼,没有说太多。
这个年代的可不像是曾经的快餐时代,方便面的销售量也不能同日而语。
所以作坊不能停工,但程宁打算再做点别的,免得最后货物积压太多,毕竟食品是有保质期的。
在王老那边不给准信之前,程宁还真不敢保证做出多少就能卖出去多少。
府城。
知府与继室的关系如今说是降至冰点也不为过,夫妻双方都只记着对方的错处,明里暗里的较劲儿。
“小贱人,连子嗣都不能有,她凭什么在本夫人面前嚣张?”
“老爷竟然还说对她有愧疚,月例银子要每个月提到二十两,这可是嫡系小姐才有的资格,他这是在打本夫人的脸!”
知府夫人气的又摔了一套茶具,只这个价钱也不止二十两银子。
但给府中小妾,便是一两银子也会让知府夫人心疼。
且大家都心照不宣,知府明着给媚姨娘的赏赐,暗地里又添补了多少银子,才能让她的用度仅次于知府夫人?
一个女人在后院里过的什么日子,除了娘家的支持外,最重要的便是男人的宠爱。
“夫人何必与一个妾室计较,只要这后院是您做主,嫡子嫡女皆是夫人所出,还愁没有机会收拾了那些贱人?”
等知府夫人的火气消了几分,海棠才敢上前劝说,却也没有实质性的作用。
知府对媚姨娘是真的上心,还是存粹想要恶心知府夫人,下人们根本就摸不透,但都知道这位媚姨娘如今是不能招惹的。
一个不能生育又没有娘家人的姨娘,当真找不到任何弱点。
“难道就让我忍着,看着她在后院里风光,在我面前也敢耀武扬威?”
知府夫人怒问。
“……”海棠。
媚姨娘在后院是没人敢招惹的存在,可她从不主动找麻烦,对待知府夫人是藏不住的恨意,偏偏表面的规矩做的十足,让人挑不出错来。
也正是因为这样,知府夫人才会如此忌惮媚姨娘,像是卡在喉咙里的刺一样,不拔出去可能会溃烂至死!
“夫人,这是孙家人供出的名单,您看看先从谁下手?”
“虽然都是些市井小商贩,但都是孙家人借着大人和您的名头才混迹起来的,着实对夫人的名声不利。”
海棠急忙岔开话题,暗道:还好早上没将这名单上报,否则现在真的没法转移主子的注意力了。
果然,知府夫人接过名单扫了一眼后,随便指着了几个人名道:“去这这几个人先收拾了,其他的你看着安排,得了的好处都给底下的人分了,本夫人可不沾这脏银子。”
知府夫人极为嫌恶的开口,随手将名单递给了海棠。
而知府夫人随手指的人,恰好掠过了程虎,但有她的吩咐被收拾也是迟早的事,倒是很能蹦跶些日子。
却说知府真正的嫡长子,也就是现在的庶长子沈然,这些日子常常有机会进出知府的书房,但父子情却不见深厚,或者说只是表面上改善更为恰当。
作为糟糠之妻生下的嫡长子,沈然年幼时便经历了生母被陷害而扁为妾室,最后重病得不到医治而身亡。
多年来沈然的处境极为艰难,知府夫人想要标榜自己宽容大度的没得,表面上对沈然极好,暗地里却随着沈然的长大而下了好几次杀手。
原因无他,沈然的长相可以说是沈知府和原配最完美的结合,当初陷害原配的理由便是沈然并非沈知府血脉。
且沈然一直在调查当年的事,也是知府夫人容不下他的重要原因。
“父亲想让我去京城的官学?”
沈然皱眉,他是不愿意留在这个让他憎恨又时刻防备的家中,可去了京城又如何收集这些人的罪证?
“然儿,为父也是最近才想通。当年你母亲的事……”
沈知府长叹一声,望着沈然的视线充满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