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弯道惊险
听了阿宽的话,多哥只觉得心惊肉跳,让人不寒而栗。这家伙要去办公室一五一十分享这次的见闻。如果看到表面现象就说,加上自己的主观臆想,这就麻烦了,需要费很多口水去解释。怕解释不清楚,越描越黑。这个就要大伤脑筋、大费周折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最好消灭在萌芽状态,不说最好。成为永远的秘密。纸包不住火,谁也没办法完全保密。
听到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季柯南还没起床。晚上熬夜,这个习惯不好,可是想到银行账户存款数字,就不敢早睡。哪怕牺牲健康,也要搏一搏。
电话那头是多哥的声音,夹杂着发动机的轰鸣和许多人说话的嗡嗡声。可能环境不安静,在路上,或者在大厅,或者在菜市场,只要有人,只要有机器运转,都有各种杂音。
“季老弟,我们上车了,车走了有五分钟,才想起给你打个电话,大概两个半小时的时候,车到你楼下,我请司机停车,你在那里上车。”多哥说。
“好的。”季柯南说。然后要关电话,划拉了几下都没关住,电话听筒那里还是发出乱哄哄的声音。这一车人可真多!
季柯南还没完全清醒,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划拉手机既快又准。这早晨起床,手脚都是软的,没有力气,连起来上厕所都觉得非常艰难。人若装睡,谁都喊不醒。没有重要的事,没人管,没人监督,就容易松懈,也容易懒散,不知道方向和目标,不清楚该如何操作。
想到自己的将来,季柯南不敢贪睡。坐起来后,立马感到有些清醒,这个时候如果记单词或者背诗词,都是很好的时间段,只要努力,目标没问题,坚持朝着目标前进,就会成功。
早晨的三部曲还是要完成。如果晚上做了很好的计划,下定决心执行到位,到了早上,竟然发现自己非常想偷懒,没有参照物,没有比较,在温水中生活,非常安逸,到最终,可能在不知不觉中死去。
早晨天已经大亮,树上绕来绕去飞着喜鹊,叫声特别,仿佛发现了什么新大陆。这些鸟雀,也是为生计,能活下去,也是为了享受自然馈赠,比较快乐,否则,会像伤心的人一样沉默不语。
不是喜鹊就是乌鸦,乌鸦不敢久留,只是过客。喜鹊却喜欢待在村里。哪怕歌声不美,也不自我嫌弃,总是积极引吭高歌,全然不顾其他人或者鸟的感受。这是真正无畏的物种,是最有勇气的。山区没威胁,就是鸟的乐园。
乌鸦往往待在村口拐弯处,看起来是在找东西,实际上是远远避开人的伤害。人们喜欢喜鹊,不喜欢乌鸦,乌鸦当然躲得远远的,这样才安全。乌鸦这样低调,也形成了巨大的一群。乌鸦飞过,恰似乌云笼罩,天就要变了的节奏。
乌鸦反哺的故事,大家都清楚。所以,乌鸦反哺和羊羔跪乳成为经典。提倡孝道,尊老爱幼,传统美德,不会过时,而身边活生生的例子可以参考。
季柯南做完早晨的一套功课,脑袋完全清醒。现在的时间,离多哥他们来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这个是正常速度,如果车速稍微快点,就要提前准备迎接。
来得及弄点早餐吃。蜂蜜和麦片都还有。随便弄点就是一顿早餐。自己先吃,就不必到底下乡镇上吃。如果他们没吃,可以AA制,如果吃了,自己没吃,到了那里饿着肚子做事,肯定会影响工作效率。干脆先吃点,这样才靠谱。
简单的生活简单过,没必要啥事都搞得那么复杂。吃完还有时间,洗碗涮锅,弄干净餐具后,再拖地打扫卫生,不仅仅是自己的房间,连客厅和楼梯间都打扫一下,这样,给人的整体感觉就很好。
还有时间,可以再写点东西。反正不浪费时间。有空就写,可以锻炼脑袋,脑袋越用越灵光,越不用越生锈,到那时候,如果要开动脑筋这个机器,锈迹斑斑,很难开动。
不动笔,就无法动脑。动脑之后再动笔,会更有效。时间差不多了,季柯南带上手机,背了个小包,可以放手机,不是在山下的乡镇睡觉,当天去,当天回,没必要住那里。随身携带的物品也不多,越少越好,经常用的带上即可。例如手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就是这个道理。
下楼,出门,遇到梁马江。他刚从外面回来,一晚上都在外面,干啥?打麻将牌,通宵,有时候早一点,早晨四点钟到家,家里人还没起来。悄悄睡下,早晨他的女人醒了,一看老公还在旁边,就放了心。
今天,天已经大亮。梁妻正帮鲍绍的餐馆拖地,发现了她老公,跌跌撞撞地回来,一看这情形,就知道他没睡好,或者赌输了,还好,混个肚儿圆,也没有掉什么零件。
鲍绍也打牌,餐馆的客,基本上都是他的照顾对象,被关照的这些人,也知道感恩,遇到请客吃饭的时候,首先想到的就是去鲍绍的馆子。
吃饭前,还有时间打牌的话,继续打牌,以消磨时间。
早晨,那些牌友基本上都在蛰伏,没有重大的事,不会叫起来。免得晚上没精神继续战斗。也有输了钱,红了眼,强拉硬扯留住赢钱的人不能走,非要打不可。想东山再起、卷土重来。
看梁马江有话对季柯南说,偶然发现了梁妻,梁马江欲言又止,就说“算了算了”然后上了楼去休息。
梁马江已经筋疲力尽,还好没有输得只剩裤衩回来。他的发财梦这次又破灭。可他仍保持微笑状态,仿佛输钱的是别人,自己是凯旋归来,这个气魄,没有人超越,当然,想模仿是不禁止的。
他一步一步地走,就像被人绑了铅块在腿上,走了几步,回头看看,然后又低着头往前走,爬楼梯,手扶着旁边栏杆扶手。再回头看看,就像和他老婆要说永别一样。
季柯南心想不至于落魄成这样子,男人,十个有十个有好赌的心,既然开始,说明已经考虑清楚,每个行动,都要考虑后果。如果不想清楚,最好不要开始。
开弓没有回头箭,该走就走,风风火火闯九州,浪迹天涯,不怕没有回来的路。人在江湖,处处都是江湖,无人能幸免。常在河边走,怎能不湿鞋?没有谁会幸免,人人都是有罪的。
听到远处传来喇叭声,是中巴车的,大货车的喇叭声就像万吨巨轮的进港或者出港的声音,汽笛声拉得悠长。中巴车的喇叭声是短促,连续两声,就再也没声音。
季柯南跑出来,看到远处慢慢跑过来一辆中巴。这中巴才清洗过,看上去比较干净。这车跑跑停停,像是再找什么人。不时从车上下来人,又有人上去,看起来,多哥他们来了。车不是多哥的,他没有权利禁止乘客上下车。
车停下,门打开,过了一会儿,没动静,末后,没有乘客下车。
季柯南上车,车内的人基本上没多少,还有两三个空座位。上车,司机对季柯南说:“到哪里下车?”
“终点站。”季柯南说,季柯南很清楚,终点站就是新县城所在地。还没搬,不过,当地人都清楚这个地方,常跑车的更清楚,他的回答没毛病。
季柯南看到了多哥。旁边那人季柯南不认识。多哥介绍说:“这是阿宽。”然后多哥向阿宽介绍了季柯南,二人握手,以示和平,手里没有武器,没有恶意。这是西方化的礼节,不是中国的传统,慢慢被接受并开始流行。如果还是恢复到传统,通过拱手作揖来行见面礼,对传染疾病来说,是梦魇,疾病无法通过握手来传播。
司机听清楚了季柯南要去的地方站名,然后在本子上记录,记完就将本子一放,将车朝前开去。这是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吗?还是车主对司机的严格要求?或者是管理规范就是这样的?
过了约三十分钟,车到终点站,给司机结了账,要票没有,只好作罢,这是没办法的事。
多哥先下车,阿宽随后,最后是季柯南。车不大,在车内想要直立行走,有些困难,需要弯腰驼背才行。这样的设计,可能就是商务车的执行标准。先上屁股,再上腿,是最好的上车姿势,非常正确。下车时,是倒过来,先落下腿之后,再落下身子。
他们出了站,直接找到摩托车的店铺。有几家名牌店。季柯南比较喜欢一个牌子,就在那家店谈了,最后成交。老板也爽快。没有要零头。整个过程不复杂,也很顺利。
店老板给摩托车加了点试车油,说:“这点油只是试车用,你要骑回去,还需要加。”
“好,没问题。”季柯南说。
在付款的时候,钱从多哥那银行卡里出来,由阿宽签字确认,季柯南啥都没做,只是弄摩托车。然后开了发票,领取了机动车证书。弄完这些,已经花掉一个小时。这个时间过得真快。大家对摩托车在山区的作用取得了共识,卖摩托车的店铺也有不少,比较而言,这家店铺还比较实惠。加上管钱的和管账的都到齐了,没有什么不好做的事。只有确认事实、签字画押即可。
季柯南心里觉得甜蜜蜜的,不清楚前途是喜是忧。有了摩托车,干啥都方便,但是,风险也存在。没有车,下乡走访还真麻烦,一天走不了几户。写工作报告,也没啥好写的,没啥内容。
凡事都有利有弊,不能求全,大概过得去就行。所谓难得糊涂即可。
没办法,只有前行,走一步算一步。
多哥说:“这下子松村项目点配备齐全了吧,希望我们两个村越来越棒。这样才好,对得起机构负责人对我们的培养和期望。另外,还对得起广大爱心人士的捐赠。”
多哥在阿宽面前说这话,可能是要表现表现。
季柯南看出来,就说:“不错,不错,新摩托车,在搞新项目,争取搞出新面貌出来。”
“什么新项目?”阿宽问。
一谈到项目,他就开始感兴趣,这次来,就是看看项目怎么搞的,在三句话不离本行的情况下,还是要小心。有的事情不是想象的那样。
“就是省柴灶项目。这个项目比较分散,有农户的地方都要去。不像集中饮水,需要水源、水池和到户的水龙头,三点一线即可。这个比较复杂。”季柯南说。
“我明白了,松村的项目和鹤村的项目不一样对吧?”阿宽紧接着问。
“是的,不一样。鹤村零散户的比较多,不能搞大型集中饮水。松村的刚好相反。”季柯南说。
“那你有没有时间带我去看看松村的项目?”阿宽问。
“这个要看项目负责人的意见了。”季柯南说。
他很清楚,这次让阿宽来,是想让他跟多哥学习,不是跟季柯南或者尹贤仁。要搞清楚这个就好办多了。
何必多此一举呢?季柯南的回答很巧妙,这个不是一线工作人员能决定的事,是负责人的安排。如果负责人同意,当然可以来,如果负责人不同意,就不能来,免得让负责人担心或者愤怒。这个就是要让阿宽传话给刘小姐,让刘小姐放心。
“嗯嗯,我也想问问刘小姐。”阿宽说。
“那你可以问。”多哥说。
“不能。”阿宽说。
“我来自港岛,有些方面不太方便,还是请你们联系吧。”阿宽接着补充道。
他这么一说,实际上把皮球踢给了多哥。在这个时候,要懂得保护自己。说起来和人打交道,实际上差不多都是撒但都门徒,狡猾着呢。还有,根本不会考虑别人的好,别人的善良,只记得别人的恶。那就麻烦了。人和人之间,存在这样的问题,令人担心。
多哥皱了皱眉,有点不高兴,不过马上掩饰过去,说:“好吧,我来打电话给刘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