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就是挑刺
在柯南看来,尹贤仁不过是调来监视他的。
那肥妞冯菲菲特意这样安排,目的很简单,就是安排一个眼线或者卧底来柯南身边,潜伏下来,或者明伏下来,监督柯南的一举一动,看有没有搞鬼。
柯南感觉到不被引路人信任,做事就没有了激情,只是想完成任务,混点工资,至于说要为村民服务,见证基督的爱,太伟大和高尚了,做不到,嘴上说说而已。现在最要紧的是生存,只要能活下去,一切都有希望,都有可能变成现实,不要谈理想,先谈活着,能活着,再追求更高的东西。
说到底,那肥妞冯菲菲不信任柯南,刘小姐也跟着不信,刘小姐就信赖冯菲菲,其他人一概不信,这就让她的下属很为难,积极了,不行,说要谋权,小看冯菲菲,意味着负责人愚笨;消极了,说没有发挥作用,学了白学,没有把理论知识活用在实践当中,不追求进步。这就让柯南左右上下都为难了。
冯菲菲和刘小姐都信任多哥不是没有道理,人都有贪心,包括她俩。多哥舍得投资,愿意在鱼饵上下功夫,其实不在于多哥的颜值高,不在于他的普通话,也不在于他的技术有多高,如果技术非常高,他早就被别人挖走了,高薪都聘请走了,就不存在在这里长吁短叹的,让人心烦意乱。他的技术不高,但是,和单位负责人的关系维持得很好,至少在这个小圈子里,仍然具有一定的影响力。多哥的聪明之处,就在于此,安慰了负责人的胃,等于产生了好感,负责人在遇到好事的时候,就会想到多哥,并且照顾他,更比其他人要好。
尹贤仁的大女儿已经出嫁,还有一儿一女,还在读书,他还需要钱来供他们读书,现在正是为引路人卖力的时候,想表现自己,突出自己,不惜倾轧同事,贬低同事,也就不足为奇了。问题,他也是受害者,引路人只是把他当成了工具,利用完了就会扔的,不会轻易相信他,更不会重用他,这个,旁观者最清,柯南心里很明白,除了冯菲菲的亲戚,任何人都值得怀疑,这可能和她的生活经历有关,那是后话了。
在这样的处境下,柯南惟一想做的就是要把合格证拿到手,然后去参加各类考试,拿到合格证书后,就回到自己长大的城市,在那老老实实做一点事情,平平稳稳地度过下半生。
如果在这个期间,有了新的安排,也未尝不可,得到负责人的重用,当然好了。但是,基于季柯南的木讷,不会巴结讨好负责人这一残酷的现实,他想得到负责人的重要,几乎不可能,除非更换负责人,这个也几乎不可能。
前提是,必须提高收入,如果没有,就免谈,人家能过,柯南为什么不能过?柯南的日子,每天的光阴如何度过?他的作法跟别人又有不同,他是为将来打算,一是积累素材,二是装备知识。现在所做的每一步,都是将来的素材,都有用,从不浪费,如果愿意虚掷光阴,那么,光阴也会抛弃你,不要自怨自艾,皇天不负有心人,早晚会有腾飞时,困在泥潭不用急,霹雳一声巨龙来。
俗话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是老实话,也是真理。那肥妞冯菲菲聘用柯南,又不信任他,柯南干嘛自寻烦恼?自己找不痛快呢?冯菲菲不信任柯南,就不会委以重任,放心让柯南做大项目,只是弄一些小打小闹的项目,来勉强维持门面。其实,这个谁都清楚,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聪明,不聪明的早就看不见了,正是因为太聪明,反害了卿卿性命,正是因为太骄傲,结果导致灭亡的下场。
这个水利项目,不是米国民间慈善机构的支持,恐怕早已偃旗息鼓了。合作伙伴毕竟是合作关系,是平等的,都需要相互支持,不是单独一个来做大的。没有好的工作人员,当然,人家不会再傻乎乎地投资合作了。
在人家的单位里,也有懂中文的,你做得怎么样,人们心里清楚,不用多说,说多了无益,还不如扎扎实实多做点好事,来挽回败局。
晚上,尹贤仁做了饭,柯南洗碗,两人各忙各的,然后洗澡睡觉。无论遇到多么重大的事,季柯南上床就能睡着,从不失眠。
天热,又走了那么远的山路,汗水已经湿透了衣服,不洗澡,很不舒服。哪怕没有水,擦一擦身子也比什么都不做要强许多。
早晨起来,收到短信,告知要去江城开会,尹贤仁也收到了短信,他不说。
相同的短信内容分别发送到诸位同事,是始于多哥和柯南才到小城后不久。原因是,多哥是技术方面的高手,自称为工程师,这个自吹自擂,迷惑了刘小姐,刘小姐真的把他当成了水利工程师了。每逢大小事都要咨询他。比如上次,关于水管要过马路,是从天上走,还是从地下走,他就回答要从地上走,结果,刘小姐就命令柯南,将虎坡村的水管从涵洞里穿过。
这个问题说明了,刘小姐很膜拜多哥,实际多哥啥都不是,没有资质的工程师,只不过是欺哄海外来的刘小姐罢了。刘小姐受到他的蛊惑,迷失了判断力,被多哥牵着鼻子走,这么一来,多哥的尾巴开始翘上天了,很没把柯南放在眼里心里,没拿正眼来瞧柯南。
每次他的手机收到短信,而柯南的手机没响,他就非常得意,觉得自己又胜利了,觉得自己是个人物,日理万机,不像有些人那么清闲。每次收到刘小姐发给他的短信,实际是安排公家的事,多哥也不告诉柯南,让柯南去猜。柯南不是绝顶聪明的人,怎么猜得出来?猜不出来,就由多哥发号司令,告诉他了内容。柯南受到过不止一次这样的显摆,干脆直接跟刘小姐说清楚了要求,一条短信分别发,这样就不用费脑细胞来胡思乱想了。
多哥故弄玄虚,摆架子,实际是炫耀自己的得宠。要知道,宠儿的身份仍然是奴才,反而要加强讨好卖乖的工作力度,以维持他的宠儿地位。柯南不往这个方向努力,结果就很轻松,不会担心失宠,因为从来没有得到过引路人的宠爱和青睐。没有得,就无所谓失了。
回到县城,多哥果然在家。只要没有监督的地方,多哥就格外大胆,他可以一连数天都在县城呆着,因为没有人知道。引路人已经铁定了心要相信他,谁也没有办法。
多哥的妻子在家,养的鸡很肥,每年多哥就要给负责人送两只,以表孝心,负责人当然假意推辞一番,要给钱,多哥哪里敢要,只说是自家产的土鸡,没有喂饲料,绝对是绿色食品,安全可靠。
“是啊,有钱也难买到正宗的土鸡。这个,算是我买的,你一定要收钱,要不然,我就不要。”冯菲菲假意说。
为了表示决心,上面这话的“我”后面,又加上“们”,显得从来没有占过人家便宜似的。
刘小姐见她如此说,马上开始贴膏药,顺着她的语气往下说。
多哥假意感动一番,说:“不算什么。你们是负责人,负责人带领我们打仗,动脑筋,这是我老婆的一点心意,为的是犒劳你们。如果你们不要,或者如果我找你们要钱,回家后,我老婆肯定跟我没完,为了家庭和谐,你们不会让我不好过吧?”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冯菲菲也就笑纳了,不再提给钱的事。
再说这个口子一开,金萍就摸透了负责人的心。
刚好,金萍丈夫的车被盗,还没有买新车,为了赚钱,金萍让他丈夫做起打制金银首饰的生意来。打银戒指,将袁大头,用猛火融化,然后打成银项链或者银镯子,每打一次,坩埚里就故意剩一些,然后,节省下的银子,就是钱。
金萍为了拉拢引路人,特别是冯菲菲,眼皮子浅,贪心,见了什么都想要。这银饰品当然不例外了。因为冯菲菲和刘小姐都是基督徒,金萍就让他丈夫用克扣下来的银子打了两条十字架的银项链,金萍将其送给二位负责人。
负责人同样假意推迟一番,要给钱,金萍哪里敢要钱,只说是为了表达感谢,让残疾人有一份工作做,照顾残疾人。这时候,她一口一个残疾人了,说的非常可怜。负责人也本着同情,收下了银十字架项链,并且堂而皇之地戴在了脖子上。冯菲菲和刘小姐的脖子上都戴着银项链,表示自己非常爱主。
宋三皮的创意特别多,许多项目都是他动脑筋开发的。单位运作这么多年,宋三皮立下了汗马功劳。他没有给负责人送礼品,没送肥鸡,没送银项链,他的家乡的豆腐很有名,一有机会,就从老家带到江城一桶豆腐。
这豆腐不是冯菲菲和刘小姐独吞,而是给大家品尝。大家都感谢宋三皮的慷慨。
柯南是最看不惯通过送礼来博得负责人欢心的作法,他也不会去做,而且非常反感这种不正当的竞争。
正因为如此,负责人并不看好柯南,哪怕柯南的学历高,有文化,但在负责人的心目中,远没有银项链和肥鸡实在。柯南有文化是他个人的优势,但在负责人心目中,没有一点用处。柯南苦恼不是在于自己不受重用,而是毕业遥遥无期,想赶快毕业后好考试拿到合格证。
多哥提前回到小城县城,回来几天,无人知晓,只有天晓得,他一个人,没人监管,全靠自己管自己,一般来说,自己时最靠不住的,总有看不到的死角。
负责人安排尹贤仁到虎坡村,好监视柯南,殊不知,真正需要监视的是多哥。越是在引路人面前讨好的人,越值得别人关注他背着引路人所做的事情。
尹贤仁丝毫不为监视柯南儿后悔,反而,很高兴做这项工作。至于多哥的提前回城,尹贤仁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这是基于二人以前在一个圣经培训班认识,相互信任,相互理解。对于多哥不好好在村里工作,提前回城,睁一眼闭一只眼,懒得去管,倒是对负责人交代的监视柯南的事,铭刻在心,丝毫不敢懈怠。
他们一起回到江城市。从松岗来的同事早已到达。
这次到江城有重要事情宣布,不开会,宣布完后,就各自回家休假,假期结束,重返江城,再开会。
晚饭后,大家都坐在客厅。冯菲菲推一推刘小姐,刘小姐推一推冯老师,几乎都说一样的话:“你来宣布吧!”
俩人相互谦让一番后,冯菲菲假惺惺地说:“好,我来说,经过仔细观察,江海区办公室马小姐推荐,让金萍、多哥和宋三皮去江海区参加一个国际社工大会。”
“是你们自己决定的吧?马小姐远在江海区,离这里有几千里,她不知道我们,都不怎么认识,更谈不上了解,请问,她怎样推荐的啊?!有什么具体的标准?”宋大良说。
冯菲菲瞥了宋大良一眼,好像在寻找天外来的声音,最终没找到,只有俯首称臣才对。不必要做出白白的牺牲。那小子可能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把负责人都奚落一番。那小子,简直不屑于和他们一起吃饭一起交往、一起共事。
没理他,继续说:“没办法,这次开会名额有限,经过慎重筛选,只有这三位还比较合适。大家没意见吧?!”
冯菲菲的提问,存在很大问题,前提是没意见,就是不让你提意见,谁提意见就掐灭谁,就像选拔赛上的灯,掐灭一盏灯,就是剥夺一次机会,直到最后能够达到选拔选手的目的,这几个都可圈可点,值得肯定,现在难搞,拖一年是一年。
既然冯菲菲那肥妞这么说,大家还敢有意见吗?
宣布完后,办公室一片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