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同道中人,炼四娘
“你们放心,我这套房子虽然是清末的老建筑,但中间修葺过几次,结实得很,屋子里的内设是按现代的设计做的,我找来了省会城市的设计师。”房东骄傲地说道:“一看各位就是讲究人,气宇不凡,我也能放心将房子交给你们。”
“您放心,我们一定好好使用。”白狐说道:“在网上寻找许多民宿,只有您家顺眼。”
“宋小姐好眼光。”房东越发开心了:“看你们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可又不像一家子,是结伴出来旅游的?”
“我就是他们的大家长。”赵一山手中握着一把折扇,说道:“其实就是看建筑,看金沙江,我是一名考古学家,退休后开始研究国家地理和历史,最近对民国时期的淘金历史颇感兴趣,在网上一联络,找来了一些同道同人,还都是年轻人,一路上很照顾我。”
姜还是老的辣,顺其自然地将话题引到淘金砂之事上,毫无痕迹!
鹰眼与白狐对视一眼,白狐笑道:“我们中间,是我对这事感兴趣,青阳不肯让我独自出来,所以陪着我来的,至于这四位嘛……”
地鼠抬眼,马上说道:“我们四个就是来凑热闹的,论底蕴不如赵老,论学识,不如宋樱,他们是来看历史的,我们是来研究帮派的,听说以前淘金砂,竞争可激烈了。”
“就是,故事特别多,”雪豹不失时机地说道:“不知道他们冲什么,反正我是站着淘金砂的故事来的,尤其个中争斗,多刺激。”
“你们……写小说,过来找素材的吧?”房东不禁笑了,说道:“民国时期的事儿,离现在都快百年了,你们所说的这些事,全是老古董,不过,咱们镇的图书馆有许多旧书,说不定有你们想要的素材,有空去看看吧,不远,东边大街十三号,除周二外,每天开放。”
今天恰好就是周二,房东整理好签好的合同,说道:“那就这么定了,各位有需要,随时打我电话,要延长租约,也好说,提前一天说,要是方便,随时续。”
房东留下一张名片,满意地揣着现金离去,赵一山说道:“东边大街十三号,图书馆,不愧是有历史的小镇,图书馆已成,明天先找找资料。”
“我们分散开来,在全镇打听上了年岁的老人,先不要贸然开口,搜集老人身份即可。”鹰眼说道:“齐石可以化名为余快手,到这里,未必使用真名。”
“沈青阳说得极是,当年的中人思虑绝不亚于你们,要找到他,我们必须站在齐石的角度,假如我们是他,拿着事关重大的舍利子,会怎么做?”赵一山闭上眼,时光似乎逆转,自己站在乌安镇,就像当年的齐石,“离开快手门,仅仅只有一个原因,声名所累。”
“他是一个需要保护自己的人,不得不忍痛离开。”赵一山睁开眼:“但他不是一个甘于寂寞的人,咱们这一次,绝不会扑空。”
大家振奋起来,当下分配房间,各自收拾行李,房东留下的名片上有房子的wifi密码,还印有当地的主要电话号码,比如水店,洗衣店和外卖电话,“这房东有些意思。”雪豹拿着名片,感慨道:“可能是处女座。”
“无白无故黑处女座,处女座招你惹你了?”地鼠特别要了靠大门的位置,众人没有任何疑问,他身手利落,警惕性极高,看门……再合适不过。
“处女座的男人细心,做事认真,凡事兢兢业业,一丝不苟;他们总是能够比女人还要爱干净,衣服比女人还要整齐。好听点是细致,不好听是龟毛。”雪豹认真道:“房东进来时皮鞋干净如新,钮扣扣得一丝不苟,还有他检查合同时的认真劲儿,要不要赌一把?”
“赌什么?”地鼠来气了:“真当自己神算子?”
“我用的是微观察,不是掐指算。”雪豹说道:“如果房东是处女座,在这里的每一天,只要自己做饭,所有的碗,你一个人洗。”
“切……”地鼠转身便走:“不赌,没劲,我的预感清楚得很,必输无疑。”
白狐被他俩逗得哈哈大笑,此时,赵一山站在厅堂里,看着墙上的一幅字画,初时只是随意地多看了一眼,但马上掏出老花镜,走到跟前,仔细地揣摩着:“宋樱,你来一下。”
白狐立马走进去,赵一山已有结论,让到一边,说道:“你看看。”
她点点头,走上前,看到落款处已有些意外,待仔细查看画功与风格,不由得讶异了:“房主的品味居然到了这种地步吗?这是炼四娘的画。”
鹰眼马上走过来,赵一山点头道:“你眼毒,的确是炼四娘的画,名字特别,但这人是历史上真实存在过的,两千年时才过世,我和她也有过一面之缘,却没说上话,民国画坛三美女,周炼霞的高贵优雅、吴青霞的娟秀清丽、陆小曼的蕴藉风流,炼四娘便是周炼霞。”
“她是奇才,称之为金闺国士,后来成婚,淞沪一战后,孤身周旋于书画诗艺界,与众多文人墨客交往,引得多方追捧,许多小报记者如蜂逐野花般争先采访,几乎每天都有五六家小报刊登所谓炼师娘艳闻轶事。面对这些,她不置一词,一笑了之。”
“哦,白狐,你说过母亲是画家,怪不得对她如此了解。”赵一山只顾表达对炼四娘的敬佩之情,突然想到内情,拍着自己的脑门说道:“大意了,居然拿画考你。”
“想不到小镇藏龙卧虎。”白狐说道:“要是天字一号知道有炼四娘的真迹,恐怕想尽办法也要弄到,赵老,这房东有些意思啊。”
“可不是,居然用炼四娘的真迹布置房子,他是真不知道这幅画的价值?租客来来往往,就不怕给人偷走?”赵一山连连摇头:“他要是不识货,就委屈这幅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