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一会儿，顾清承说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余念没动，只是看着窗外，她的眼神有些空洞。

　　顾清承也不催促，安静地等着。

　　过了几分钟，余念回头看着他：“陪我去一个地方吧。”

　　她的声音很轻，顾清承甚至听出了一点哀伤。

　　顾清承点了点头：“好。”

　　余念起身，顾清承帮她提着东西。

　　走到外面，余念侧身看他：“你不问我去哪里？”

　　顾清承挑了挑眉：“去哪我都陪你。”

　　余念笑了笑。

　　她在旁边的花店买了一束百合花。

　　从花店出来，顾清承拦了一辆车。

　　上车后，余念报了一个地址。

　　顾清承看了她一眼。

　　那个地址是墓园。

　　余念看着车窗外，没有再说话。

　　一个多小时后，他们走在墓园的路上。

　　气氛有点压抑。

　　顾清承什么也不问，只是跟在她身后。

　　余念走到一座墓前，弯身把鲜花放在地上。

　　这是她母亲的墓。

　　余念蹲下去，摸着墓碑上的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气质温婉，和余念有几分相像。

　　“妈，我来看你了。”她的声音有些哽咽。

　　顾清承弯身鞠了个躬，然后走到一边去，没有打扰她。

　　余念坐在墓碑旁，没有再说话。

　　顾清承站在一边看着她。

　　良久，余念站起来：“回去吧。”

　　她的眼里有着泪光，不过她控制着没让它流出来。

　　两人沉默地走了一会儿。

　　“想哭就哭吧。”顾清承停下来望着她。

　　余念瞪着他：“谁说我要哭了。”

　　“不要逞强。”顾清承上前一步，“肩膀借你。”

　　余念的眼泪忽然就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顾清承叹了口气，轻轻抱着她。

　　余念抓着他的衣服，大声哭出来。

　　顾清承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她。

　　余念哭了很久，泪水早已浸透他的衣服，湿了一大块。

　　她好久没有这样发泄出来了。

　　余念渐渐平静下来，用他的袖子擦干眼泪。

　　顾清承叹了口气，帮她理了一下散乱的头发。

　　“对不起啊，弄湿你的衣服了。”余念看着他的衣服。

　　她的嘴里说着愧疚的话，然而一点儿也没有不好意思的样子。

　　“走吧。”顾清承在她头上揉了一下。

　　“等等，我的妆是不是花了。”

　　顾清承摇了摇头：“没有，还是很好看。”

　　“怎么没有，眼睛肯定肿了。”余念轻轻按着眼底，“都怪你。”

　　没事叫她哭做什么，她本来不想哭的。

　　顾清承低头认错：“怪我，你打我吧。”

　　余念噗嗤笑了：“我才没有那么暴力呢。”

　　“嗯。”顾清承牵着她的手。

　　余念也没有挣开。

　　坐车回到家门口，余念迟迟没有下车。

　　司机从后视镜看着他们。

　　这两人到底要不要下车啊，耽误他挣钱了喂。

　　顾清承开口道：“不想进去就不要勉强自己。”

　　余念看了一眼那幢房子：“回学校吧。”

　　回到学校，已经很晚了。

　　余念低着头：“今天谢谢你了。”

　　她有些懊恼，自己好几次狼狈的样子都被他看到了。

　　“不客气。”顾清承笑了笑。

　　“再见。”

　　“早点休息，以后需要我帮忙尽管开口。”

　　“好。”

　　余念转过身去，嘴角微扬。。

　　也许，她可以试着和他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