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许时准备重新打车去车站。
就在她等出租车的时候,却看到一辆消防车开到了医院门口,十来个消防军官下车,然后抬着什么跟着几个护士匆匆往医院里走。
许时好奇,忍不住拉住了一个行人问:“发生什么事儿了?医院起火了?怎么消防军官都来了?”
“消防军官又不只是灭火的,医院啊,有人要跳楼,就在住院部那边,警察已经在天台劝人了,这些消防军官是来支援的。”那人说完,也急冲冲地往医院里走。
许时忍不住一愣,住院部?那男人不就在住院部?他该不会想不开要自杀吧?
心里一紧,许时连忙跑进医院,想也没想地就往病房冲。
推门进去,病房里空空如也,床上的人已然不见。不过看着床上被子隆起的一坨,许时还带着点希望上前把被子拉开,依旧是预料之中的没人。
许时转身就出了病房,着急地要去顶楼,要是那人真是跳楼了,她这一辈子可都不能心安了。
正疾步走着,许时却突然停了下来,愣愣地看着走廊对面的男人。
男人也看到她了,停住了脚步,没有动作,就像傻了一般,这么直直地看着她。
许时快步走过去,走近了才发现这人正呆呆地看着她,眼里带着惊讶和意外。
“你去哪儿了?”许时语气有些不好,不过到底安心了,这人肯定不可能是从顶楼天台下来的。
“洗手间。”
许时这才发现他的眼睛红红的,这是哭过了?心里突然就涌起一丝内疚。
“你......不是走了吗?”男人小声又小心地问,可语气里夹杂着丝丝委屈和期待,唯独没有怒意。
“是啊,东西忘拿了。”许时的心不知怎的似乎就软了些,不过她却直接转身就走。
听她这么说,男人眉眼一耷拉,更失落了,也不顾许时了,迈着沉重的步子往病房去。
许时没有回病房,而是去了医生的诊室。
“医生,你不是说他脑部有淤血吗?能不能做手术啊?”许时问。
医生回答:“脑部手术的话恐怕得去大医院了,不过我不建议做手术。他脑部的淤血块并不大,造成的失忆也只是短暂性失忆,会自动恢复。”
“那要多久呢?”许时忍不住追问。
“这个是因人而异的,不过一般像他这种轻微的,半年左右就能恢复,如果他体质好的话,恢复时间会更短。”医生说完又道,“你也可以带他去更权威的医院去检查检查。”
“好,谢谢医生。”
出了诊室,许时在走廊上的椅子上坐下,纠结了。
不可否认,她是动了恻隐之心,不然也不可能从车站又回到医院。可就这么接手一个和她非亲非故还来历不明的人,她也不是那么干脆地想将人带回去,毕竟她不是开善堂的。
足足在椅子上坐了快半个小时,许时也没想出什么结果来。
回到病房,男人缩在床头,蒙着被子,不知道在干什么。
许时走过去,伸出一根指头戳了戳被子,可里面的人没有反应。
许时又戳了戳,还是没有反应。
心里一动,许时突然就把被子拉开,一眼就看到他抱着膝盖,头埋在手臂里。
正要开口问他怎么回事儿,男人抬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