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了。”萧弦说道,“这十年,没有一个男孩子考上大学。我以前不明白,曾经问过我老妈,我老妈是这样和我说的,‘男孩子考什么大学,又不包分配工作,还那么累,上班还要被老板骂,不如早早的在家里,跟着父母,以后有姐姐妹妹帮衬着,日子还能好过点。’”
余春杏点头,她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她的女儿,被她教的很好,一心护着弟弟。
“后来我又问我妈,不上学不工作跟着父母在家里,干什么呢?谁能告诉我,你们在家里,跟着你的父母做什么?”
后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致的回答:“就在家里,打牌什么之类的。”
“呵,听到没,老的打牌,小的也学打牌,没有人出去工作,就算是工作,也只是女人,在地里刨点食,然后就等着姐姐妹妹们来救济。”
萧弦声音陡的拨高:“你们是没手还是没脚,不会自已做事?二十多岁的男人,玩着游戏让爸妈喂着饭,还在一旁念着没钱没老婆。我看这个村,叫什么扶弟魔,叫什么女状元之村,干脆叫妈宝男村,不是更贴切?”
“你你你你,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规距……岂可破坏?”拐杖大叔大怒。
萧弦不屑的冷笑:“别把懒当成冠免堂皇的借口。十年,失去了一百四十多个女孩,你们过来多少个?进来四十个?光棍多达三十多个?你们都不反省下自已?”
“再这样下去,别说妈宝男村,连余家村,你们都不能叫。”
“为什么?”代表拐仗大叔急问。
萧弦修长的手揉了揉额头,邪魅一笑,吹了吹刘海:“不明显吗?绝种了。”
“你?”拐仗大叔指着萧弦,看着他冰冷嘲笑的双眸,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女人都往外跑,又没女人跑进来,这些失了劳力的老光棍们,不等死难道还能升仙?”
面对萧弦的责骂,没有人反驳。
拐仗大叔抖着胡须,气的走人,只是步子,明显比刚才来时,要凌乱沉重许多。
后生们看着萧弦,都露出崇拜而又恐惧的眼神,看到拐仗大叔长辈们走人,他们也不敢停留,立即跟上走人。
很快,大厅就剩下余春杏母子,还有陈女以及余冬宝夫妻二人。
陈女仇恨的看着余作杏:“我以为你来是为了帮宝宝,却没有想到,你是那个小畜生在这里叽叽歪歪。我只问你,有没有钱?”
余春杏这次没有拖萧弦后腿:“没有。”
萧弦暗竖大拇指,很好,和妈妈谈过的事,奏效了。
“妈,是不是只要我有钱,过的比姐姐好,姐姐就不会那么辛苦?”
“当然。”
“那我现在这么有钱,你是不是可以和姐姐谈谈,让她对自已好点,买衣服,化妆,穿漂亮点。这样,别人看到姐姐,才会想起我这个弟弟,对姐姐很好。”
“也对,放心,我会和她谈的。”
“你看哦,妈,只要做兄弟的努力挣钱,其实做姐妹的不会辛苦,在婆家也能抬得起头来。舅舅其实很聪明,就是因为有你们一直帮着他,才导致他不想开发自已的智力。”
“都说,外甥像舅,我这个做外甥的,都能挣到这么钱,他个做舅舅的,还能挣不到那么多钱?妈,你好好品品,细品!”
“歪理一大堆,我会细品。”
萧弦回想着他和余春杏的谈话,没有想到,这次还真奏效了。
陈女没有想到,映像中弱小的大女儿,居然敢这样子对她说话,气愤的抓起地上的鞋扒子,照着余春杏打去,嘴里骂着:“你个黑心肝的烂下水……”
萧弦修长手指一动,快速画了一张代替符箓,贴在余冬宝身上,另一张贴在余春杏身上。
陈女手中的鞋扒子,照着一动不动的余春杏脸上拍去,痛喊的却是余冬宝,从来没挨过鞋扒子的他,猛的跳起,朝脸上捂去:“谁打我?”
众人都望着他,他讪讪的笑道:“一只死蚊子咬我。”
萧弦嘲讽的看着他,死蚊子是吧,那就接着让蚊子咬你。
翻滚吧,死蚊子!
陈女见儿子没事,鞋扒子又照余春杏脸上甩去,萧弦立即去护余春杏,并顺势把代替符箓放在自已身上。
老妈打女儿,天经地义。
他这个做儿子的,替老妈受过,也天经地义。
他真没必要动手……反正挨那么几下,都是痛在余冬宝身上,他何乐不为!
鞋扒子照脸那个,萧弦还真是懵了,只得用背去挡,听着余冬宝的嚎叫,真踏马悦耳。
陈女打着打着,觉得不对劲,打一下萧弦,宝贝儿子就喊一下。
心中却直发寒,该不会是祖宗显灵了吧?
纵使再对痛恨萧弦,也不敢再下手。
一旁的杨珍珠看傻了眼,想伸手帮着老公,又怕挨打,最后躲开了。
满脸都是鞋扒子印的余冬宝,想死的心都有了,嚎着哭喊着,让陈女赶快拿药给他擦。
陈女一走,早就握拳的萧弦,把余冬宝胖揍了一顿:“我刚学会走路,打的第一个人就是你。每次来外婆家,绝对暴打你一顿,还不学乖,天天算计我妈,不打你打谁?”
“五年不见,还死性不改,还敢算计我妈,我若是不送上大礼,你就以为你能飞天了。”
看呆眼了的余春杏,急忙把萧弦拉开:“别打了,你外婆来了。”
萧弦收回腿,一看,外婆没来,又对着余冬宝的脸踹了一脚,直接把他踹的扑过去,摔倒在陈女脚边。
“哎哟,我的宝啊,娘这就来了,来来,让娘看看,这这这,怎么才几分钟不见,就又肿了呢?”陈女心疼的直哟哟。
余冬宝肿着一只眼,指着萧弦对陈女哭喊:“娘,萧弦打的。”
萧弦一脸无辜:“长辈要有长辈的样。”
陈女厉眼看向余春杏:“你儿子有没有打我儿子?”
余春杏坚决摇头:“没有。”
余冬宝目瞪口呆,随后便是崩溃:“娘啊,大姐说谎,就是萧弦打的……”
“你大姐从不说谎。”
“娘啊,大姐说谎了,她还看着萧弦打我……”
“你大姐不敢。”
“娘啊……”
“你再嚎一句试试?”
“……”
余春杏母子对视一眼,差点拍手叫好。
萧弦抹了一把虚汗,看来丹药也是挺好用的,配合着丹药,再配合着话语,慢慢的,也把余春杏给掰正的母子一心,真是太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