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作者变炮灰女配 第一百二十七章心中生疑
胡思乱想之余,她继而又听得皇甫修说道。
“曾祖母,舒家小姐既然是修儿亲自相邀而来,她的身份是真是假、她所言是虚是实,我自是再清楚不过,至于这婢子……”
皇甫修眸光骤转,冷冽犀利,如刀枪剑戟之上的冷锋冷芒,快而狠的直直刺向跪地的青儿,俊颜冷凝,周身之势瞬然而出。
“我可是从未在舒家见过她,也不知她哪里来的胆量,既敢自称是舒小姐近身的丫鬟,哼!”
他冷哼一声,脸上邪肆之气骤然爆增,冷眸微转,台下那些等着看热闹的人,慌忙收揽眼中嘲讽之色,悉数哆嗦着将头垂了下来。
谁人不知这三王府的小王爷,他可是太后以及已故太上皇的心尖之人,当年太上皇在世时,也曾是因为积极喜爱三王爷家的这个曾皇孙,才生出有意将皇位传给这小王爷的生父——三王爷皇甫城,以便三王爷昔年之时,这小王爷能够登基为帝。
当年之事,本已经成了定局,可哪里知道从中生了些变故,太上皇才将这储君之位传给了当今皇上。
可就算三王爷没能得到皇位,可这三王府的权势依旧是众王爷之首,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故而,皇甫修这犀利眼神,自是让台下那些知晓内情的瞬间脊骨发寒,就算那些不知内情的,也从中看出这小王爷对台上那位舒家小姐的不同来,自是也不敢再造次。
皇甫弘宣暗中扫了一眼台下,见那些乌合之众瞬间成了缩头乌龟,这心中自是气的半死,输势不输人,他如今这边有两个人证,就不信这偏心到家的皇祖母还能偏心到哪去。
台上台下一时之间竟成了僵持之局,哑然无声之时,自台下突然走上来一位着身着淡紫色圆领常服的男子,他覆手于腰腹玉扣之上,恭然一礼。
“启禀太后、皇上,臣也尚可替这位舒家小姐作证,太后有所不知,这舒家小姐自幼就在舒、侯两家父母口头相谈之下,与臣定下了婚约,她是否是本人臣自是再清楚不过,反倒是这婢子所言,臣不敢苟同。”
侯昊炎?
叶晗月听得身后这替自己辩解之事,回眸便朝着那躬身之人的脸看了过去,眸中多是诧异之色。
但随即她垂下头想想,觉得侯昊炎帮舒清瓷倒也合乎情理,毕竟有婚约在身。
只是……
他难道不知道,舒清瓷压根就没有这种一到换季就出红疹的毛病吗?
想来有些怪的很,但有人替自己辩解也是好事,如今皇甫弘宣那有两个人证,她这边也有两个,这胜负似乎不难猜出了呀。
“行了,今日好歹也是哀家的寿宴,怎得就生出这种荒唐事来,修儿,既然你和侯家公子一并作证,说这丫头是本人,那哀家便信了,来人,将这个妄图谋害家主的奴婢关入大牢。”
事态发展到这种情形,以太后在后宫沉浮一辈子的目光,哪里看不出这其中猫腻来,她当即目光一冷,暗藏不悦的看向皇甫弘宣。
如此没有容人、识人之量,何以为一国之君。
皇甫弘宣见那青儿被侍卫带走,哪里还有心思去管太后怎么看,他目光阴冷面前这三个同他唱反调的人脸上一一扫过,随即愤然一甩长袖,离席而去。
此事已见分晓,再加之叶晗月这边有太后、皇甫修以及将军府的小世子相助,她被太后允许坐回凉棚时,自是再也没人敢轻看了她。
“妹妹,方才那婢子也着实坏了些,你这样的性子就该寻个厉害点的嬷嬷,替你将那帮子下人好好训一顿才行。”
“对呀,舒小姐,这下贱的奴婢就是该好好管教,不然她们可保不齐哪日就生了害主子的心了。”
“对呀,回去我也得……”
同桌十人,除却叶晗月自己,也就方才胆敢上前指认叶晗月言行不一的那位官女子,其他人纷纷一改先前的冷落模样,争相替叶晗月打抱不平来。
也不知刚才叶晗月在台上之时,都是谁高喊鄙夷之语来着。
叶晗月浅笑着随意回了两句,心中本就烦闷,再加之这些人见她和皇甫修以及侯昊炎关系,这般的巴结着实让她觉得厌恶。
实在难以再继续坐下去,她只得浅笑着起了身。
“各位的关心清瓷心中感激不尽,方才之事过于紧促,清瓷身子有些不适,失陪。”
不待同桌官女子挽留,她转眼就朝着凉棚之外走去,浅笑瞬间消失,只留着一对愁眉,紧蹙难展。
一路之上,原本那些不认识她的,如今倒是都知晓了她的身份,她这一路走的实在聒噪,只好看见一条稍先僻静的花间小路,一头便扎了进去。
幽径通幽处,花香迷人心。
叶晗月朝着小路深处走的深了些,倒是不再见到那些令人厌烦的讨好脸色,耳边的聒噪瞬时也消去了,只有鼻尖偶尔随风而过的花香,耳畔时近时远、时远时近的鸟语。
“唉……”
她兀自叹了口气,这心里方觉好受了些,混沌一片的脑海自然而然便跃起了方才在宴禧台上的事。
那青儿明明就是舒清瓷当着她的面挑选的丫鬟,怎么会突然就将她这假身份供了出来,而且还是在寿宴这样大庭观众的场合下。
她这么做究竟是要害谁?
她?还是舒清瓷?亦或者是——整个舒家?
可这又是为了什么呢?难不成青儿的身世背后还有着一番扑朔迷离不成?
可这本书、以及整个大宁朝的事,可都是出自她一人一笔,她这笔下也没设定这么个反派青儿呀?
“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叶晗月垂首凝眸,柳眉蹙成的疙瘩,都能赶上一颗花生粒大小,这脑袋就算是已经想的生疼,她也是没搞清楚,青儿这出反间计图的是谁。
不知不觉间,叶晗月也没留意自己走到了哪里,只觉脚下的地面之上,出现了一片面积较大的阴影,她抬头看了一眼,见是一坐供人观赏的假山,也就没在意的继续垂头寻思方才的事。
娇小身姿逐渐隐入了暗影之中,忽然之间,只听得一声嘎然而止的惊忽,方才还有一人遥遥走着的小道上,除了一阵风呼啸而过,再也旁的。
“唔唔……”叶晗月猛然被人捂住嘴揽住腰,拉到了假山后面,脑海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那就是那该死的皇甫弘宣,定然不甘心刚才在宴禧台上的丢了颜面,这会儿派人偷偷杀她来了,可知道,这皇宫里死个人比死只蚂蚁还容易。
她当即后撤胳膊肘,直接朝着身后揽着他的人撞去,可胳膊肘并没有撞到那人,她只得再攻……
“别动,是我?”身后的声音,紧促而不失温润。
叶晗月挣扎的动作随之一顿,侧头想确定一下,可依旧看不到身后之人的脸,她刚想确认一下这人是不是皇甫修时,只觉身子一旋,她就被身后之人摁到了假山壁上。
正面相对,她倒是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谁了。
眉眼刻画有度,眸光深如秋海沉渊,如此姿容,也就皇甫修那厮配的上。
叶晗月眸中闪过一抹诧异之色,随即想到自己此刻是以舒清瓷的身份在他面前,于是只得又将眼中锋芒悉数收了回去。
眸含秋水,语态娇柔,故作诧异道:“小王爷?”
她模仿舒清瓷的神态倒是模仿的挺像那么回事,只不过……
皇甫修微蹙着眉,眸光中透露着犀利清冷的光芒,不待叶晗月再次开启红唇,他二话不说,抬手就将面前这碍事的面纱拽了下来。
动作迅猛,也可说是有些粗鲁,可见他此刻心情十分不好。
“说,为什么要假扮舒清瓷入宫贺寿,你可知方才若不是那侯昊炎突然上前作证,本王也不一定能救的了你。”
他真有种要被眼前这丫头气死的错觉,从未有人这般让他牵肠挂肚、提心吊胆,就在刚才他替她辩解之时,这心里生出了从没有过的紧张。
事后他百思不得其解,那舒清瓷若是不来,大可告知他一声便是,又何必支使她来冒险,转念一想,他又觉出叶晗月往日一向鬼点子多,便觉这次也有可能是叶晗月自己出的计策。
如此一番思量,他这心里就更是来气,抬眸本想看看她,就见她独自绕道进了这里,他想也不想,当即从另一条路拦了她。
这事他非得问清楚不可。
叶晗月听的出皇甫修话里行间带着怒气,她也知道他一向关心她,对她有些特别,可冷丁被人这般横眉冷对的质问,她原就心烦意乱,自是不会好好回话。
“呵,王爷倒是怪起我来了,要不王爷你非要我们家小姐参加什么寿宴,我能来这吗,你以为我想来呀,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破地方,鬼才想来。”
他生气,她这心里还憋着一肚子的火呢,归根究底还得怨这老天爷,你让谁穿越不好,非让她穿越而来,穿越也就算了,还穿越到自己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