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河歪抱着小强，哄他：“幺儿乖，不哭，不哭噢噢不哭……徐月，你再兑些奶粉给喂他。”<

　　徐月说：“奶瓶里还有，他不吃。”张清河说：“我来喂他。”拿过奶瓶喂，小强闭着嘴，头左右甩动避让奶嘴，张清河急了，就要强迫把奶嘴往小强小嘴儿里塞，小强就是不开嘴，张清河嘴里哄着：“幺儿乖，人家要吃，人家不舒服，人家饿了，快啊吃了就好了……”<

　　如此哄了一阵，小强也不吃。小强又不会说话，只是不停地哭，张清河心里本来就难过，小强无休止的哭，哭得他心里猫鸡狗抓的，再也没有耐性了，扬起巴掌“啪啪啪”给小强那小嫩屁股上几下，打得小强嘶声都叫出来。<

　　“你疯了，他这么小怎么经得起你打？”徐月一下子气得哭，哭着把小强抢过去，泪脸紧贴着小强的泪脸，说，“幺儿不哭不哭――你要打他，你就打我，你怎么就这样狠心打他，他本来就半天没有吃奶了，你要打死他啊――呜呜呜……”<

　　张清河看着徐月如此伤心，心顿时软了，轻轻拥着徐月和小强含泪说：“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想打他的，我――我――”徐月哭得更厉害，眼泪像牵线一样的淌：“我奶水一天比一天少，他又不吃奶粉，本来就这样了，你还打，你，你真的舍得下手……”哭着又咳起来，咳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抱着小强都在抖。<

　　张清河劝也不知怎么劝了，徐月奶水少，他买了番木瓜、猪蹄之类的人们常说的发奶的给炖给徐月吃了也不见增加奶水。没有奶水这小儿子怎么办？现在就是这样，徐月做手术了那娃儿又怎么办？<

　　张清河想着心里着急了木然的坐在竹椅上，望着墙上的那张一九九八年的山水日历发呆……还是徐月心里要平和些，耐心地哄着娃儿，又对张清河：“也许小娃儿都是这样，要他突然不吃奶换吃奶粉是不适应，饿急了他就会吃的。”<

　　“呃――是不是奶粉的味道不甜？”张清河突然想起以前村子里有小孩不吃东西就兑蜂糖蜜水喂，就说，“我们加点蜂蜜在奶粉里怎样？”徐月说：“屋里没有蜂蜜，只有白糖，白糖我已经加了的，他还是不吃。”<

　　张清河看看太阳还没有落山，就说：“我去周围的人家去看看，买点回来试试看。”徐月说：“好嘛，那就在近处的人家买吧。没有就回来。不要跑远了。”<

　　张清河就在采石场不远的村子里转了一圈，终于找到一家喂蜜蜂的人家，那家人一听张清河说起儿子不吃奶粉没办法才买蜂蜜去兑奶粉，就把自家已经用麦乳精瓶子装好准备拿到市场上卖的蜂蜜送给张清河。<

　　张清河要给钱，主人家说什么都不要。张清河只有说了一些感激的话，就走了，走着心里感动――在我们这个社会好人总是很多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