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月亮已经从山头上爬上来了,像一个透明的玉盘,旁边的几缕云彩像飘动的轻纱。周围的星星忽明忽暗地闪着,相当迷人。
徐月说:“我们到对面的山包上看月亮好吗?”张清河说:“好,太好了。”他们牵着手,过了山沟沟,爬上一个山包包,那上面没有树,全是浅浅的爬地草。他们依偎着坐着看着慢慢升起的月亮。
徐月说:“你猜我是属什么的?”张清河说:“属猪。”徐月说:“不是。”张清河说:“耗子?”
徐月说:“对。”张清河说:“其实我就知道你就是耗子,不然怎么这么机灵。你猜我属什么的?”
徐月说:“你才是耗子呢?我猜,你是属鸡的。”张清河说:“你怎么知道?”徐月说:“我问过他们你的年龄。”张清河说:“哦--你是不是早就在暗地里打听我的事了。”
“是啊,”徐月说,“我还把我们两人的属相找了懂行的人算了的,那人说,属鸡的跟属耗子的是绝配,婚姻稳固,财源广进,一辈子都顺利……”
张清河说:“你还这么迷信?那是骗人的,我才不信呢,一个人要靠自己,如果不勤快,好吃懒做的是没有出息的。至于婚姻,我想只要我们永远都爱着对方,婚姻就会美满,哦,对了,你给我说这些,同意嫁给我了?”张清河兴奋不已,在徐月的脸蛋上吻了一下。
“你去梦嘛?”徐月嘟起嘴,说,“你连我爹妈的面都没有见,就想要我嫁给你?”张清河说:“那我们抽时间去见你的父母,你也去见我的父母,怎么样?”
“我想,可是,”徐月说,“我们纳西族的礼节很多的,婚姻也很保守……”
“你是纳西族?”张清河一下子懵了,心想自己怎么会爱上一个少数民族的女孩了?徐月说:“怎么啦?”
张清河听到徐月说她是纳西族,一下子说不出话了--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要讨一个纳西族的婆娘,那不是让人笑话吗?
徐月见张清河如此,轻声问:“你嫌我是纳西族?”张清河没有开腔。徐月又问:“我是纳西族,你就不爱我了?汉族和纳西族不是一样的吗?”
张清河也没有开腔。徐月又问:“是不是?”张清河还是不开腔,他的神魂已似乎不在身上了,不知到自己该怎么办了?
徐月见张清河突然神情大变,又不理睬她,一下子哭着跑了。
张清河颓然地倒在山包包上,许久才发出一声长长的悲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