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奇楠,别拿孩子说事!
很显然,任何木质的东西,在窦子鸢眼中都是不值钱的。
所以,窦子鸢听兰若初这样说,便声音轻佻的说道,“能值多钱,难道和黄金一个价。不会芦苇屋的木头也这样值钱吧。”
“这是奇楠,如玉温润,木带沉香,只比黄金贵一些罢了。”拿着自己手中的钗子晃了一下,高陶仙解说似的说道,“妹妹你以前是庶出,现在又身在内宅,种菜为生,不识得奇楠也不足怪。奇楠本来就名贵,像这种看起来有玉石质感的,更加名贵。”
虽然是教训和鄙视的话,但高陶仙却用长辈对晚辈的态度来说。
窦子鸢看不起高陶仙?就像窦子鸢开庄园买菜多么上的了台面!
窦子鸢一向都很讨厌别人说自己庶出,也不愿意别人提起她开庄园的事,所以,听高陶仙这样说,立即脸色不太好。
赵姨娘听别人如此说自己的女儿,也是不高兴的。所以,见窦子鸢脸色不好,立即过去扶着她的肚子,对高陶仙说道,“我的子鸢呀,你的脸怎么这么差。王妃,你这香味可是所有的人闻了都没事?”
“恶……”窦子鸢见赵姨娘这样说,更是假装难受的捂着嘴,恶心了一声。
高陶仙知道窦子鸢肚中的孩子是保不住,所以,见她这样表演,只觉得可笑。
但兰若初的孩子是被窦子鸢给弄没的,现在,看到窦子鸢挺着个肚子洋洋自得,立即冷笑的说道,“周夫人嫁过去这么多年才怀了孩子,真是不容易,只是,才怀了孩子,身子便如此敏感,想必这孩子还能折腾呀,周夫人您可多注意点好,不要到处走动。”
“否则……”顿了一下,兰若初又说道,“否则,周夫人若是此时撞到什么东西上,把孩子撞掉了,可别埋怨我们呀。”
如果正常人,是可以听出兰若初话中的讥讽和诅咒。
但是,窦子鸢却以为自己现在的样子很能威胁人,反而十分得意的说道,“突然有了孩子,难免想要出去走走。只是,我这身体不好,不能被碰到,否则,便要赖上谁了。”
就算是怀了龙种的人,也没有这样到处炫耀,还摆出一副你们都惹不起我的样子。
高陶仙等人听窦子鸢这样自得,直接无语了。
窦子鸢却以为是别人都怕了她,更加嚣张的说道,“我来这里呢,就是为了带几件芦苇屋的制品回去。我毕竟是王妃的妹妹,不管我和兰老板有什么恩怨,若是我手上没有件芦苇屋的制品,难免外人会说什么。”
“若是王妃姐姐愿意,把钗子打磨好了送我也行。”
窦子鸢的意思很明显,如果高陶仙不满足她的愿望,她就不走了,她就赖上了高陶仙。
用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去威胁人?
高陶仙见窦子鸢竟然在此时漫天要价,直接笑了。
“真是感谢姨娘教导出这么个好女儿,虽然你我嫡庶分明,但妹妹还能如此为我考虑,这是让人感动。只是……”顿了一下,高陶仙轻笑的说道,“妹妹来的好不巧,今天芦苇屋搞活动,如妹妹所见,所有的货物都卖空了。至于我手中的钗子……”
摇了摇手上的钗子,高陶仙又说道,“更可惜,因为,有主了。”
就算没有主,高陶仙也不会给窦子鸢!
先不说那钗子的价值,高陶仙做的东西,会给一个不喜欢的人?
芦苇屋有货,自然是要摆到台面上。只是,窦子鸢没来过,根本不知道货物都放到哪里,她以为是高陶仙故意不给她,便有些生气的说道,“哎呀,我肚子有点疼,一会半会怕是走不了了。王妃姐姐,你再仔细想想,芦苇屋的器具真的都卖完了吗?”
装!
装就算了,还让别人都看出自己在装。
芦苇屋的一个小厮见窦子鸢如此,立即语气很冲的说道,“我们在挂出售空的牌子前,又不知道你来。王妃难道是会说谎的人吗,都告诉你没了没了,你还要,难道要凭空给你变出一个!”
那小厮说话很冲,窦子鸢自怀孕以来,过的太随心了。她以为一直在怀孕时,所有的人都要给自己让路,现在,稍微一碰壁,她便情绪波动。
窦子鸢是用了严重伤害身体的药才勉强怀孕的,她情绪本不应该剧烈波动,现在,一被人指责,立即不太舒服了。
“子鸢,你怎么了?”赵姨娘一见窦子鸢不舒服,立即对那小厮指责道,“你,你你谁,怎么这样对我女儿说话,你没看到我女儿脸色不好,不能情绪波动吗?”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声清脆的童声说道,“身体不好就不要出来走,那小厮有说错什么吗?自己情绪波动了,怪什么别人。”
来着自然是白团子。
赵姨娘被白团子恶整过,一见这个小恶魔来了,脸色立即不太好。
“哎。”就在这个时候,银月也不知从哪里走出来,然后声音叹息的说道,“这不是周夫人,听说您自从怀孕之后,已经搬回正房住了,周少也对你态度好了很多,周府上下的人都把你当菩萨供起来。只是,他们供的是你,还是你肚子的孩子?”
很明显,窦子鸢现在的待遇,不过是母凭子贵。
“只是,听说周夫人你身体好像不太好。哎,这可怎么办,身体不好就要在家躺着,您这样到处走,若是出了什么事,孩子可就保不住了。不过……”
顿了一下,银月又说道,“不过,周夫人你还年轻,应该还能继续怀上。否则,掉了这个,若是再也没了,周夫人在周府的地位可就危险了。至于害周府掉了孩子的人……周少现在的孩子,可不止有周夫人肚子里这一个。”
知道窦子鸢笨,所以,银月已经把话挑明了说。
孩子对窦子鸢意味着什么,一切!
窦子鸢现在得到的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孩子,但是,她却只有一个这个孩子,这个孩子还不稳定,很容易流掉。
若孩子在,窦子鸢的地位自然高。但若是孩子没了,谁还管一个死孩子呢。
所以,窦子鸢用孩子要挟别人,对别人没有大的影响,但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对窦子鸢本身影响可就大了。
窦子鸢一听银月如此说,立即脸色发白。
这个时候,窦子鸢才意识到自己赌不起,所以,站起来匆匆对高陶仙告辞道,“路过芦苇屋,便过来坐坐,本想跟王妃姐姐要个器具用。没想到来不巧。若是姐姐什么时候有了货,不妨给我送过去一个,也让外人知道我们姐妹情深。”
姐妹情深?
谁人不知道窦家姐妹不合!
“恐怕现在送不合适。”高陶仙听窦子鸢如此说,便轻叹的说道,“妹妹你现在身体不太好,这芦苇制的东西太坚硬,若是冲撞了胎气,便不好了。这样吧,若是妹妹平生产下孩儿,我便送妹妹一套。”
好听的话,谁不说呢。
只是,窦子鸢肚子里的孩子,真的能等到平安产下吗?
芦苇屋的器具那是多么的珍贵,窦子鸢一听高陶仙要送给她一套,整个人立即高兴的不行,便笑着对高陶仙说道,“那我就静候姐姐的一套器具。”
窦子鸢说完后,便和高陶仙告别,然后使劲挺着肚子,让赵姨娘扶着她离去了。
望着窦子鸢离去的背影,所有的人是不停的皱眉摇头。
似乎,不管是了解真相还是不了解真相的人,都觉得窦子鸢不可能平安产下孩子。
窦子鸢一走,芦苇屋的人便散了,大家便该干什么干什么。然后,高陶仙便又开始仔细的打磨手中的奇楠木钗。
边打磨着手中的木钗,高陶仙便想象着它若是戴在李文宪头上后,会是什么样。
银月见高陶仙打磨木钗的模样,便摇着手中的扇子说道,“嫂子制这木钗好用心,如果宪哥知道自己临走前,能收到这么一份礼物,一定高兴的不行。”
“什么,冰山脸要走?”高陶仙本来用东西磨木钗,听银月如此一说,一下子磨掉手指一块皮。
只是,这个时候,一向害怕疼的高陶仙完全忽略了自己的伤。
银月听高陶仙如此说,立即惊讶的说道,“难道宪哥还没告诉你?”
“他要去哪里,什么时候告诉过我!”因为白团子的事,高陶仙和李文宪有点闹别扭。高陶仙本来想做个木钗,给冰山王爷一个惊喜。但见冰山王爷要走都不告诉自己,心中顿时有些火了,手中搓木钗的工具也扔了过去。
银月见自己无意中,似乎说错了什么话,立即挽救的说道,“嫂子你别生气,我也是突然得到的消息。西北的事情不好控制,宪哥他是紧急被皇帝招进宫的,现在人都没有回来,所以,才没有跟你说呀。”
银月的解释,也算是合情合理。
但是,想要骗高陶仙,完全不可能。
“他是不是在点兵?他是不是想要直接走?”不是疑问,而是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