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依瑾见阙氏过来,清凉如水的眼眸依旧亮晶晶的,闪着夺人心魄的光芒,“母亲,来尝尝我刚烹的茶!”
阙氏低头看着茶碗里幻化出来的牡丹,不由得看呆了,由衷的赞叹道:“没想到瑾儿竟有这样的本事,真是世间少有,这样好的茶技只怕整个大阴国都找不出几个。”
慕依瑾勾了勾嘴角,眸子里闪着泪花,“也只有母亲会认为女儿是世间少有的好。”
阙氏放下手里的茶盏,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臂,“好孩子,在娘心里你始终都是识大体、懂礼数的孩子,不管别人如何说,娘始终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嘴巴长在别人身上,随便她们怎么说都好,只要咱们将自己的日子过好,就什么都不怕!”
“就算你以后不嫁人,我和你父亲也能养你一辈子!”
有了阙氏的这番话,一直压抑在她心头的阴霾,顿时消失了大半。她伏在阙氏肩头,压抑许久的泪水簌簌而落,不须片刻便打湿阙氏的整个肩膀,阙氏搂着她也是泪水盈盈。
府里发生这样的大事,老夫人夏氏根本就坐不住,手里的佛珠被她转的噼啪作响,只听呼啦一声,穿佛珠的绳子断了,浑元的佛珠噼里啪啦的砸在地上,散落一地。
碧水扭头吩咐身边的丫鬟去捡,老夫人却目光坚定的站了起来,慌得她赶紧去扶,“老夫人,您消消气,大小姐和二小姐都是懂礼数的,这事许是……”
许是有人以讹传讹?怎么可能?这事被传的有鼻子有眼,就算其中有五分假,可剩下的那五分还是真实的,不然就是给那些人十个胆量,他们也不敢公然诋毁两个世家小姐。
二小姐行为不端做出这种不知羞耻的事情,被人唾弃是理所当然的事;可大小姐一向知书达理,如何会跟九皇子在长乐大街拉拉扯扯呢,这事有可能是假的。
但大小姐上次在园子里落水,确实是九皇子及时出手相救。想必九皇子是对大小姐有情,却被不知真-相的众人乱说成大小姐勾引九皇子。嗯,一定是这样的。
老夫人闻言却是冷哼一声,将手里的拐杖往地上砸的咚咚作响,可见她气的不轻,“越大越不知检点!哼!”说着便朝前院走去。
慕府的脸面如今都被她们败坏光了,她要亲自将这两个孩子赶出慕府。一想到别人对着慕府的大门指指点点,她就气的七窍生烟,浑身乱颤。
从她当家一来,府上还从未出现过这种事情,没想到她才不管事十多年,府里就被她们弄的是乌烟瘴气。等她作古,还有什么脸面去面对慕家的列祖列宗。
碧水小心翼翼地从旁劝道:“老夫人,您先消消气,莫要气坏了身子,奴婢觉得大小姐是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不等她说完,老夫人夏氏便接口道:“她目无一切,骄纵跋扈,若说霜儿做不出来这事,我倒还信。可瑾儿却从来不让人省心!你要是再敢为她说情,我就一并把你也赶出去!”
为什么说慕依瑾在她心里是极有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说起来还是因为之前的事情。
慕依瑾重生时被人砸了脸,衣不蔽体的出现在城外,就算阙氏和慕致远瞒的再好,可老夫人夏氏是多么精明的一个人,哪里会猜不到这层。
虽说这段日子,慕依瑾转了性子,变得和从前不一样了,可她以前所做的种种恶劣之事,她可是记得一清二楚,所以在她眼里,慕依瑾就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账东西。慕依霜这次肯定是被她给连累了!
碧水吓得连忙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只求慕依瑾能自求多福,二太太能够帮着她说情。
日头已经有些偏西,人影被拉的很长,大雁从头顶呼啦啦的飞过,整个慕府变得一片冷寂,就连往日里那些骂骂咧咧的粗使婆子,也变得异常安静,规规矩矩的做着手里的活计,愣是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可在慕依瑾所住的梨园里,却依旧和往常一样有说有笑,只是这笑声中却夹杂着一种压抑和苦涩。
老夫人夏氏赶到慕依瑾的住处,正好看见她和阙氏正站在院子里,两人有说有笑的在摘树上的果子。出了这样的大事,竟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泡果酒,这两个没心没肺的东西,是诚心想要气死她啊!
“你们在那干什么?”老夫人夏氏怒喝道。
阙氏和慕依瑾敛起脸上的笑意,纷纷朝她行礼,这礼刚行一半,老夫人夏氏便摆了摆手,十分不悦道:“我可受不了你们的礼!”
阙氏和慕依瑾脸上一滞,实在是琢磨不透老夫人的意思。
“母亲,您怎么过来了?”阙氏温声问道。
“哼!我要是再不过来,慕家早就被你们翻到天上去了!发生这么大的事竟然还有闲心在这里玩,慕家列祖列宗的脸面都被你们给丢尽了!”
听到这里,若说阙氏再猜不到老夫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那就实在是说不过去了。只是她没想到这事竟传的这么快,竟然连老夫人都给惊动了。
“这一切都是讹传,瑾儿根本就不是像他们所说的那样!”阙氏正色道。
老夫人的拐杖被凿的咚咚作响,气的她头上斜插着的发簪不停的来回摇摆,似是快要掉下来一般,“你别以为我老了,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就诚心气我吧!把我给气死了,你们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哼!”
慕依瑾朝笑笑使了个眼色,笑笑很是利索的搬了把椅子放在了老夫人旁边,“祖母,您先坐消消气,有什么话咱们慢慢说!”说着便要去扶她。
老夫人哪里还肯让她扶着自己,冷哼了一声只让碧水从旁边扶着,“我什么都不想说,既然你做出了有损慕家脸面的事,府里自然是留你不得,让下人收拾东西,明天就搬出去!”
让慕依瑾搬出去,这不是在要她的命吗?老夫人可以不喜欢自己,可慕依瑾是她的嫡孙女啊,她怎么可以这么狠心,说让她搬出去就搬出去呢!
“这可如何使得,这又不是她的错,为什么要让她搬出去!”阙氏争辩道。
慕依瑾垂下黑如墨的眸子,低头看着自己衣服上绣着的清凌凌的荷花,不由得微微一笑,随即清冷的声音在静的出奇的梨园里响了起来。
“祖母以为,只要我搬出去就能解决这件事?都城里的人就会当这事没发生过,再也不提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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