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朗俊逸的公子眼中|出现惊诧的神情,长宁姑娘的姐姐,他紧忙作揖:“见过,见过这位姑娘。”
差点没唤出姐姐二字来。
上下打量时燕一圈,钱有娣还真没挑出什么错来,这小子长得人模人样说话也好听,单看面相却非大奸大恶之人:“我没怎么读过书也不会作揖什么的。
我听长宁说,你经常来找她是吗?”钱有娣虽然支持宋长宁和沈寒年,还没到丧心病狂的地步,如果长宁喜欢别家公子瞧着还可以的,她也不会拦着、
时燕脸皮薄,被钱有娣问话脸红的和女儿家的胭脂一样:“是,是,也不是很经常。”
这么爱脸红:“你为什么经常过来找我家长宁。”
这个问题将时燕问住,他很想实话实说又怕被长宁姐姐骂,这可如何是好:“我…我……”
结巴半天也没结巴出什么东西来,宋长宁看不下去,给钱有娣使眼色,钱有娣不在为难他:“长宁说过几句话就快进来吃饭,我先进去了。”
“好。”
师公今天在外面出诊还没回来,宋长宁怕被师公看到她同男子过于亲密,未出嫁男子和女子不宜多接触,这个道理宋长宁铭记于心。
“那我先进去了,谢谢你的东西。”
宋长宁捧着盒子,手摸着花纹心下不舍。
这么突然的道别,时燕比她更舍不得,他还想在多说几句话呢:“不用客气,你以后想要什么,可以和我说,我都送给你。
明年乡试我会努力。”为你博个出路。
以前时燕自己没这么大动力,他想娶宋长宁,所以要更加努力。
总不能一直做管家里要零花钱的男人。
“好。”宋长宁差点没笑出声,时燕和沈寒年不同,他第一次中秀才公,后面稍显平庸,又两次才中举人,虽然勤勉但不够聪慧,后面在书院当了个夫子,日子过得平淡却很幸福。
宋长宁捧着盒子回去,打算晚上和钱有娣分享这道甜点。
她也想给师公和师叔吃,就怕问起缘由解释不清,师公和师叔肯定能看出这东西价值不菲。
后面晚饭快做好,宋长宁在前面帮忙打理东西,补药材,按照白日剩下的药单抓药配药,门前忽然抬过来一只青呢小轿子,轿夫放下饺子后上前将轿帘拉开,刘墨拎着药箱从里面走出来,宋长宁看到他紧忙下去帮忙拎药箱。
“师公你回来了。”
“嗯,怎么没在家多待一天,这边没那么急。”这孩子是个积极人。
“回去看看即可。”
宋长宁拿着药箱给轿夫们微微行礼,随后转身和刘墨进去了。
轿夫看着宋长宁,只得感叹这是用墨香熏出来的姑娘。
他们这辈子都无法知道宋长宁不是墨香熏出来的,而是在山沟沟里跑出来的丫头。
“师公,我同村的姐姐今天在我这里留宿一晚。”
宋长宁将药箱放好,给刘墨倒水洗手。
刘墨挽起袖子,将手放到铜盆里慢慢搓洗:“这都是小事,下次自己做主就行,不用特意来知会我。”孩子是好孩子,却有些拘谨。
宋长宁点头:“知道了师公。”
时间差不多,后院也要吃饭,宋长宁将前门落下跑去后面帮忙。
今天天气还好,蚊虫相对少些,程敢就将饭菜搬到外面杏树下面的石桌上吃饭,菜香挡不住的勾人,钱有娣以前做饭一般,最近都在醉香楼当小丫头,不知不觉也学会些许的做菜手法,今天的饭菜可谓比平时又好吃不少。
刘墨养生养身体,年级大却不影响食欲,看到桌子上的饭菜笑呵呵的对钱有娣点头:“女娃娃叫什么?”
钱有娣本来还有点担惊受怕,这位老爷子会不待见自己,觉得自己来蹭饭吃,没想到竟然这么和蔼可亲:“我叫钱有娣。”
“有娣,这名字好,有福气,都别站着,快吃饭快吃饭。”
刘墨招呼她们吃饭,程敢赶紧给大家盛饭,宋长宁坐下,看着今天的菜胃口也很好,吃完晚饭,宋长宁和钱有娣收拾残局,两个丫头不让程敢进厨房,程敢拧不过这些姑娘家,只好回去洗澡睡觉。
吃完饭,宋长宁拉着钱有娣洗漱,换上睡觉的衣服并排靠着床头坐着,宋长宁拿出今天时燕送的吃的:“你看这个糕点。”
“哇,好好看,这叫什么啊。”食盒打开,钱有娣盯着里面的东西发出惊叹的声音,宋长宁笑着拿出筷子:“叫素锦,你看像不像衣服丛雪面滑过的模样。”
经宋长宁这么一点拨,钱有娣顿觉这些有钱人真会玩。
这东西也能做成糕点:“这个贵吗?”好看是好看,就这么一点,还用这么漂亮的盒子装。
“嗯,要花他一个月零花钱。”
宋长宁知道时燕母亲管他管得严,月银一次发放就不在多给了。
钱有娣嘴巴能塞下个鸡蛋:“这么贵。”
“快吃吧。”
味道有些甜,软软的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还挺好吃的,钱有娣就吃两口:“你吃吧,我吃不下了,晚上的菜都是肉,吃多了。”
说着钱有娣往下滑进被窝,真的好舒服啊,长宁的被窝就是大,还软,哪像她们那里。
可不能在这多待,容易上瘾。
宋长宁又叫了她几声,她不肯起来,剩下大半块宋长宁自己吃饭,下地将盒子放好:“有娣姐姐,你来这里有没有看到喜欢的人?”
“没有,我天天干活都要累死了,哪有空看男人。”话说到这钱有娣止不住的惆怅,她好像找个男人啊,可惜找不到。
“我要是长你这个样子就好了,什么沈寒年,什么时公子,都是我的,可惜我长得丑,没人喜欢我。”钱有娣艳羡的说。
宋长宁披散头发,抬手轻笑:“什么没人喜欢你,我就很喜欢你,缘分是补鞥强求的,是你的早晚会来。”
“嗯。”
钱有娣很快睡着,梦里都是山珍海味,哪有什么男人。
赶路一天,宋长宁腿有些疼,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
翌日,风和日丽,钱有娣早早离开。
书院里,沈寒年和时燕擦肩而过,听到他和王硕说昨天给宋长宁送吃的,沈寒年脚步顿住,头一次做起偷听人说话的勾当。
“你也真舍得,竟然买素锦给她吃。”王硕口水淌出二里地:“你也太不够兄弟了,那么好的东西你怎么不给我。”
后面的话沈寒年已然听不清,心下钝痛,那个人已经离他越来越远了,他倒是宁愿宋长宁没有出来过,踉跄的往前走了两步,楚子瑜追上他:“你怎么了?”
沈寒年摇头:“没事。”
日子一晃而过,雨下的越来越凉,宋长宁起身肚子抽痛,她稍微动了下,确定是初潮来了。
好在有提前做的月事带,宋长宁带好月事带,穿衣服洗漱,外面下起夏季末尾的雨,她冷的回去披件袄子,肚子更疼了。
吃完饭刘墨让她去给城东书斋的老板送药,不是很远,宋长宁想来想去还是回去将沈寒年送的雨伞带上。
她撑开伞,拎着药包往城东书斋走去,风雨侵入身体,头发被吹气,宋长宁嘴唇发白走路摇摇晃晃,好不容易送完药,她往回走,发现忘结剩下的银子又回去取的。
恰巧看到从楼上下来的沈寒年,她拿着银子转身要走,沈寒年跑下来跟上她:“你怎么了,哪里难受?”
沈寒年抓着宋长宁的胳膊。
宋长宁捏着银钱和伞骨不肯说话:“没事,我先回去了。”明明年幼的时候什么话都能说出来,反而轮到自己,葵水二字吐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