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惠面无表情的道:“没什么,你们若是吃了大亏,我师兄知道了会难过,我不想师兄难过,只能帮你们了。”她话说得轻柔,但让人听来极不舒服。
卫启明干笑了几声用来掩饰尴尬,随即笑道:“柳惠和一凡同志在及其困难的情况下,率领抗日自卫大队坚持敌后斗争,取得了一个又一个辉煌的战果,真是可喜可贺呀!”
柳惠张了下嘴,但到嘴的话儿没有说出口,心想:“我又不是你属下,用你这样夸赞吗?”夏一凡接话道:“卫政委,我们只打了几场小仗,不敢说战果辉煌。”卫启明道:“一凡,你们歼灭江川大队是鲁中腹地抗战以来最大的一场歼灭战,经团部研究,陈参谋长已经通过旅部向军分区给你们请功。”
夏一凡显得有些腼腆,道:“卫……”柳惠实在忍不住了,说道:“卫政委,歼灭江川大队是我和师兄的事,跟你们有什么关系?请功?我们……”夏一凡忙向她使了一个眼色。柳惠也知自己说话有些过了,闭上小嘴,一句更难听的话硬生生地给咽了回去。
卫启明尴尬地笑了笑,道:“柳女侠真会说笑,一凡同志是我们团的战士,做什么事情,自然都跟团脱离不了干系。”他这句话说得轻描淡写,但肯定了夏一凡仍是团的战士。
柳惠目光冷漠,心想:“张化余说我师兄杀死看守战士、砸坏电台,那时你替我师兄分辨了吗?张化余说我师兄是叛徒,并开除团,你制止了吗?。”想到这里,胸中一股郁闷之气勃然而起,说道:“卫政委,既然你说我师兄还是团的战士,那我就代师兄问一下,听说他离开斗风口的那个晚上,死了两名战士,你怎么看?”
“这……这……”卫启明吞吐一句后,把目光转向李子健,见他正瞧着自己,并对自己轻轻地摇了摇头,知他在没掌握证据之前,不想让自己把怀疑她是凶手之事说出。又看向夏一凡,见他那双祈盼的目光,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只好选择了沉默。
王长贵和冯刚面面相觑,这个问题困惑了他俩很久,早就想弄个明白,可是两名战士死的太过离奇,唯一的疑点落在夏一凡和柳惠身上,虽然知道不是他俩所为,但想说出看法,实是无从说起。
柳惠的目光没有因时间的消失而缓和,依然那般凌历,当见几人皆不言语时,口中发出了阵阵的冷笑。
过了良久,王长贵道:“我非常清楚,一凡同志革命立场坚定,组织观念强,绝对不会杀害自己的同志。我怀疑团潜伏有国民党的特务,杀害两名看守的战士,其目的不言而喻,是想嫁祸一凡同志。”陈兆宏道:“我赞成长贵同志的观点,一凡同志离开团后,组建抗日自卫大队,痛击鬼子和汉奸,用实际行动告诉了我们,他是一名坚定的战士。”
冯刚最是信赖夏一凡,等陈参谋长说完话,道:“一凡同志向来爱兵如爱己,我们没有理由怀疑他,那两名战士的死,是别有用心的人干的。今天,我请求团首长要把这个别有用心的人找出来,还一凡同志一个清白之身。”
卫启明见柳惠面沉如水,一双淡漠无波的眼神注视着自己与李子健,心知她在等自己和李团长开口说话。他与李子健对视了一眼,道:“柳女侠,陈参谋长、王营长、冯教导员的观点,也是我和李团长的观点,一凡同志是党的好战士,绝不会不会当叛徒,也绝不会当逃兵,更不会杀害自己的战友。”
柳惠转身向夏一凡一笑,道:“师兄,你想听的话已听到了,这下你不用闹心了,跟我回去吧!”说着团团作了一个揖。
李子健愕然道:“柳女侠,不要急着走,咱们坐下来研究研究,下一步如何对抗山崎联队和皇协军第三师。”他怕柳惠不给自己面子,向夏一凡呵呵一笑,道:“一凡,你不会反对吧?”
此时,夏一凡心知若一走了之,定然会给几位首长留下自己怕媳妇的笑柄,当下说道:“惠儿,不急着走,咱俩跟几位首长再聊一会儿。”柳惠自然会给这个面子,展然一笑,道:“惠儿依你。”
两人刚刚坐下,张化余带着八名工作组成员急匆匆地跑来。柳惠见张化余满脸阴沉,悄悄捅了夏一凡一下,低声道:“麻烦来了,防备他们下阴手。”夏一凡轻轻“嗯”了一声,站起来向张化余敬个了军礼,大声说道:“首长好!”
张化余没有理睬他,冷冷地看了看在场之人,然后喝道:“把夏一凡这个败类给我抓起来。”李子健、卫启明见工作组的人要动手,齐声喝道:“且慢。”张化余冷冷的道:“难道你俩想包庇凶手吗?”李团长皱了皱眉,正色说道:“张组长,只要你拿出证据,我就不会阻拦。如果拿不出证据,休想抓人。”
张化余嘴角划过一丝阴狠的笑意,道:“李团长,夏一凡活着,而那两名战士死了,这就是证据。”李子健忽地爆发出一阵大笑,待笑声一落,道:“张组长,这算什么证据?我告诉你,这个理由不足以服人。”卫启明也道:“张组长,干革命工作,不能凭主观臆断,你这个理由没人能信服。”
张化余万没想到两人的态度如此强横,用手指点了点两人,道:“你们俩的问题等我向上级汇报后再做处理,如果再横加干涉我执行党的纪律,请先考虑一下你们的党性和原则。”卫启明哈哈一笑,道:“张化余,你虽然是军分区派来的工作组组长,但也不能空口无凭的说谁杀人谁就杀人,想抓谁就抓谁吧?”张化余眼睛一瞪,说道:“放肆。”
柳惠起身飘到张化余面前站定,道:“谁放肆了?你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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