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霸哈哈大笑,道:“这一仗结束后,我把你们的婚事都给操办了。”特种队队员除了李子谦、巴矮子外,剩下之人全给褚霸行礼叫好。
许志洪想自己跟吴燕可以夜里偷欢,弟兄们却不能,如今,虽说名义上这支特种队还隶属,可保安第一师易帜投靠鬼子,还会承认自己这支特种队吗?还会让特种队回归吗?既然不能,还不如让弟兄们早日成家,也随了弟兄们的心愿,于是说道:“褚兄,你想法甚好,只是我这些弟兄寄人篱下,个个是个穷小子,而委屈了你们那些好姑娘。”褚霸道:“许老弟,你怕委屈了好姑娘,咱们何不兵合一处,将打一家呢?”见许志洪犹豫,哈哈一笑,道:“不说这个,打仗要紧。”
焰火之下,柳惠已看不到活着的敌人,便下达了停火命令。褚霸率人欲冲,柳惠道:“大哥,且慢!”褚霸问道:“怎么?”柳惠笑道:“这里山洞多,若是藏有敌人,他们在暗里,咱们在明处,可能会遭遇冷枪。这样吧!你带领队员搜索前进。”
褚霸想起攻打蓝皮洼据点,因自己不冷静,率队冲锋,而白白牺牲了两名队员,当即喊道:“弟兄们,把队形散开,放亮招子,发现山洞,给我丢上几枚手雷。”他中气充沛,声音传出一二里。
躲在山洞里的敌人听了,哪里还敢藏匿不动?纷纷钻出山洞,疯狂的逃命。褚霸纵声长笑,笑声直震耳鼓。马泰一惊,寻思:“他内功深奥,丝毫不逊色自己,这抗日自卫大队真是藏龙卧虎啊!”褚霸笑声一止,喝道:“站住,缴枪不杀。”敌人怔了一怔,皆把枪举过头顶,慢慢转过了身子。
褚霸见这招凑效了,又喝道:“好,识时务者为俊杰。弟兄们,不要杀他们,缴了他们的枪。”他一下子收了一百多名俘虏,兴奋之余,笑道:“惠妹子,三弟曾跟我说过,如果敌人失去了反抗,最好是捉活的。嘿嘿!这招不错,既省力又省子弹。”
柳惠微微一笑,要过一具掷弹筒,朝一座山头发射了三枚榴弹。榴弹爆炸后不久,西边传来三声清脆的爆炸,但东边却迟迟没有传来响动。原来,这是柳惠跟二位师姐约定的推进信号。柳惠放心不下,道:“大哥,你带中路向前推进,我去看看大师姐。”她心急火燎地来到东边,一股焦臭味直扑鼻端。当看到大师姐和队员一个个坐在山坡上时,问道:“大师姐,你怎不给我回信号?”
于蓝黯然道:“小师妹,打仗太残忍,我不想打了。”说着长一声、短一声地不住叹气。柳惠惊道:“大师姐,战斗还在进行中,你怎能产生这种想法?”于蓝手指一座山头,道:“你上去看看?”
柳惠飘身来到山顶,当看到满地焦黑的尸体时,胃里的东西差点吐了出来,心想:“怎会烧死这么多敌人?”呆怔了一会,返回来说道:“大师姐,一下子烧死三四百人,是够残忍的。但你想一想,这些敌人若从侧翼攻上来,将是什么后果?俗话说:兵败如山倒。我们要是落在他们手上,他们会剜我们的心,喝我们的血。”于蓝听她这样说,心里好受了许多,站起身子,道:“小师妹,你回去吧!众位弟兄,前进。”
柳惠返回中路,带人向前推进了三四里,除抓了十几个俘虏外,各山头、山谷、树林里皆空空如也,抬头看了看天空,说道:“大哥,要下雨了,咱们见好就收吧!”褚霸唯她马首是瞻,道:“好。”
大家回山不久,天就开始下起了蒙蒙细雨。柳惠找到师兄,见他脸色极为难看,问道:“你怎么了?”见他不语,握住他一只手,摇晃一下,道:“仗打胜了,你却不高兴,究竟是为什么呀?”
夏一凡唉声一叹,道:“惠儿,生死战友分崩离析,我心里既是难过,又是堵得慌。”柳惠道:“他们走了?”夏一凡点头道:“是,我把他们送走了。”柳惠安慰道:“别难过了,王非是个正人,过几天,咱俩把他接过来。”夏一凡脸色扔不见好转,说道:“我告诉段亮,把队伍拉到二郎峪一带,哪里敌人薄弱。可秦大川是指导员,他说出的话有决定性,如果他跟我唱反调,段亮等人危矣!”说到这里,他一颗心好像被人揪了一把,话锋一转,道:“惠儿,我要把他们追回来。”
柳惠拉住他,说道:“师兄,难道你忘记咱们是怎么度过这场危机的?如果你非要追回他们,我不阻拦,但秦大川、胡素青、张庆三人心地不纯,你万万不能让他们回来。”夏一凡颓然坐下,喃喃的道:“怎么办啊?如果让那三人回来,他们必然会继续搞分裂活动,如果放弃三人,他们……他们……唉!惠儿,算了算了,让他们都走吧!”
柳惠从后面搂住他肩头,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道:“我抓来不少俘虏,来找你商量如何处置,才看你耸搭着脸,差点给忘了。”夏一凡精神为之一振,道:“那快走啊!”
两人冒着小雨,来到一个山洞前,看到四挺歪把子架在洞口,黑洞洞的枪口对着里面。侯兵见到两人,道:“姑奶奶、一凡兄弟,你们还没歇息呀?”柳惠“嗯”了一声,瞧洞内四壁插有不少只火把,透过青烟,看见马泰背靠石壁,双臂抱在胸前正在打盹,于是悄声跟夏一凡耳语了几句。夏一凡眼露惊异之色,向一名队员说道:“你去帮我搬一块石头。”
那名队员跑出山洞,不多功夫,搬来一块百余斤重的大石头放在了夏一凡脚下。夏一凡轻轻一笑,抬脚绕洞内走了一圈,又站在原处,说道:“侯队长,把机枪撤掉,派人去通知阎中队长,让她准备二百人的饭菜,做好了送到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