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惠笑道:“大娘,您别担心,我不往那个方向走。”吴大爷道:“今天族长大哥来看我,说鬼子在南庄又杀了几个百姓。唉!这些当兵的真是可恶,不去打鬼子,却跑到咱这大山里来逍遥。”
柳惠大姐夫袁天龙是徂频厍副区长兼游击队副队长,可这些年来,她把自己关起来埋头练功,偶尔遇见,也是相谈不多。所以,她对山外的情况知之甚少,于是问道:“大爷,鬼子不是跟八路、游击队、保安师在打仗吗?平头百姓不敢招惹他们,怎么会杀?”
吴大爷用拳头重重砸了一下炕沿,说道:“惠儿,我不知道八路、游击队在哪跟鬼子打仗,倒知道保安第一师窝在青龙镇,跟鬼子井水不犯河水。鬼子来这里快四年了,死在他们手里的大人、孩子不计其数了。”
柳惠听了愕然,疑惑道:“杀小孩子?鬼子还会杀小孩子吗?怎么可能呢?”吴大爷听她连声发问,忿忿的道:“鬼子没有人性,什么事都能做出,简直就是魔鬼的化身。”
柳惠右手化掌,微微抖动一下,说道:“若让我碰上鬼子,绝没他们的好。吴大娘、吴大爷,我走了。”她离开吴上屯,沿山间小路往回走,翻过几座大山,隐隐听见有人喊:“跟我跑。”柳惠心中暗叫:“不好,可能有人遭遇了狼群。”她身形飘动,快若疾风,向西南方奔了过去。
啪嗒、啪嗒……柳惠闻听跑步声,心下更急,提足内力,刚想发出一记清啸,惊走狼群,忽闻远处又传来一声:“挺胸、抬头,目视前方。”柳惠听愣了,寻思:“逃跑也不用讲究个姿势呀!”她放慢脚步,绕过一个石岗,只见前面旷谷里,燃起数堆篝火,火焰红彤彤的烧得正旺,十二名身穿黄色制服的军人站成一排,摆动手臂,迈开大步,绕着圈儿慢跑。
“一、二、三、四。”前面那人喊完,后面的人跟着喊起来,语声整齐,铿锵有力。
柳惠心中又是糊涂,又是奇怪,心想:“他们是谁?跑步干吗?”她想看个究竟,凭借山石、树木的遮挡,猫着腰悄悄的靠近。当她把身子藏好后,看见三顶帐篷搭在南边山脚下,又想:“吴大娘说有些当兵的从门前经过,可能就是他们。可他们不歇息睡觉,瞎跑什么?”
足足过了一个小时,那些人才停止跑动,喘着粗气站在篝火前,笔直挺立,一动也不动。
柳惠看愣了,心想:“他们在练什么功?莫非是僵尸功?可看他们方才跑步的样子,双手放在腰间,膝盖打弯,不……”所思未定,只见刚刚跑在前面那人,端着小臂,碎步跑出来。他立定、转身的样子,柳惠觉得十分滑稽,心道:“比二师姐还能搞笑。”
那人高声说道:“今晚是我们保安第一师特种队的第一堂训练课,吴师长交代我,要在二个月内,把你们训练成优秀的狙击手,你们有没有信心?”众人异口同声的道:“报告许队长,我们有!”声音洪亮,在山谷中久久回荡。
柳惠从声音上听出有两个女人,向排尾看了一眼,虽然是侧面,但也能看出那两人胸部饱满,面目姣好,心想:“她们没有掩饰声音,看来不是乔装改扮呢!”
许队长道:“好,好样的。”他转身走到帐篷前,搬过来一只箱子,打开箱盖,双手麻利的将一支枪组装好,然后高高举起,问道:“你们见过这种枪吗?”众人答道:“没有。”许队长道:“这是98k狙击步枪,有效射程八百米,弹仓容量五发,一个优秀的狙击手,距离三百米可以击中头部,距离六百米可以击中胸部。”
柳惠吃惊不小,寻思:“我芙蓉针可伤敌二十米,柳叶飞镖可伤敌三十五米,但跟人家的98k狙击步枪相比,那就差得太远了。”她心下有些冲动,想把那支枪据为己有。于是,从怀中摸出一把芙蓉针,伺机动手。
“许队长,神枪手是狙击手吗?”站在排尾的那名女士兵脆生生的问道。
许队长看了那女士兵一眼,侃侃说道:“你们当中,九名男队员是我在军中百里挑、千里选的精英,枪法虽然还没达到神枪手的水准,但也相差不多。可是,要想成为一名合格的狙击手,你们还有慢长的路要走。”
那名女士兵又问道:“许队长,二个月后,我能成为一名合格的狙击手吗?”未等许队长答话,另一名女士兵笑道:“吴燕,二个月后,你能成为一个未婚先孕的母亲。”众人听了哄堂大笑,
许队长暴怒一声:“刘玲,出列。”排尾倒数第二名女士兵挺着高高的胸脯走出队列。许队长道:“刘玲,你沿着方才跑圈的轨迹跑五圈。”
刘玲长有一双迷人的杏眼,向许队长一瞟,嗲声道:“许队长,我跑二圈可好?”许志洪抖动一双长眉,喝道:“加罚五圈,半个小时内完成,若少跑一圈,给我夹起尾巴,滚!”刘玲道:“我又不是狐狸精,哪有尾巴可夹?”扭动蛮腰,身子瞬间飘出十几米。
柳惠之前倒没留意她,但见她施展出轻身功夫,暗下里“咦”了一声,心道:“缩地成寸,这功夫倒也不赖。”许队长等人全都看呆了,皆想不到刘玲竟有如此快捷的身法。
刘玲没用十分钟就跑完了十圈,她脸不红,气不喘,立在许队长身前,举手敬礼,媚声说道:“报告许队长,我奉命完成了任务。”
许队长听她媚声媚气的声音,心中生厌,肃然道:“归队。”刘玲道:“是。”尾音婉转,又拉得长长的,真是个极媚的女人。
吴燕瞧着刘玲,心下暗暗得意:“骚狐狸,别人扛不住你媚惑,许志洪是何许人也?他乃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汉,岂能喜欢你这个烂桃?跟我争志洪哥,你注定要吃败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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