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那也得能让他逃得掉才行啊!”纳兰珉皓拉着千帆的手,缓步朝马车上走去,又回头对着小白儿说道:“你若是不跟上来,可就错过好戏了!”
“哎呀呀,等等我!”小白儿立刻毫不迟疑地跳上马车,跟着他们一同进了皇宫。
洛朗瑜被带回皇宫的时候,便被拦在了大殿外,吴祖进去跟皇上说了些什么再出来,便带着人离开了,而洛朗瑜便跪在大殿外整整一日。
皇后在得知洛朗瑜出事的时候,立刻飞奔到大殿外,二话不说便陪着洛朗瑜跪在大殿外。
“母后,您身子虚弱,不要陪儿臣了!儿臣自认没有做任何对不起父皇和母后的事,母后您又何苦折磨瑜儿!”洛朗瑜猜不透皇上所想,只能在殿外上演母慈子孝的戏码,以求打动皇上,毕竟他流落在外多年,想必皇上也是自觉地亏欠于他的。
“瑜儿,老实跪着,莫要多言!”皇后这一跪,跟在她身后的丫头嬷嬷自然是跪了一地,这一眼望去还真是颇为壮观。
“皇上,皇后娘娘和大皇子跪在外头已经十个时辰了……”殿内的刘公公看了一眼外面的情景,有点不忍心地说道:“皇后娘娘身子这段时日一直不大好,皇上您看是不是先传他们进来说话?”
“刘公公,你收了皇后多少银两?”皇上淡淡的声音从大殿上方传来,不怒自威。
“奴才没有!奴才对皇上忠心耿耿,绝没有收任何人的银两!”刘公公吓得立刻跪在地上,颤颤惊惊地解释道:“奴才多言,请皇上恕罪。”
“罢了,起来吧,”许久,皇上的声音才从龙椅那边传来,“宣纳兰珉皓、岳千帆速来见朕!”
“是!”刘公公暗自松了口气,立刻向外面匆匆走去。
“皇上估计很快就要来召见咱们了,”纳兰珉皓看着窗外的景色,喝着小酒,对千帆和小白儿说道:“你看那些百姓,他们每天都只顾着生存,哪里顾得上什么阴谋阳谋,很多时候生存都困难的时候,人相对来说就简单很多。”
“那倒是未必,只要有人的地方自然就有勾心斗角,只不过是看对方是谁,例如你我若是相遇,只会惺惺相惜,若是我和洛朗瑜,那就只能你死我活。”千帆的目光也落在窗外行色匆匆的百姓身上,淡笑着说道:“现在宫门口大概已经坐满了很多伸冤的百姓,你觉得皇上会怎么做?”
“为了安抚人心,洛朗瑜是必须要处置的,但是处置的究竟是不是洛朗瑜那就不好说了。”纳兰珉皓端起酒杯小酌一口,微微笑着应声。
“那咱们就这样看着洛朗瑜跑掉吗?”小白儿虽然与洛朗瑜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但是在她看来,那人既然是纳兰珉皓和千帆要对付的人,那就自然也是她不喜欢的人。
“那得看钦天督是不是能推衍出什么不合适的了,”千帆看向阴暗的天空,突然笑着说道。
“世子,世子妃,皇上传二位速速进宫。”这时,好不容易找到他们的刘公公在门口轻声道:“徐公公还在皇上跟前伺候着,杂家还得回去伺候皇上,世子和世子妃请赶快随杂家进宫吧!”
“轰隆……”一声响雷突然平地响起,千帆看向阴沉沉的天不禁皱起眉头说道:“风雨欲来啊!”
纳兰珉皓在小白儿耳边低声说了许久,才和千帆一同入了宫,两人刚走进大殿,外头大雨磅礴而至,千帆转头看了一眼雨势,不禁若有所思。
“帆儿,别怕,有我!”纳兰珉皓拉过千帆的手,安慰地说道:“也没准一会雨势便停了,很多时候不能只看大雨初来的阵势,也有可能很快便雨过天晴。”
“皇上,因着下雨,顺天府尹已经将百姓都先劝回去了!”这时,一个侍卫匆匆走进来对着皇上禀报。
皇上挥挥手,示意他下去,随后看向身旁的洛萌萌说道:“小白儿怎么没跟你一起过来?”
“她说要出去逛逛京城,我便放她出去了,”洛萌萌笑着应了声,随后又说道:“我听着外头闹腾的很,便过来看看怎么回事。”
“没有一个争气的,”皇上看向已经跪在大殿里的洛朗瑜和皇后,淡淡地说道:“皇后,你且先起来吧,听听这件事到底怎么回事再作打算也不迟。”
皇上一发话,自然有宫女立刻跑上来扶起皇后,并早有太监搬来了座椅,千帆看着一言不发的皇后,总觉得有些不对的地方,但是却不知道到底是哪里不对。
千帆看了纳兰珉皓一眼,但是纳兰珉皓始终看着跪在地上的洛朗瑜,并没有看到她的眼神。
“现在这里也没有其他人了,瑜儿,你说说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吧!”皇上看到皇后已经落了座,这才开口问道。
“父皇,儿臣是冤枉的,今日儿臣本是带着白表妹到京城里逛一逛,没想到突然冒出一个老汉,不由分说地就说儿臣谋害自己的丫头,可是儿臣能够发誓,那个叫浊音的丫头我已经多日未见,所以怎么会杀了她呢?”
洛朗瑜虽然跪得很久了,但是仍旧情绪很激动,就像他真的没有做过这件事但是被人诬陷了,若不是千帆知道真相,也许真的会觉得自己冤枉洛朗瑜了。
“仵作检查过那个姑娘的尸体,在死之前的确受过凌辱,也难怪那老汉会怀疑是你杀了,”皇上的口气没有任何变化,好像真的相信了洛朗瑜的解释,继续说道:“不过朕听说那个浊音的确是你的贴身丫头,几日不见你也没有派人找一找么?”
“父皇,虽然浊音是个丫头,但是儿臣一直把她当做妹妹看,而且儿臣尚未娶妻,又怎么会对一个丫头动情呢?”洛朗瑜也真是不遗余力地在洛萌萌面前表现自己的重情,情真意切地说道:“所以儿臣根本没有碰过浊音,她失踪以后儿臣也曾派人寻找过,但是直到今日才得知浊音已经死了。”
“大皇子真是将自己撇的一干二净啊,真是难为浊音伺候你那么久了,”千帆听到洛朗瑜的话,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说道:“往日里你出门就要带浊音和花螺,对了,怎么也不见花螺姑娘?难不成也失踪了?”
“世子妃对我身边的人倒是了解的格外清楚,”洛朗瑜冷哼一声,似乎意有所指地说道:“花螺现在自然是在府里,难不成还在世子妃那里不成?”
“昨日顺天府在牢房里发现了一个刺客,虽然已经面目全非,但是仍然可以看得出是花螺姑娘,”纳兰珉皓却突然接过话茬说道:“只是不知道花落姑娘是受谁所托,去顺天府的大牢有所谓何事呢?而且刘青之前曾经交代了一些事,也是关于幼女失踪案的,不知道大皇子该怎么解释呢?”
“刘青是谁?”洛朗瑜似乎仔细回忆了一番,才恍然大悟地说道:“父皇,我与刘青平素根本没有交往,他这样说实在是污蔑儿臣啊!”
“那在你府上找到的那个密室,又怎么解释?”皇上突然开口,冷冷地看向洛朗瑜说道:“密室里的灯笼经过仵作验明,是人皮所做,瑜儿,朕一直觉得这么多年你只身在外,自然是希望能补偿你的,但是你这么手段残忍,又怎么可能成为一国之君?”
“父皇是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将皇位传给我吧?”洛朗瑜抬起头看向皇上,狠狠地说道:“其实从我回来,你就对我不冷不热,若不是母后执意要认下我,你也许根本就不打算让我认祖归宗是不是!”
“瑜儿!”皇后叫了洛朗瑜一声,在看到他赤红的眼睛时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反倒是洛朗瑜对着皇后笑了笑说道:“母后,你放心吧,只要我坐上了皇位,那么您就是太后!”
“洛朗瑜,你这是什么意思?”皇上紧锁着眉头看向洛朗瑜,冷哼一声说道:“你是打算要造反了么?”
“造反又怎么样?”洛朗瑜突然大喝一声:“刘公公,还不动手!”
下一刻,一直站在皇帝身边的刘公公突然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把剑,一下子架在了皇帝的脖子上,尖声叫道:“你们都不要动!”
随后突然冲进来好多禁卫军,纷纷将洛萌萌、纳兰珉皓和千帆三个人绑了起来。
“瑜儿,你这是做什么!”皇后看到这一幕,立刻起身走到洛朗瑜身边,苦心劝道:“你父皇不会因为幼女失踪的事就治你罪,你现在是在自掘坟墓啊!”
“母后,我已经忍够了!”洛朗瑜甩开皇后,怒气冲冲地说道:“你不断地跟我说要忍忍忍,我忍了那么久,按照你说的做,又怎么样?我身边的人都死光了!我早就等着这一天了!”
说罢,洛朗瑜也不管皇后的事,径直走到皇上面前说道:“你不觉得你坐在这个位置上实在是够久了么?其实人活了太大岁数也不是好事,你说呢,父皇?”
“所以,洛朗瑜,你这是要造反么?”纳兰珉皓虽然被绑住,但是依旧不减往日的风采,淡笑着问道:“你要知道你一旦走上这条路,那么就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纳兰珉皓,你不要着急,等我收拾完咱们的皇上,自然轮到你!”洛朗瑜头也未回看着皇上,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冷笑着说道:“你以为我是真心跪了这么一天么?只不过我的人早就安排今晚这场大戏了,父皇,明日开始,我就会成为湟源国新一任帝皇,你觉得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