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璟煜回了宫里便找风守去撒气了,风守本来在湖边的亭子里睡着懒觉,却被秦璟煜一巴掌拍起来。按说风守武功也很好,若是有人走过来他不会不知,只可惜秦璟煜的武功轻功都在他之上,他当然感觉不到了。
“殿下你干嘛啊!”风守被秦璟煜这一巴掌拍的猛地一机灵跳了起来,嘟着嘴不悦道。
“你说干嘛,你不是说云家那个……咳咳……”秦璟煜说到云珩时故意咳嗽了几声,含糊不清的模样,十分惹人猜疑。
“啊?她怎么了?她不挺好的吗?没什么事儿啊。”风守眨巴眨巴眼睛,不明所以。
“没事儿?你再说一遍没事儿?”秦璟煜抓过风守的领子,咬牙切齿的模样,让风守更是摸不着头脑。
“真的没事儿啊,她也没死也没昏迷的呀。”风守被秦璟煜质问的有些傻了,他开始仔细回忆自己那天悄摸摸到云府时看到云珩的模样了,确实好端端的啊。
“她胳膊上的伤你没看到?是你瞎了,还是本宫瞎了啊?”秦璟煜瞪了风守一眼,揪着风守领子的手又紧了几分。
“啊?那也叫伤?殿下您以前对女人可没这么上心过啊。殿下您是不是喜欢人家啊?殿下您要是喜欢你跟风守说啊,风守帮您追就是了啊!在这咸阳,哦不对!在这秦国上下有哪个姑娘您追不到的?”风守似乎终于发现秦璟煜哪里不对了,方才还一副蒙圈的模样,眼下就换上一副了然的坏笑。
秦璟煜闻言,将揪着风守衣领的手松开,故作不耐烦地说:“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八婆啊。”
说着,欲要走开,却被风守拉了回来,“殿下你就直说了吧,您是不是喜欢那个姑娘啊,您要是喜欢,属下帮您啊。”
秦璟煜不耐烦的扒拉开风守的手,欲要离开,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你觉不觉得,她有点怪怪的,跟之前不太一样。”
“怪怪的?没什么怪怪的啊……”风守挠着头在回忆着什么,顿了顿才道:“就……就挺虚弱的。”
秦璟煜闻言倒也没多想,虽然觉得手臂受伤不至于大出血到虚弱,但是云珩身体一向不太好,就权当是因为手臂上的伤了。
“对了,本宫让你查那些人是谁,你查到了吗?”秦璟煜忽然正色道。
见秦璟煜换上一副严肃的模样,风守也不再嬉皮笑脸,“查到了,是楚国的人。”
“楚国?!”闻言,秦璟煜怔了片刻,楚国的人对云珩下手,图什么?便是要下手也是公主皇子什么的,偏偏找上了她?
难道说那天裴芷榭真的对云珩做了些什么,被楚国的人知道了,故意如此做的,还是说裴芷榭让楚国的人去做的,而裴芷榭自己早已于楚国有了联系?
秦璟煜越想越觉得此事有蹊跷,随意道:“你去查查,那日在引芳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是。”风守应了一声,便离开了。
秦璟煜在原地思量着这些事,却没有丝毫头绪,一双凤眸微微眯着,似乎是在算计着什么,他似乎也发现自己凡是关于云珩的事,都会变得格外紧张。
这真的是……喜欢吗?
秦璟煜不知道,只觉得异常烦躁,转身大步离开了那个凉亭。
云府
入了夜的时候,云珩还在看手边的书,锦瑟心中明白,云珩虽说看起来做事稳妥,也从不慌乱,可她心里缺并非如此,对于明日之事,云珩心里也是有几分害怕的,害怕计划失败,云家失去了这样一个重拾信任的机会。
“小姐,时候不早了,早些歇息吧。”锦瑟给云珩披了一件褙子道。
云珩摇摇头,“等一会儿吧,父亲会来。”
“将军会来?小姐如何知道?”锦瑟话问出口就觉得自己这话问的有些傻了,明日那般重要的开端,云珩担心,云明皓就不担心了?
倘若明日被发现,剩下的计划,全盘皆输的!
忽然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锦瑟连忙出去瞧了瞧,果然是云明皓。云珩见云明皓来了,便知他是为了明日的计划而来。连忙起身给云明皓斟茶,云明皓看着给自己斟茶的云珩,叹了一口气道:“明日之事,珩儿你可有把握?”
云珩闻言,倒是反问道:“那珩儿嘱咐父亲做的事,父亲可做妥帖了?”
云明皓点了点头道:“都已经安排妥帖了,换出来的百姓已经安排到为父的军营内,也不至于流离失所。”
“只要父亲按照珩儿所说去做,基本八九不离十的。”云珩将一杯热茶递给云明皓,温声道。
云明皓闻言点了点头,接过云珩递给他的茶,“希望一切都可以顺利。”
云珩颔首,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这次,一定要一举歼灭常山匪患,否则后患无穷。”继而,她顿了顿,似乎想起什么一般,瞪大了凤眸道:“父亲可曾在山下安排大夫?”
云明皓摇了摇头,疑惑道:“不曾,带兵打仗冲前锋的时候才会带几个包扎将士的伤口,像这样的情况,是不带的。”
“父亲,您快去找几个精通巫蛊之人以最快的速度藏进您的军队里!”云珩猛地起身,面上尽是焦急。
云明皓不明所以,不解地问:“为何?”
云珩见此只好托盘而出,她黛眉紧蹙,语气焦急道:“珩儿怀疑常山土匪与南疆勾结!父亲去找那精通巫蛊之人时,定要找可信的。而且此事万万不可透露半点风声,常山土匪固然厉害,可朝廷剿匪四次,必定剿匪军队一支比一支壮大,便是硬打也打过了,若说不是朝廷里有人,任谁都不信的!”
云明皓闻言直直愣住,上下打量了云珩良久才道:“如若珩儿是男儿身,怕是比为父还要厉害了。”
云珩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父亲说的什么话,女儿是在父亲的教导下才有如此聪慧的心思,父亲快些去吧,若是去晚了可要赔上多条无辜的性命了。常山就在这几日定有有大动作的!”
云明皓点了点头,随即起身向外走去,“那为父就先去忙正事了,珩儿你可得好好照顾自己。”
云珩点了点头道:“父亲放心就是,珩儿会照顾好自己的。”云明皓这才放心的出了府。
但是还有一件事比较棘手,那苗疆蛊毒可不是一般的大夫可以解开的,最好是伏枫亲自出山,云珩虽然知道伏枫的住处,不过她不能贸然前去,否则可真没法圆了。
可云珩真的没有太多时间了,旁的办法也不是没有,若是放出消息云珩有什么安危的话,伏枫也来前来。可是就在这几日,常山一定会有动作,若是以如此的方法引伏枫出面,就太迟了,云珩必须连夜亲自去一趟伏枫的住处。
伏枫的住处不难找,不过伏枫他这个人本身就神龙不见尾的,有的时候他也会在清时斋,若是在清时斋,他只能以乔怀瑾的身份去一趟清时斋,可若是寻了个空,可就更麻烦了些。
清时斋
这一路上,云珩都鲜少言语,今日出来也只是带了锦瑟一个人,还是在暗中跟着云珩的。云珩进了清时斋,便直奔药园了。
据云珩对伏枫的了解,他除了在药园就是在自己的住处了,偶尔也会跟清时在一起说说话什么的,不过大部分的时间还是在药园的。
药园戒备森严,很难混进去,这里的药都是稀世毒药,若是被有心人偷了去,后果不堪设想。便是云珩这样一个真正的清时学子,也不可以混入药园的。
云珩只好找锦瑟偷偷合计了一下,让锦瑟带云珩进去,虽说一半成功,还有一半可能会失败,但是也没有旁的法子了。而且若是惊动了伏枫,他出来瞧瞧,云珩也省了不少麻烦。
锦瑟的轻功也是不容小觑的,虽说不及锦鲤的好,但是带着云珩混入药园简直轻而易举,云珩看着锦瑟一脸得意的模样时,心中却有几分担忧,这药园的守卫武功都如此之差,若是真是有武功高强之人前来偷毒药可如何是好?
云珩熟门熟路的摸到了伏枫平日里研究毒药的屋子,确认身旁无人这才悄悄地推门而入。伏枫果然在屋子里,而他似乎对云珩的到来并不意外。
云珩见伏枫回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良久才喊道:“师父。”
伏枫点了点头,放下了手中的草药,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道:“乔怀瑾就是云珩?”
云珩微微一怔,没有想到伏枫会知道如此之快,莫不是因为清时?
云珩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伏枫倒了一杯清茶,细呷了一口,“你既然想拜我为师,为何先拜了清时?”
“先生素来神龙不见尾的,云珩如何寻的了师父,况且师父从未说过要收徒,云珩也不知先生有没有收徒的意愿。”云珩思量片刻应道。
伏枫颔首,良久没有言语,最后放下茶杯,淡淡道:“过来,给你把脉。”
云珩闻言,乖乖地走过去将胳膊递给伏枫,伏枫顺势搭上她的脉搏,片刻后,伏枫剑眉一蹙,云珩的情况不容乐观。
“那日你在引芳殿喝的茶有剧毒,但是好在你体内有蚀骨毒,也算是蚀骨毒将那茶中的剧毒给吸收了一些,但是即使会吸收,你也不会一点毒都不中。残毒与蚀骨毒水火不容,引发了你的蚀骨毒,这几日你得来清时斋用针了。”伏枫把完脉,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眼底尽是化不开的担忧。
云珩闻言,蹙起了黛眉,偷偷的打量了一下伏枫的脸色,似乎有些不悦,她只好硬着头皮道:“师父,这几日云珩都不能来清时斋。”
伏枫不悦地瞪了她一眼道:“你本就中了天下第一奇毒,如今毒发更是危险时期,为师让你来清时斋用针是为了你好,你如此拒绝,可曾把自己的命放在心上?”
“不是的,师父。云珩的确爱惜自己的小命,可云珩更爱惜秦国子民的性命。”云珩连忙摆手解释道。
“你这话何意?”伏枫有些疑惑地问道。
云珩给一旁锦瑟递了个眼神,锦瑟连忙将门关上,云珩这才道:“南疆与常山土匪勾结,用常山百姓的命给南疆做一次试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