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晋亨将一切交待完毕,最后对王昊说:“这件事情办完,你好好歇几天,公司给你批半个月的带薪年假,你不是一直想和女朋友去法国玩吗?所有费用到财务部报销。”
王助理的办事能力确实值得称赞,前些日子无缘无故被发配边疆,就算在边远山区,他还派手下的人调出韩天佑和程晴开房的录像,截成照片快递到庄若晴手中。
不仅如此,他刚回来就发现了庄若晴名下地皮的原来主人,又将她在国内国外的事调查得一清二楚。
这样的员工值得褒奖。
王昊揉了揉耳朵,眼镜片后的眸子冒着精光,“莫总,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莫晋亨尽管不耐烦,但还是重复了一遍,“我说奖励你去法国公费旅游,开销全免。”
“谢谢总裁。”王助理感恩戴德,之后,他战战兢兢地从身后拿出一支手机,“我怕自己记性不好,已经将莫总刚才的指示全录音了。”
为了防止浪漫法国变成灾区乏果,自己就算冒天下之大不韪,也应该留下证据,以防总裁大人变卦。
莫晋亨立时黑了脸,这是赤裸裸地阴他!
屏幕另一方的楚源笑得直不起腰来,“莫老二,你也有阴沟里翻船的时候。”
王昊心里直打鼓,但还是装作正常,“莫总,敢问您看到我的工作手机了吗?”如果没记错,他好像将工作机落在了莫家别墅。
莫晋亨轻蔑地翻了翻眼皮,未语。
“手机就在……”楚源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人关掉了视频。
王昊隐约觉得不对,探寻的目光看向某位总裁。
“没看见。”莫晋亨简单接了三个字,“出去之后,帮我把门关上。”
呃……明晃晃的撵人!
另一边,程晴刚出莫氏大门,电话就敲了进来,来电人是韩天佑。
“事情有进展吗?”男人的声线很急躁,“联系上楚少了吗?”
“人倒是联系上了,不过,帮忙的事他没吐口。”程晴吭哧半天,才回答,“天佑,对不起。”
韩天佑冷嗤一声,“无所谓,反正我也没对你抱多大希望。”
今早,是她自告奋勇,找他立下军令状,说什么如果能拿下这个案子希望官复原职,拿不下就主动辞职的话。
“我……”程晴骑虎难下。
“算了,军令状的事我就当没听见,安心把你的秘书工作做好吧!”不待对方说话,韩天佑便冷冰冰地挂断信号。
程晴仿佛一颗心掉地上,摔得稀巴烂。
安心把秘书工作做好?
难道她要一辈子端茶倒水,复印文件,伺候人?
这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
本以为靠上韩天佑就可以飞上高枝,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享受高人一等的地位,现在看是错的离谱。
人只有靠自己得到的东西才最真实,也最踏实。
想到这些,程晴对经理的职位更加向往,她把心一横,在手机通讯录中找到一个基本不用的人名,发了一个短信过去:宋总你好,我是韩氏的程晴。晚上有空吗?单独见个面吧!
不到一分钟,对方就回复消息:程经理约我,荣幸之至,不过,不会是你们韩总安排的鸿门宴吧!
程晴回道:宋总想多了,就咱们两个,我没告诉任何人。
宋桥即刻回:好,在哪里?
程晴破釜沉舟,心里把这个好色的男人骂了一百遍,无奈写道:天洋宾馆,贵宾1607号房,我等你。
宋桥乐不可支:宝贝洗好了乖乖等我,咱们不见不散……
韩氏。
韩天佑坐在办公桌前,捂住右眼,那里一整天跳得厉害。
想起那日宋桥轻蔑的目光、讽刺的话语,一口气憋住胸口,呼吸都不通畅。
他发誓,不论使出什么手段,莫氏的项目一定要拿下来!
韩天佑拿起座机,拨下一连串号码。
第一次,对方直接挂断;第二次,对方占线;第三次,蜂鸣响过几声后,久久之后才被接起。
莫晋亨淡漠的声音穿过听筒,“喂?”
“莫总,我是韩天佑。”
“哦,原来是韩总,身体怎么样了?”莫晋亨的语气稍显热情,“有事?”
“谢谢关心,”韩天佑干笑两声,“莫总今天有空吗?市里新开了一家高尔夫会馆,有兴趣试试吗?”
莫晋亨笑了几声,“韩总的身子刚受过伤,打球就算了。”
韩天佑立刻换了借口,“不打球也可以,那里还能打牌,小赌怡情。”
生意场上的人都知道,酒桌和牌桌最能拉拢人,前者可以敬酒,后者更可以放水给有利用价值的人。
“我对赌钱没什么兴趣。”莫晋亨又拒绝了。
韩天佑见对方将话直接堵死,压根没给自己往上攀的口风,不觉有些急了。
而莫晋亨的口气还是一贯的风轻云淡,“韩总是不是有什么事?不妨直说吧!”
话已经挑明,韩天佑只能直说:“莫总,其实我是想问问贵公司工程承建的事。”
“既然韩总开口,那我就实话实说,”莫晋亨貌似为难地说道:“如果单论交情,咱们兄弟间肯定没话说,我也很看好韩舍天下,毕竟你们的楼盘在冰城可谓首屈一指,但莫氏不是我一个人的公司,决策也不是我一个人说的算。”
轻咳了两声,他继续说:“与资金雄厚的宋氏相比,韩氏竞标资质太浅,经验也不够丰富。最主要的是公司内部的决议:承建方必须固定资产超过一个亿,或者其名下有形同价格的固定地皮,否则就算我一意孤行倾向于韩总,在董事会上也难以服众。”
韩天佑听到“地皮”两个字,脑中闪过一个念头。
莫晋亨听对方久久没有回应,又说:“韩总不会怪兄弟不讲情分吧,实在是心有余力不足。”
已经说到如此份上,韩天佑根本无话可说,“莫总能够告诉我实情,这份情谊兄弟没齿难忘。”
“哪里哪里,往后多联系。”
两个男人撂下电话,心思不同。
莫晋亨淡淡勾起一记冷笑,该说的话、该做的事,该挖的坑都已经准备好了,现在起只等对手主动跳进陷阱。
另一方,韩天佑的心非常混乱,他感觉到莫氏总裁的敷衍了事,更知道对方并非善类,但为了与宋桥斗争,为了不再被动,为了扬眉吐气,自己只能放手一搏。
思及如此,下班前,他咬牙拨通了庄若晴的电话,尽量体贴地问道:“晴晴,在做什么?”
庄若晴的态度极其冷漠,“什么事?”
韩天佑平和地笑了笑,“明天几点方便?咱们去民政局把证领了。”
“你的身体痊愈了吗?”她不答反问。
“还好,登记肯定没问题。”他玩笑着说。
“还有多长时间的康复期?”
“希望我早点好起来吗?”韩天佑自说自话,“你这么关心我,我好开心。”
庄若晴平静回应,“我确实盼着你完全好了,那样的话,咱们就可以好好谈谈了。”
韩天佑莫名心惊,“谈什么?”
“你猜呢?”
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韩天佑已经想出大概,“好,那就等一个月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