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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魂起!身还!

我不登天 沅芷 17411 2022-10-29 12:09

  虽然还无法确定这大黑牛是不是太上老君座下青牛,不过不管这货是不是那板角青牛,但是这气势却是绝对不会比那板角青牛差多少。看丫那架势,明显就是想要要了我的命啊。

  身形一晃之间,我便是爆退千米。青牛见我闪身跳开,身形一折之间,便也是重新冲上,牛头一低,牛尾一夹,便是再次冲来。

  而借着这一退之间,我却也是将这青牛的实力看了一个清清楚楚,一样的命境三重。实力倒是与我一样,只是……,看了看自己这副虚幻的身体,心里却是有点苦。有力量,但是力量却是虚弱的让人想哭,我估计我现在力量用力跑路的话,怕是都未必能够跑得过身后的大黑牛,就更别说学着那写了道德经的老子的模样,上去把这黑牛弄倒了。

  “不知道这大黑牛到底傻不傻?”我低声嘀咕了一声,微微的握了一下手掌。

  撕天,魂魄使用的功法,而我现在的状态看起来好像就是一个纯纯的魂魄。身形再次一晃之后,我脱离了大黑牛百米距离。大黑牛在我原来的位置上咆哮,两只前蹄也是在用力的刨着虚空,看起来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我朝着大黑牛招了招手掌,大黑牛咆哮一声,仰头冲上。

  的确是不太聪明,我看着那大黑牛从我的头上掠过,也总算是理解了当初老子为什么会用处那样的招式了。

  又是挑衅了大黑牛两次,惹的那黑牛咆哮连连,额头上的尖角微微一晃,一道电光便是在那黑角之中喷出,蜿蜒如蛇,电射而来。

  草!没想到还有这手段。我在心里狠狠的骂了一句。如果不是因为一直都是在全神戒备,这一下怕是就要被电个正着。肉身挨电击的滋味小时候便是体检过,但是这魂魄挨上一下,却不知道会怎么样?我好奇,但是却不敢试。

  黑牛再次冲上,我身子跃起,堪堪越过那硕大的牛头,手掌却是掠向了那尖角之后的脑门。

  草!这他妈的是牛吗?当初老子骑着这玩意出函谷关的时候,不电屁股吗?我看着倒在远处的青年,又是看了看手掌之中那个犹自在挣扎的,但是已经缩小到只有拳头大小的清晰光影。

  没错,撕天。对付这种憨憨的东西,还是撕天来的痛快,直接抓了魂魄出来,总是要比去和那壮硕的黑牛较劲强的多。

  我看着手里的青牛,微微一笑。随后双眼缓缓闭上,一声轻喝口中炸开:“魂起!身还!”

  ————

  乌其是一个很小很小的地方,常住人口四千左右,连一个正常的村落都比不上,无山傍水,春天能冻死人,夏天蚊子成群,秋天瓢虫成群,冬天更能冻死人,就因为周围全是水。这样的地方也正好适合作为一些“第三社会”的地点,比如“监狱”。

  而这里恰恰也正好就有着这么几个监狱,不算大,也不算小,押犯几千人总是有的。监狱里每一个人都是一个特例,所以在这里就有着几千个特例,几千种人。

  早上七点,天色已经亮的晃眼,热乎乎的阳光照着热乎乎的人。

  “三哥,该起床了,上班呀。”一个寝室里的同事轻声招呼着被阳光晒的热乎乎的人。

  “哦……”一声模糊的答应之后,床上那堆二百多斤的东西闭着眼睛坐了起来。

  “醒醒呀,三哥,今天说是有手术,咱们过去准备一下吧。”

  “手术?今天周几?”床上的人眼睛努力的睁开一丝缝隙。

  “周三。”

  “李,你去吧,我今天命犯太岁,所以我决定命休一天。”

  “哦,那我走了,三哥,你睡吧。”小李轻手轻脚的关上门走了。

  砰!

  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伴随着床板传来的不堪重负的惨叫声,床上二百多斤的东西重新把自己扔在了那看起来窄的可怜的床上。

  周三,真的就是姓周名三,家里的独生子,这不由的让人们总会想起这个三到底意味着什么,当然也总会有人直接问周三,而得到的回答居然是:生他的时候正好周三,他老爹也懒得起那些复杂的名字,于是洒脱的大笔一挥,就有了周三的名字。每每提起这件事,周三都是一脸的自豪,好像在彰显着自己有一个多么洒脱的父亲一样。

  周三的名字和他的家庭一样,平凡,普通,没有什么显赫的家世背景,父亲是教师,一辈子教书育人,几百人的学校里连领导都不算。母亲则更是简单,就是一个农民,前半辈子种地,后半辈子生活好了,地不种了,每天起早贪黑的和一些老头老太太跳广场舞,所以周三的生活就是饿不死,吃不好,能吃饱。

  周三在13年的时候通过国家的考试,录取到了这个叫做乌其的小小小小地方,用周三的话说:这地方,小的在地图上按照比例尺都没法去划分,一个刻度就挡住了。是一个典型的有鸟叫,没鸟事的地方,只是这个鸟到底是哪个鸟就只有他自己明白了。

  周三是警察,也是一名警察里的医生,名字很响亮——狱医。只是和真正的御医差了太多,人家看的病人要么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要么就是国色天香。而周三看的病人全是劳改犯,别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估计连万人之下一人之上都达不到,更别提国色天香了。因为是男监,清一色的臭老爷们,一身臭气熏天。周三是一名麻醉师,每次手术前麻醉犯人的时候都在想同一个问题——我能不能一针下去弄死他,为国家和社会做出一些杰出贡献。

  周三几乎每个星期的星期三都会有这么一种情况,就是他口中所谓的命犯太岁,倒不是偷奸耍滑的不想上班,因为按照平时的工作来看,周三是一个“比较”积极向上的人,至少很少迟到、早退。只是到了周三这一天似乎这些优点就伴随着这一天的到来而消失了一样,甚至周三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时间很准,至少比大姨妈准的多了,周三曾经摸着肉嘟嘟的下巴严肃的思考过。

  快到十一点的样子,周三总算把自己从床上拉了起来,吭哧吭哧的挪动着自己二百多斤的肉,晃晃悠悠的站到窗户前,拉着窗户的把手似乎在下什么重大决定一样。

  呼!

  随着周三一把拽开窗户,外边热乎乎的空气也扑进了屋子里,气流的对冲让周三清醒了许多。起码在这个时间段里让周三顺利的洗漱完毕,让自己真正变的清醒了。

  周三随手拉了拉皱皱巴巴的平角裤衩,不知道从哪里摸索出一条同样皱巴巴的短裤套了上去,然后左脚和左手一起伸出去,同一时间启动了电脑,从烟盒里拽出了一根烟。下一刻左手一抖,烟就那么准确的飞起,插进了满是胡子茬子的嘴里,而这个时候右手的打火机已经冒着火苗准确的等在香烟的前端。点火、吸、吐,一套连贯的动作在几秒内完成,周三舒舒服服的靠在椅子上看着电脑的屏幕登入系统。

  十三点左右,周三在电脑前边揉揉肚子,抓起电话叫了外卖,鼠标在打开的游戏中不断的翻看着一堆数据,然后又切到后台的辅助程序上查看着。

  “手速311,无效操作74,实际手速237,又上升了一点,嘿嘿,一群菜鸡,爷爷来了,哈哈哈哈。”伴随着周三一声狰狞的笑声,周三再次进入了游戏。

  十四点,外卖送到,周三也正好结束了一场精彩的对战,心满意足的捧起饭盒,抓着手机开始吃饭去了。

  十四点三十,周三进餐完毕,正在“闭目养神”的时候,手机的短信提醒铃声突然响起。

  “你需要减肥!”来短信的号码没有显示,空白的一片。

  “靠,你谁呀?老子减不减肥关你鸟事?”周三看着莫名其妙的短信,随手删除,然后继续刷着刚刚看到的笑话。

  叮叮叮……

  手机铃声响了,来电号码同样是一片空白。

  “靠!”周三感觉自己被无情的戏弄了。

  “喂!谁!说!”周三念起了标准的三字经,只是那口气却一点没有宋代王应麟大师的儒雅。

  “你要减肥。”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标准的普通话,字正腔圆,而且没有一丝的烟火气息,就如同在叙述着一件千篇一律的事情一样。

  “你他妈谁呀?告诉你昂,这么玩就没意思了。”周三感觉自己的血液正在冲向自己的脑袋。

  “记住,你现在骂我一句,日后我就虐你一次。另外,你要减肥,从现在开始,一个月内减不到八十公斤,我帮你减,你会很惨。”电话里嘟嘟挂断的声音传来。

  “我去你大爷的,神经病,我%%*&%###……”标准的国骂在干警公寓里不断的回响着。

  所幸这样的事情之后再也没有发生过,周三的命休也一直安安稳稳的持续着。

  10月10日,乌其的天气已经开始转凉,早晚的时候已经开始冻手冻脚了。

  正在单位和一群护士聊得欢天喜地的周三手机短信铃声再次响起。

  摸出手机,麻利的解锁。

  “你没有减肥,我帮你减,你会很惨。”短信号码空白。

  一瞬间,周三欢天喜地的脸上覆盖上了一层如同皑皑白雪的惨白,随后就是铁青色的乌云随之而上。

  周三尝试着拨打回去,但是空的号码怎么拨打?这个难题也许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人能够解决。

  一天结束,周三虽然被弄的无比郁闷,但是觉总是要睡的,于是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周三把自己的脑袋扔到枕头上,数到第二只羊的时候已经沉沉睡去。

  一夜无话,但是周三的梦境却是异常清晰,周三梦见一团模模糊糊的影子站在自己的床前,随后一根手指朝着自己轻轻的勾了勾,自己二百多斤的身体就那么诡异的飘了起来,随后就是一顿如同狂风暴雨的拳打脚踢,这顿暴揍一直持续了到了周三梦醒的时候。

  啊!

  伴随着周三的惨叫声,还有从卫生间里叼着牙刷冲出来的小李。

  “咋了?三哥!”看着一身是汗,坐在床上气喘如牛的周三,小李一脸的迷茫,小李甚至记得自己醒来的时候还看见周三嘴角的口水。睡的好好的,为什么会有这么撕心裂肺的惨叫?

  “没事。”周三慢慢的清醒过来,随后看了小李一眼,平淡的回答了一声。只是这个时候周三的心里却绝对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

  “那我走了呀,三哥,要不你就休息一天吧。”小李走之前还没有忘记再次的仔细打量了周三一眼。

  “嗯。”周三含糊的回答着。

  小李走了,房间里只剩下周三一个人。

  周三下了床,以大大超出自己正常的速度冲到洗手间,皱着眉头对着镜子瞪着自己。

  周三很肯定自己的确是在做梦,但是这梦却过于真实,真实到自己现在还觉得自己的那个肥大的肚子在隐隐作痛,似乎自己的肚子是被重点照顾的位置。

  “靠!妈的!这是真的?”周三手指戳在自己的肚子上,那种酸痛的感觉瞬间传来。

  “靠!”

  “靠!”

  ……

  一声惨似一声的嚎叫响彻在公寓里。

  “妈的,这不会真的是真的吧?老子这是中了什么邪了吗?”周三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浑身都是刚刚冲澡挂着的水珠。

  胡乱的擦了一下,周三穿好衣服,嘴里叼着烟晃下了公寓楼。

  “我日!现在是几点?”周三烟沾在下嘴唇上,嘴巴张的大大的看着外边的天色。

  “六点!老子一天的幸福时光!!!”周三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表,恶狠狠的咬着嘴里的烟屁股。

  周三拖拖拉拉的吃过早点,到了办公室,泡好了茶,报纸几乎让自己翻成了碎片,再抬手看表的时候,指针也同样拖拖拉拉的刚刚指到了七点的位置。

  瞪着眼睛狠狠的盯着指针,直到周三又已经觉得困了的时候,指针也刚刚跑到七点零五。

  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呀?周三瞪着天花板,一脸的生无可恋。

  叮……

  短信铃声响起。

  “明天继续。”来电号码依然是空白一片。

  “我日你大爷的,你他妈到底是谁?有种的跟老子拉开架势光明正大的互怼,偷偷摸摸的算什么玩意?”毕竟是在单位,周三只能从牙缝里往外挤狠话。

  “到现在为止,你骂老子四次,老子一定会好好的虐你四次。”短信又响。

  一个星期之后

  周三早上六点准时起床,没有尖叫,没有迷茫,冲进洗手间洗澡、刷牙,随后穿衣服,下楼吃早点,一切都是那么自然,除了周三的脸色。这让同样住在一个房间的小李无比的惊讶,不单单惊讶三哥的突然转变,更惊讶三哥的身材。

  办公室里,周三早早收拾好一切,正襟危坐。

  “日你大爷,你到底是谁?”周三对着空荡荡的房间自言自语着。

  一个星期的时间周三已经慢慢的接受了这个神秘的现象,其实最主要的是,周三能够感觉到这个神秘的人对自己没有一点的恶意,虽然每天神秘的人都会向自己“报备”一下自己不断递增的被虐的次数。

  叮叮叮,电话响了起来,空荡荡的号码显示。

  “你大爷,你到底是谁?”周三感觉自己的牙根已经开始发痒,而且是那种挠不到的痒,总结起来也只有两个字能够形容——无奈。

  “第四十七次。”电话那边还是那个平淡而标准的普通话。

  “说人话。”

  “靠!老子为了你煞费苦心,你居然还敢骂老子,等着,老子早晚会虐到你哭为止。”电话那头总算有了人的气息。

  “你最好告诉老子你是谁,要不老子天天骂你,呸,老子一口黏痰糊死你。”周三对着手机低声的哼唧着,嘴角却是一丝上扬的微笑。

  “不过,话说回来,老子这几天挺舒坦,神清气爽,嘿嘿,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是一个什么鳖孙,但是起码老子现在过的挺舒坦,而且老子也明白,估计是弄不过你,既然你这么喜欢伺候老子,那你继续吧,哈哈哈哈。”周三大嘴一张,洪亮而且舒爽的笑声传出。

  “算你小子有点良心,放心吧,老子没那闲心和你扯淡,而且这事绝对对你有好处,至于我是谁,你早晚会知道,现在多说无益,你那个世界,连蛮荒都不算,更别想着能知道我是谁了。至于你,来日方长,你会慢慢明白。至于我,只是一个赌博,你就是我手里的牌。”电话挂断,嘟嘟的盲音传进了周三的耳朵。

  “你大爷,老子是你手里的牌,你是你大爷的牌。不过,擦的嘞,嘿嘿,这回好像牛x大了?”周三目瞪口呆的瞪着手里的手机,龇牙咧嘴的表情也不知道是震惊还是笑,连烟灰掉在自己的裤子上都浑然不知。

  一个月的时间,转眼即逝,周三也慢慢习惯了这种生活,心里的怀疑自然不可能这么快消除,反而随着时间的推进越来越重。用周三自己的话说就是:超自然现象,听着就牛逼,而且让老子自己赶上了,哈哈,就算是小白鼠,老子也觉得值。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周三发现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诡异事件已经不像是平时花边报道上看见的ufo那样一闪即逝,而是那种“长情的陪伴”。每天周三都会骂骂咧咧的和这位神秘的“孙子”吵吵几句,然后两人一顿老子呀、爹呀的互相埋汰,随后电话一挂,俩人各干各的,谁也不干涉谁,如果仔细想想,再除去这个诡异的行为的话,俩人倒是有点像是好哥们。

  不过这一个月的时间,周三还有着另一样异常牛逼,而且是牛逼到不行的收获——二百多斤的体重顺利的减至八十公斤。以前一身的肥肉,换来的是现在一身的肌肉,看着镜子里自己身体流畅的线条,周三笑的嘴巴已经快要咧到耳根了。只是这一个月的暴揍也是挨的实实在在,每天早上周三六点准时起床,床单、被子几乎被自己一身的汗水全部打湿,而这样的结果就是周三只能每天都晒行李,甚至就连一个公寓房间住着的小李都吞吞吐吐的问过周三:三哥你咋了?每天都尿床吗?这问题换来的自然也是一顿拳打脚踢。我踢死你个尿床,你全家都尿床,周三抓起脚上的拖鞋甩向了小李。

  而更多的则是单位同事的疑问,尤其是单位的女性同志,毕竟,减肥是女人一生的事业。看着周三一个月的时间减去了大概三十公斤,身材瞬间从以前的肥猪变成了现在的猛男,周三在她们的眼中几乎就是取经路上的唐僧,好像只要咬下他的一块肉,咽下去就能长生不老一样。这种现象虽然有点疯狂,但是周三倒是乐在其中,每天穿梭在“花丛”之中,乐不思蜀。周三说过:这样“招蜂引蝶”的情景,是老子一辈子的追求。

  电话再次响起

  “高兴不?”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号码——空白

  “高兴,哈哈,老子要摆酒设宴,大宴群臣。”周三插着腰板,底气十足的吼着。

  “想不想继续高兴?”

  “想!……嗯?不对,你想干嘛?”周三本来高兴的脸瞬间绷紧,一股不幸的感觉铺天盖地的包围了自己。

  “跑,跑到我满意为止。哦,对了,你今天最好报休一天,也没准是今后的一段时间。”电话挂断。

  “跑?我跑你大爷?让老子跑,老子为啥要跑?”周三朝着已经挂断的电话低声的吼着。

  砰!

  周三感觉自己突然变成了一只可以飞翔的鸟,在自由的天空中无拘无束的飞翔,可惜好的事情总是太短暂。

  随着一声惨叫,周三发现自己正在一座山上,而自己的身体正顺着山势向下滚动着,看那趋势还有点越滚越快的感觉,身边的树木虽然大部分还是青绿色,但是仍然有着不少枯枝,尖锐的树杈子不停的戳向自己的身体。

  “我草你大爷……”周三已经没办法组织有条理的思维了,剩下的就是本能的躲闪以及求生。不过结果还好,在自己即将达到全速之前,总算胡乱中抓到了一颗小树,停下了自己的死亡之路。

  “爽不?”一个声音在周三的头上响起。

  “我爽你大爷,老子要弄死你。”周三一声咆哮,身体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周三如同拼死一搏的野兽一样,扑向了声音的方向。

  结果自然不可能是周三预想的那样。

  啪嚓一声过后,周三身体如同烂泥一样拍在了眼前空空荡荡的空中,对,就是空中。那里没有任何的东西,空空荡荡,而周三却顺着这空空荡荡的地方慢慢的滑了下去。

  “看来比我想象中的要好一些,只是这效果依然不够。”一个声音轻轻的响起在这片空间。

  一团光影慢慢的从无到有,慢慢凝聚在了周三的面前,就如同一团烟雾,似乎下一个瞬间就会消散一样。

  “哎,我说你真是不咋地,老子辛辛苦苦帮你炼体一个月,你这效果,连你们监狱里负责站岗的新兵都比不了呀。”烟雾还是烟雾,但是在周三的感觉里,这团烟雾正蹲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后一脸鄙视的看着自己。

  “你行,你行你他妈自己上吧,老子不玩了。大爷的,老子差点死了你知不知道?”

  “死?我手里的牌还没亮相呢,就这么挂了,说出去太丢老子的人了。放心吧,你想死也死不了。来吧,我觉得你还是有潜力可以挖掘的,继续,走你。”

  淡灰色的烟雾慢慢凝聚成一条鞭子,随后就那么无情的抽向了周三。

  啊!

  这绝对是周三这辈子从未经历过的疼痛,作为一名医生,周三很明白疼痛的分级,而现在的疼痛明显已经不属于这个分级之中了,生孩子的疼痛和现在的疼痛比起来似乎真的就像被蚊子咬了一口差不多

  “我草!#……*%#%#……”周三手忙脚乱的躲闪着那条恐怖的鞭子,可惜的是无论周三怎么躲闪,那鞭子似乎始终悬在自己身边,自己只要慢一点,无论时间,无论地点,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鞭子。

  呼、呼、呼……

  周三一滩泥一样瘫倒在地上,周三已经忘记了有任何的疑问,现在周三唯一记得的就是那条悬在自己身边的鞭子。

  “老子跑不动了,你随便吧,要杀要剐老子领了。”说完话,周三脑袋一歪直接昏死了过去,只是昏死之前周三说的话却没有半点的含糊。

  “这小子不错呀,身体不咋地,倒是这份韧性还比较凑合。”烟雾再次凝聚,自言自语的说着。

  “玩个大的!”烟雾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一样,随后烟雾中一道光芒射出,转瞬没入了周三的身体。周三的身体随后被一层淡淡的光芒包裹,那些被岩石和树木划出来的划伤飞快的愈合,就连那些干涸的血渍也消失的干干净净,甚至周三之前身体上的那些疤痕也变浅了许多。

  “三哥,真早呀。”小李推开办公室的门,看见周三正靠在椅子上,两条腿交叉着摆在办公桌上,标准的三爷坐姿。

  呼!

  正歪歪斜斜靠着的三哥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从椅子上直接崩了出来,嘴里、鼻孔里呼呼的冒着热气,看的旁边的小李一脸的蒙圈。

  “三哥,你……你这?”小李等着周三喘匀了气之后轻轻的问了一句。

  “我没事,李,我今天休息一下,今天的手术你上吧。”周三交代了一声,随后抓起衣架上的外套直接冲了出去,留下小李一个人在办公室里慢慢品味自己的蒙圈状态。

  稀里哗啦的水声不断从洗手间里传出来,周三光溜溜的站在镜子前面,任凭水柱不停的冲刷着自己的身体。

  镜子里的人有着匀称的身材,水珠滚动在身上似乎都有着一种特殊的美感。

  周三感觉自己好像有一些不一样了,但是更多的却也是小李一样的蒙圈。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诡异事件”,周三很确定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是真实存在的,甚至是那山、那树、那草、那伤、那血……

  “靠!我伤呢?”周三突然回忆起自己被虐的情景。只是最后周三差一点扭断了自己的脖子,但是却没有看见半点的伤痕,而且就连自己身上曾经留下的伤痕似乎也变淡了一些。

  “妈的,真牛逼呀。”周三裹着浴巾,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烟,屁股下边晃荡着椅子,慢慢的回忆着,浑然不觉自己翘着二郎腿的一瞬间的春光乍现。

  外卖准时送到,既然不去上班,周三自然而然的就开启了自己的周三模式。吃了自然要拉,所以当周三从厕所里冲出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满满的全是臭味,而且是标准的屎臭味。

  “怎么能这么臭?老子是吃了屎吗?”周三气呼呼的拉开了窗户和门,远远的站在走廊里瞪着自己的房间。

  一天的时间就这么在周三不停和臭味的搏斗中度过了,晚上躺在床上的周三甚至担心晚上自己放一个屁会不会直接弄死自己和小李两个人。

  第二天

  一声嘹亮的鞭子抽打空气的音爆声和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正式拉开了周三的“幸福时光”。

  “等等,这是哪?”周三自然知道自己面对的是谁。

  “我的地盘。”

  “妈的,你的地盘?你也得让我穿件衣服再把老子弄出来吧?”周三瞪着眼前的烟雾,咬牙切齿的说着。

  “用不上,这里就你一个人。”

  “你知道什么叫文明吗?”周三突然一脸天真的看着眼前不断变幻的烟雾。

  “文明?”

  “文明就是不能光屁股乱跑,哪管只是一个人,何况老子旁边还有个你。”

  “哦,老子不是人,你可以放心。”

  “你大爷,你牛。还有,老子拉屎为什么那么臭?”

  “无知,你慢慢会知道,跑吧?”

  烟雾慢慢凝聚成触手,在周三身边晃悠着。

  “你大爷!”

  啪,鞭响。

  啊,惨叫。

  “你大爷!”周三昏过去之前依然十分硬气,典型的人死鸟朝天。

  又是一个月的时间

  周三感觉自己身轻如燕,奔跑在这个不知名的地方,好像有一种飞翔的感觉。看着自己身边不停倒退的景物,周三突然有一种超脱了俗世的感觉,一种升华的气息在自己的胸中回荡。当然,如果自己不是裸奔,如果自己身边没有那条该死的鞭子就更好了。

  周三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跑了多远,只知道自己的身体里似乎一直有用不完的力气。

  砰!

  鞭子出现在自己的脚下,周三感觉自己真的飞了起来,随后狠狠的砸进了脚下松软的土地里。

  “你大爷,你想干啥?”

  “跑的不错,回了。”下一刻,周三眼前光芒闪动,自己再次躺在了公寓的床上。

  六点,周三抓起手机看了一眼,随后一骨碌爬起来,几分钟之后已经神清气爽的下楼去了。

  太阳才刚刚露出一个红彤彤的边,虽然已经是深秋,但是草木的气息依然浓郁,伴随着枯枝**的特有气息不断的灌进周三的鼻孔里。

  站在阳光里,周三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都在发光。

  两个月的时间,周三真正的完成了一次蜕变,真的有一点化茧成蝶的感觉。现如今的周三,整个人没有一丝之前油腻腻的感觉,皮肤光滑,充满着韧性,从前的伤疤也已经消失不见,真的如同锦缎一样。如果不是因为偏小麦色的皮肤,周三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去应聘某种靠脸吃饭的职业,陪着一群富婆逛街、吃饭、xx。这些还不是让周三最高兴的,而是自己拉屎总算不至于再被自己嫌弃了。

  麻利的吃完早饭,周三叼着烟,嘴里哼唧着小曲晃向了单位。

  “暗,你确定你要选他?”某个不知名的空间里,一水纯白的空间,除了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什么也没有,没有天空、没有地面,桌子和椅子就那么飘在这个空间里。一名一身灰衣的男子正倒在椅子里惬意的修剪着自己的指甲。

  “怎么?”伴随着灰衣男子一声简短的疑问,空间里再次出现了一名男子,这个男子一身白衣,全身清清爽爽,一身书卷气扑面而来,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倒是有点像一名秀才,而且是很年轻、漂亮的那种。

  “不儿戏吗?”“秀才”问了一句。

  “儿戏?自古人生本是戏,区别也只是剧本而已。”灰衣男子眼神朝着远处看了一眼。

  “只是……”秀才没有把话说完,但是眼神却清楚的告诉了灰衣男子,他需要一个解释。

  “龙,你还记得咱们刚刚出生的时候吗?”

  “记得。”

  “你的雏龙一族在太古龙族里是垫底的种族,而我则是暗族里几乎被遗忘的虚之一族。如今看来,你觉得当时咱们两个的剧本又是怎样?”

  “开头、结尾、无戏。”被称为龙的秀才简单的思考了一下。

  “是呀,咱们的剧本甚至连残本都不算,又何来的戏。”

  “我明白了。既然你要赌,我陪你。只是倒是可怜了这轮回里的亿万苍生。”

  “哈哈,龙,你还是不明白,亿万苍生,这也是他们的戏,区别也只是大小而已,我们的戏定的是有无,他们的戏定的是生死,又何来可怜之说。”

  “倒是我执着了。”龙定睛看了暗一眼,随后身体慢慢消散,这片空间再次恢复了宁静,只剩下暗手里修剪指甲的咔嚓声轻轻的回荡在这片虚无的空间里。

  “三足定运鼎,定生死、定轮回、定有无,这场大戏就看你了,小子。不过你这名字倒真是他妈的洒脱,周三,牛逼。老子都想再弄个分身下去玩玩了。”暗目光透过层层的空间,投向了某个角落,那里周三如同暗一样的坐姿,歪歪斜斜、舒舒服服的倒在椅子里轻轻的修着指甲。

  光芒闪动,周三再次出现在了一个空间之中,只是这次却不再是那片让周三裸奔的空间。空间里一桌一椅,一如暗之前所在的空间那样简单,这次周三倒是没有继续裸奔的情况。而且时间也不太一样,周三清楚的记得自己刚刚躺下,正准备舒舒服服的结束一天的“辛苦”劳动。

  “妈的,每次都这样,你这样老子一点**都没有了,尊重,尊重,你还有没有一点起码的素质。”周三对着空荡荡的空间高声的抗议着。

  “**?你那小世界,老子连看都懒得看一眼,更别提你那点**了,老子很忙,没时间窥探你那点龌龊的**。”一个声音在周三的身后响起。

  “靠!你不知道这样很吓人吗?”周三飞快的转身。

  “你?你是谁?”周三看着身后的人,确定而又满是疑问的问着。

  “坐好。”下一刻周三已经坐到了空间中唯一的一把椅子上。

  “妈的,你好像和老子也差不多,还以为你怎么也得多出来几个脑袋呢。”周三打量着眼前的人,一身灰色衣衫,样式倒是与中国的古装有点类似,只是这哥们的发型却是典型的现代发型,没有规规矩矩的发髻,而是一头有点杂乱的短发。近乎古铜色的皮肤,五官菱角分明,眼神中传递出的信息让周三根本猜不透这是一个怎样的人,有沧桑、有睿智、有迷茫、有纯真……,在他的眼睛里,周三似乎看到了人生百态。

  “妈的,你还真是光棍,你真不怕老子一怒之下弄死你?”暗看着吊儿郎当的坐在椅子里的周三,咧嘴问着。自己存在这么多年,能够见到自己的人,几乎没有不是低着头的,眼中也全是畏惧,像这样的眼神,暗已经忘记了自己有多少个轮回没有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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