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中海安礁国际贸易大厦B座,璀璨的水晶装饰灯晃动着舞池中各路明绅的眼睛,悠扬高贵的法式浪漫背景音乐,各种绚丽多姿的餐点糕式,无一不宣告着上流社会的身份。
言溪末穿着一身水蓝色抹胸晚礼服,脖颈处佩戴着小巧的琉璃泪痣珠,更加凸显出那精致的锁骨。灯光流转下来,落在她细嫩白皙的肌肤上,显得更加的吹弹可破。
她还是第一次来到这样豪华奢侈的盛会,圆溜溜的眼睛直直的看着那摆盘上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吃食,开心得恨不得每个都塞进嘴里。
“呵,果然是本性难移,天生的下贱胚子!”一声尖利刻薄的嘲讽划破了舞会的氛围。
言溪末被这突如其来嘲讽声吓得一激灵,一时间怔住,随后转头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到了自己的表姐裴雨媛。
裴雨媛踩着高跟鞋直冲言溪末走来,鲜艳的血红色鞋跟在大理石板上敲击出咄咄逼人的声响。
言溪末怯怯地放下了手上的糕点说:“表姐。”
裴雨媛只是从鼻尖轻哼一声,随即继续说:“言溪末,你是穷疯了吗,除了偷和抢,难道你就不会别的了吗?!”声音尖利刺耳,引来四周的人纷纷看向言溪末。
“这个不是裴氏家族那个刚接来的外孙女吗?怎么偷东西?”
“哎呀,上梁不正下梁歪,听说她妈妈就不光彩,这样的教育下,啧啧……”
“果然是乡下来的,手脚就是不干净……”
“哎哟哟,真是给裴氏丢脸……”
言溪末只觉得耳边的议论就像令人作呕的苍蝇,嗡嗡不停,那向她射过来的目光也充满了鄙夷。
她涨红了脸问:“表姐,我是哪里偷又是怎么抢的?”
裴雨媛上手直接拽住了言溪末的项链,一用力“啪”随着银链的断裂,言溪末的脖颈上瞬间显现出一道血痕。
“这项链,这裙子,哪一样是真正属于你的!这都是外婆为我量身定做的!你敢说不是偷不是抢!”裴雨媛就像炸药一样瞬间爆破。
言溪末梗着脖子回应说:“这是外婆说我更适合所以送给我的,我没偷没抢!”
裴雨媛看着平时唯唯诺诺的言溪末这一次竟然敢出言反驳更是火气上涌,直接就是一个巴掌甩了上去:“言溪末,你这是什么意思,怎么你更适合,你更漂亮是吗?!别那么目中无人!”这最后的一句几乎是咬着牙齿挤出来的。
言溪末猝不及防,只感觉左半张脸火辣辣的疼,眼前的场景也恍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奶奶临终前告诉她,到了外婆家不要惹是生非、要隐忍。言溪末抿抿唇,谨遵奶奶的教导。
裴雨媛看着言溪末半白半红的脸,即便狼狈,但也是楚楚可怜,让人只会心生怜惜。一时妒火冲心,又是上去朝着言溪末的胸口一撕。
“呲!”水蓝色的抹胸水纱一下子就裂开了一个口子,狰狞的裂口处裸露出言溪末式样普通的内衣和些许白皙细嫩的肌肤。
这时候,几乎是全场唏嘘。
裴雨媛存心羞辱,扯开言溪末的捂在胸口的手,用精致的指尖轻蔑的弹了弹言溪末的内衣讥讽说:“到底是乡下来的野丫头,内衣款式都是一股土包子味儿!”又借势把内衣下拉。
眼看着马上就要走光,言溪末一把推开裴雨媛紧紧捂住了胸口,却发现四周的眼光带着讥讽,带着嘲弄,带着冷漠与无情。
言溪末再也无法忍受了,眼眶酸涩发涨,直接朝着更衣室逃去。
而这时,一个昕长的身影正在叼着烟俯看这楼下的一场闹剧,朝着那个慌张逃窜的身影步步挪动。
“咚。”言溪末只感觉撞到了一个厚实的肉体,慌张抬头看。
正对上了裴华墨深潭般的眼眸,凌厉又散发着威严。
言溪末微微一窒,赶紧低头,连连道歉:“舅舅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冲撞……”
裴华墨低头看着身下娇小瘦弱的言溪末,衣服凌乱,小巧的脸颊还泛着红肿,就像一只慌张无措的受了伤的兔子…他轻轻皱了皱眉。
言溪末看到裴华墨脸色更沉,下意识向后一退。
“啊!”言溪末险些栽下楼梯,手急忙握住一旁的栏杆,稳定身体。
然而,她的手一松——衣服就松松垮垮即将要掉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