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震慑老百姓,刑堂允许大家围观,于是周围的人纷纷跟着去了。
林知墨不敢看这些,站在原地没有动。
一时间,公堂上就剩下几个人。
“沈老板,你也来了?”林知墨这才注意到沈老板也在现场。
“嗯,过来听听断案,站在后面。”
沈老板走到她旁边,“你的腿好些了吗?”
“好多了,多谢沈老板。”
沈老板摆摆手,“谢过一次就行了,不用每次看到我都道谢,否则下次我见你就掉头走了。”
“好。”林知墨笑了笑,沈老板说话却是很有趣。
“我听说林椒离开了?”
袁芗雨赶紧看林知墨的脸色,害怕她听到名字伤心。
林知墨脸色未变,“林椒恢复了记忆,他家有急事,就先走了,没来得及和沈老板告辞。”
“他还回来吗?”
不待林知墨回答,袁芗雨赶紧说:“当然要回来,林椒把事情办完就回来了。”
林知墨知道袁芗雨是怕自己伤心,笑了笑,“他会回来的。”
他答应过自己,他一定会回来。
“行,你的脚完全好了后,有时间再来书铺看看书,陪我聊聊天。”
“好。”
沈老板和她说完话,背起手就走了。
“啊!”一声惨叫从后面传来,林知墨听出这是林耀宗的声音。
“芗雨,我们回去吧。”他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林知墨不想再待在这里。
敬鸿上午告诉她,林耀宗谋害皇子,其罪当诛,并且还会牵连林家人。
考虑到这一点,林椒就没有插手此事,林耀宗才保住一条命。
只不过,林耀宗今天受到刑罚,对他而言,和死了没区别。
陈竹和陈奇观完刑回来,立即给林知墨汇报:“知墨,林耀宗脸上刻了一个“奴”字,那一百棍打得他血肉模糊,背上都找不到一块好肉。”
袁芗雨直皱眉,“这么恶心,别说了。”
陈奇不停,继续笑道:“明天一大早,林耀宗就要走啦,说不定没到羡州就死了。”
陈奇说得在理,林耀宗拖着这幅身躯上路,很有可能到不了目的地。
“我二伯和二伯母干什么去了?”林知墨问道。
“听说他们赶回去给林耀宗收拾点衣服,带在身上。”
明天林耀宗离开后,除非天下大赦,他不可能再回来了。
晚上林知墨教袁芗雨认了字回到卧房,把花灯放在桌上,仔细地看着。
“林椒,你应该到京城了吧。”
她没有放蜡烛进花灯,而是自己慢慢地转着灯面,看林椒亲手写上去的诗,慢慢地念着:
“心悦君兮君可知,
山有木兮木有枝。
君之思者山中灵,
云泽城中悦犀渠。
与君相逢即相识,
河边深墨写春秋。”
林知墨记起当时郭县令点评前四句诗时,说了这是一首藏头诗,可以组成“心有灵犀”这个成语。
后面两句是林椒回来后加上去的,林知墨觉得写得也很好,她又读了两遍,突然愣住了。
最后两句如果从中分别提取一个字,整首诗合起来刚好包含“心有灵犀与墨”这句话。
而她的名字里,刚好含有“墨”这个字。
林知墨笑了笑,眼眶却慢慢地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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