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国,贞琯五年,五月初一。
襄陵镇。
姣好的阳光普照在绿瓦红墙之间,街道两边的茶楼,酒馆,作坊,还有不计其数的小商贩,吆喝声,说笑声,热闹至极,一路延伸,直达城门郊区不绝,无不宣示着襄陵镇的繁华盛景。
却仅有一处地方,与这热闹格格不入,显得格外静谧。
它是主街东侧的一家客栈,平日里生意好的很,今日却大门紧锁。
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
曲幽荧觉得这话是一点都没错。
她此时此刻,被人压在床上,掐住脖子,性命岌岌可危。
可她分明记得自己前不久还在逛街的,然后逛着逛着就断片了,再醒来就是这副局面。
“你、你是谁?”
她抓着那双强有力的双手臂,拼命往外拉。
男子微微一愣,见她的眼神变了,与之前截然不同,但他并没有因此掉以轻心。
“这么快就忘了我是谁?”
男子邪魅一笑,披散在两侧的黑发轻微一动,露出了一张一半布满了黑斑,一半却惊为天人的脸。
犹如地狱与九重天,展现了极丑与极美的两种现象。
“那不如,我让你好好的知道知道?”
曲幽荧见他松开一只手,沿着她的脖子下滑,停在她的衣服上,猛地一抓,撕出一道口子来。
“你!”
曲幽荧本能的松手护住,岂知他竟然是故意的,趁机扯下她头上的发簪,对准了她。
“既然不答应我,那么你只有死!”
他手起手落,速度之快。
她倒吸一口气,全身血液倒流,变得冰寒。
“砰”的一声突响,房门被力撞开,一个花瓶自门外直射入内,直逼床上之人。
男子眯眼,猛地将曲幽荧给甩了出去。
“救命呀!”
曲幽荧空中飞,只能拼命扭动身体避免与花瓶的正面迎击,却没有顾及到背后那人,在将她抛出去的同时,冲着她的后背,扔出了手中的发簪。
发簪尖锐,力道很准。
就在这个时候,一玄衣男子快速的从门外飞身进来,打断了发簪的攻势,并只手接住飞过来的人。
他薄薄的嘴唇,带着一丝的红艳,上面是高挺的鼻子,如剑一般的眉毛斜入鬓角的乌发之下,犀利的眸子,如一汪绝美的深潭,一望无际,却又能清晰的映出你的存在。
一身黑衣,右手持剑,却难以掩盖他全身上下散发的强大气场,如君临天下的霸气,不怒而威。
曲幽荧看着看着,就哭了,搂着他的脖子不肯松手。
“呜呜,木景烛,你可终于来了,我差点被人害死,呜呜,太可怕了,你必须给我报仇!不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闭嘴!”
木景烛听到她的唠叨,眉头轻蹙,低眉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却瞧见她的衣冠不整下!
当即一抹寒意笼罩全身,眸色犀利!
木景烛将人护在自己身后,持剑而立,面对立在床边的危险男子。
“你是谁?”
“襄陵镇神捕木景烛,果然好本事。”
男子赤脚占地,一头青丝披散而下,唇角含笑的凝望着他。
他动了动手腕,笑的很是随意,“就差一点,就能要了你的命呢!真可惜。”
曲幽荧闻言,从木景烛手臂弯中探出头去,“为什么要杀我?”
男子看着她眼中的清澈与莫名,的确与之前的完全不一样,但他确信是她没错。
“曲姑娘这是在说笑吗?不是你还会是谁?”
男子趁着说话转移注意力,不着痕迹的冲他们撒过去一把东西,瞬间房内燃起了一片浓雾。
曲幽荧被那东西呛得直咳嗽。
木景烛却巍然不动,目光幽深,眼底寒光肆意,身形一闪,挥剑直击在浓雾中掩藏身影的男子,剑光袭人。
男子眼一眯,利索的一个滚身,知道此人不好对付,所以只能暂且放弃行动,从窗口跳了下去。
木景烛追到窗前,底下街道来来往往的人,早已不见了那人的行踪。
曲幽荧也朝窗边走去,谁知木景烛突然转身过来,目光阴森可怖的盯着她。
她被那眼神吓得止住了脚步,见他冲自己走来,有些慌乱的往后退去。
“你、你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