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齐河城黄巾大营,人声鼎沸,四处洋溢着欢快的笑声,尤其是中军大帐,时不时地传出一阵豪放的狂笑。
“哈哈哈哈!今天这一仗真是痛快,自我等高举义旗,起事以来,真是最痛快的一次,多亏军师的计策,这一堆檑木下去,可真是把汉军冲了个落花流水啊,死亡少说也得几千人。”杨奉兴奋地上窜下蹦。
“就是,军师一人,可顶千军万马……”
“军师真是神仙手段,聚土为城,化沟为河,纳黄河之水为吾所用,吾等拜服……”
“军师威武,一人砍杀汉军一什,如切菜砍瓜……”
一时间,马屁如潮,黄巾众将说着说着,同时举杯,齐起说道:“为军师贺!”
杨烈面不改色,并没有沉迷于黄巾众将的吹捧之中,也没有打断他们的吹捧,毕竟黄巾起事之初声势浩大,有席卷天下之势,但不到半年的时间里就被汉军打了个落花流水。
起事众人,逃的逃、死的死、被抓的被抓,凄惨异常,黑山部成建制地被歼灭,就连大良贤师张角、人公将军张梁、地公将军张宝都被砍了人头,任人肆意糟践,对黄巾众人的打击何其之大,如果不是有杨烈做为他们新的精神支柱,他们这帮人早就会死在汉军的分割、围歼之下了。
他们心中的苦闷,急需发泄,今天恰巧有一场大胜,足可以让他们稍微发泄发泄心中的苦闷以及……恐惧。
是的,面对整个大汉朝、全天下甚至是整个位面最强的汉军,哪个不恐惧,又有哪个不恐慌,汉军不可战胜的神话早已深入人心,今天这个神话在众人的心里产生了一丝丝裂痕。
杨烈双手一压,举起酒杯,“战事期间,不得饮酒,但今天特殊,只饮三杯,下不为例。”
“第一杯酒,敬大良贤师张角、人公将军张梁、地公将军张宝。大良贤师为我黄巾万事之师、是我们黄巾的奠基人,中平元年,大良贤师为了我们以及我们的未来,英勇战死在钜鹿城,从此,我们失去了一位为黄巾鞠躬尽瘁的好贤师,将士们失去了一位好领袖;今天,我们怀着十分沉重和悲痛的心情,缅怀他淡泊名利,无私奉献,谦虚至善,堪称楷模的一生。愿他们的英灵在天上保佑我们,保佑黄巾香火,世代相传。”
杨烈说完,轻轻地将酒水洒在地上。
“第二杯酒,敬黑山部。黑山部张白骑、李大目、白绕等渠帅,他们生的光荣、死的伟大,虽死犹荣,大良贤师与他们永远活在我们心中,黑山部用他们的鲜血和生命,为我们争取了时间,为黄巾事业保留了火种,愿他们安息,他们的遗志就由我们来继承。”
杨烈说完,再次将酒水洒在地上。
“第三杯酒,敬在座的诸位,没有你们的英勇战斗,不可能赢取今天的胜利,未来是美好的,吾等黄巾在扶桑开国之时,便时诸位封侯拜相之日!诸君,满饮此杯,干!”
杨烈说完,一仰头,喝完了这杯酒。
“干!”
众将齐喝一声,将杯中酒饮净,听完杨烈的许诺,黄巾众将兴高采烈,而唯独裴元绍眉头紧皱,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杨烈再次双手一压,示意众将安静。
“裴元绍,今天是大胜之日,你为何愁眉不展?!”杨烈问道。
“末将在,今天确实是大胜的日子,我军仅仅死伤数百余人,歼灭汉军数千人,甚至上万人,末将本不该在此时泼诸位的冷水,只是……只是……”裴元绍欲言又止。
“但说无妨。”
“滚石、檑木、火油尚且齐全,只是箭枝损耗太大,库存太少,已经支撑不起明天的战斗了。”
裴元绍的话就像一盆冬天的冷水,直接将众人给浇了一个透心惊,神臂弩的威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可以说黄巾众将对阵汉军的底气一是杨烈的神仙手段与计谋,二就是神臂弩。今天攻城的汉军,尽数折在神臂弩的攒射之下,现在一听,箭枝没了,这可要了老命了。
箭枝没了,那神臂弩就成了废物,众将立刻沉默了下来,高涨的热情消失殆尽。
“可否将城下的箭枝回收?”波才插口说道。
“已经派人去打扫战场,回收了,但数量远远不够。”
“莫慌,”杨烈看到众将士气低落,大喝一声,“遇大事者需冷静,不就是箭枝不够吗?明日我便取十万枝箭来。”
“军师可是再使神仙手段?”众将眼睛一亮。
“十万箭枝可须再使神仙手段,况且这神仙手段岂能一二再、再二三的出现人间。来人,令齐河渡口刘辟来见。”
“诺!”传令兵得令后立刻往营帐外跑去,但刚跑两步,便又回返,大声喊道:“报!渠帅刘辟前来觐见。”
“哟~说刘辟,刘辟就到啊~裴元绍,你的十万箭枝来了。”杨烈打趣道。
“末将刘辟,拜见军师。”刘辟大踏步走进中军营帐,进帐便拜。
“起身,刘辟,你无令前来,可有要事。”
“军师大喜!”
“喜从何来?”
“禀军师,二十艘战舰业已入水,周仓将军挑选出十二艘战舰充当牵引之舰,今夜务心将全部宝船拖入水中,明日子时,便可使这百万教众全部上船,即可扬帆入海。末将闻前方战事紧张,特先挑选了八艘最大的战舰前来助阵。”
“好!”杨烈大喜,“走,去看看。”
杨烈率先出了营帐,在刘辟带领下众人来到河边,虽然有火把照耀,但那八艘战舰仿佛躲藏在阴影中的巨兽,随时准备着向汉军、向世人展露出它的獠牙。
“走,上船。”杨烈挑了一艘最大的战舰爬了上去,众将紧随其后。
上了船众人的第一感觉是大,第二感觉是稳,第三感觉就是狰狞,船体两侧处处是箭楼,船头船尾还摆着两架巨大的投石机,船头还有一根巨大的横木,横森的一头,削得很尖,一看就知道作冲撞用。
“裴元绍,将所有船身披上稻草,船上插上草人,挑些嗓门大的士卒,陪我去取箭。”杨烈大手一挥,豪情万丈,毕竟接下来就是见证历史的时刻了,历史上的“草船借剑”即将出现。
“军师,去哪取箭,这么好的战舰披上稻草,是不是委屈它们了。”裴元绍满脑子问号。
“想不明白就别想,随我一去便知,彭脱留守大营,众将随我前去取箭。”
“诺!”
“军师,这八艘战舰即将参加它的第一战,而吾等又要靠此利器北上入海,扬帆海外,扶桑开国,所谓师出有名,名不正则言不顺,请军师为这八艘巨舰命名。”刘辟突然开口道。
“恩,师出有名,东伐扶桑,”杨烈脑海里募然出现了一只舰队的名字,这只舰队承载了中国的海军梦,承载着中国的希望,又承载着中国百年的悲痛。每当想起这些杨烈心中便有一股莫名的悲壮之情,这是中华永远的痛。
“既然此舰是为了征伐扶桑所用,本座不才,便为此舰队起名,我等脚下巨舰,命名:定远,为旗舰!亦吾等中军所在,由本座、波才坐镇!如我不在,波才坐镇此舰,为众渠帅之首!”
“镇远舰,波才坐镇!”
“来远舰,裴元绍坐镇!”
“经远舰,周仓坐镇!”
“致远舰,杨奉坐镇!”
“靖远舰,何仪坐镇!”
“济远舰,刘辟坐镇!”
“平远舰,彭脱坐镇!”
“此舰队,名为——北、洋、水师,本座亲任都督,波才为副都督,如若我不在,波才可号令全队,违令者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