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怨灵
“他只在天门学习了一年,后来门派散落,他就入了一个叫做闻香教的教派。”
宁心完全没听过这个教派,也不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纪无忧对她不知道也不感到惊奇,这个教派出现晚,众徒少,喜欢以炼妖炼灵来增长修为,因为手段残忍,基本不敢现真身,否则就会得到诛灭。
宁心听着这倒像是之前五奇的作风,但是五奇从来没说过自己有教派。
顾维桢却只关心一点:“这个应嵩现在在哪?”
纪无忧见着顾维桢满身的怨气,无奈道:“他早就已经死了,比我死得还早。”
顾维桢不能接受:“我父母妹妹三天内先后去世,都跟这个应嵩有关,现在你告诉我他死在他们前面?”
“他是我亲手杀的。”
纪无忧闭了闭眼:“应嵩很聪明,学什么东西都很快,之前曾经有人说过,他就像是……”
他看向了宁心:“就像是祖师爷,或许会成为天门派里第二个到元婴品阶的人。”
宁心挑了挑眉,这话听起来怪怪的,她没想到随手创立的天门派会变成这样,认为随便一个人就能成为她了。
“盛名太过,有人能够在追捧中保持初心,潜心修炼,有的人却在其中迷失,认为自己无所不能,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应嵩为了到达元婴品阶,不惜屠杀生灵,被我斥责之后,就入了闻香教,后来杀了那里的教主,更是无法无天,整个人间都成为了他的试炼场。”
纪无忧一直觉得是自己教导无方才会发生这种事,他带着和应嵩同归于尽的想法去杀他,应嵩死了,他苟且偷生了下来,不过却被重伤,他只好回到一直避世的村子里。
本来想好好休养,谁知道这里的村民被山魈所累,他上山的本意是想除掉山魈,但却突然悟了破解这山上阵法的妙门,不料打开的却是死亡之门。
“所以,我们手上的这个阵法图,是你让那个女人转交给我们的。”
“是,在破阵法前,我给自己占卜了一卦,是大不详,我算到后面还会有人来这,还是外地人,所以在阿梅误闯阵法之后,我把这幅图交给了她,让她到一定时间,就把这幅图交给他们,或许还能替我收尸。”
只是他没想到阿梅撞见了那些鬼新娘,直接就吓疯了,但却没有忘记他的交代。更没想到的是他算漏了自己的祖师爷,这个阵法图,完全是多此一举。
顾维桢奇怪道:“那你怎么就知道我是母亲的儿子。”
纪无忧一笑:“你五岁的时候你母亲寄来一张照片,想让我帮你看看面相,你和小时候没什么变化。”
宁心有点好奇纪无忧从顾维桢的面相上看出了什么,纪无忧却一愣,过了一会儿道:“他的面相很奇怪,似富似贵、似灾似难。”
宁心好笑地看着纪无忧:“你在天门派里学到的就是如何去糊弄他人?”
纪无忧吓得赶紧低了头承认:“不敢,是我学艺不精,没看出个名堂来。”
宁心也不是责怪纪无忧,顾维桢的命格特殊,身负血咒却又有金刚不坏之身,连她都有几分猜不透,更别说纪无忧。
顾维桢不想知道自己的命格有多特殊,他宁愿和自己的家人一样,死在那场灾难之中,也不愿意当活下来的那个人。
“除了应嵩之外,还有没有其他人会这个血咒?”
“要想在一家人身上种下恶咒,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但闻香教一直很神秘,里面有多少玄师,都是什么品阶,外面的人都不知道。”
顾维桢一拳砸向了石壁上,发泄着自己的无力,本来以为好不容易得到了应嵩这条线索,却也只是迷雾之后的另一层迷雾。
痛觉在他的手上一闪而过,纪无忧眼睁睁地看着他的伤口开始慢慢愈合,睁大了眼看向宁心:“这……”
宁心只能道:“天赋异禀。”
纪无忧叹了一口气:“要是我有这样的天赐,说不定还能多活几年。”
他痴醉于解开这个阵法,得到的却是被困死在这儿的结局。
“除了上面那条路,这里就没有其他出去的办法了吗?”
顾维桢回归现实,就算他的伤口能愈合,又不代表可以不吃五谷杂粮就能活下去,更何况宁心也在这,他们总不能和纪无忧一样,在这困到死。
“这个怨灵,修炼了七百年,她锁住的这些冥婚新娘,都是之前村子里面的人,她们被迫结阴亲,本来就有怨恨,她靠吸收这些怨气,变得越来越强,即使我们辟出一条路,她也能把它堵死。”
宁心看着纪无忧道:“这怨灵虽然难对付,但是也不是没有办法。”
她不是纪无忧,不会坐以待毙。
这一点纪无忧也知道,不过他对着宁心道:“祖师爷,您的确可以和她一高较下,但是也要考虑最坏的结果,您现在的灵力没有完全恢复,很有可能两败俱伤,我已经是没救了,但是如果连您都被困在这里,天门派以后还如何自处。”
“那你是有办法了?”
纪无忧拍了拍手,狭窄的地缝之下,生出火光,亮了起来,他对着宁心道:“我虽然死了,可是灵魂受困,包括那些鬼新娘们,我们无时无刻不在想办法逃离这里,之前她们告诉我,这个怨灵叫燕春,一直在守着一个男人的棺材,在不动用武力的情况下,或许商谈是最好的办法。”
宁心想起在上面看到的那个楚莽的墓碑:“她守着的是那个将军的棺材?”
“是,我前不久摸索出一道路径,我带你们去。”
他说着转身就用灵体穿过一道墙,宁心和顾维桢在原地:“……”
纪无忧这才想起来宁心和顾维桢都是人,没办法直接穿过去,在他伤脑筋的时候,宁心抽出锟铻刀,在墙上画了一条长缝,那石壁就自动裂出一条路来,让纪无忧有些瞠目结舌。
他虽然也做过这个锟铻刀的主人,但是这么久以来,锟铻刀从来没在他的手上发挥过这么大的威力,自己拿着这把刀刀就像是去杀鸡的一样,他想来都觉得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