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图界到底有多么神奇?
神奇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为什么紫罗兰大帝要让暴君见血封喉,原来这真的是让暴君进入龙图界唯一的办法,暴君真的来到了龙图界,但是,很神奇的是,龙图界似乎是前世后世的因果轮回一般,非常不可思议。
前世还是后世并不重要,是因还是果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龙图世界里,一人一世界,暴君既然来了,他便有他的世界,他曾经在地球时代留下的因果所筑成的奇怪世界。如梦似幻,电光石火,一切梦幻泡影,令人忘乎一切,沉迷其中。
似真非真,似假非假。
这个世界,竟然离奇到是暴君地球时代世界,而暴君回到了地球时代的鲍君身份,暂时对神之世界的一切完全失忆了。
这个世界,竟然离奇到转眼之间已经在地球时代过了十几年,这十几年的奖励是,鲍君和韩洛飞大小姐轰轰烈烈爱了一场,没想到韩洛飞真的就是他命中注定的那个人……
十几年,发生了太多太多,而暴君早已经在这个因果涡轮中沧桑满面。
十几年之后,鲍君依然无法忘记韩洛飞。
因果成戏,鲍君的结局?一切凄然上演……
地球时代,一切平凡而真实,真实得足以刺穿灵魂一般。
鲍君知道韩洛飞在另一个世界里过得并不开心,因为那个冬天洛飞曾经轻轻地告诉鲍君:“鲍君,你相信吗?只要我一笑,整个世界都会变得温暖。”鲍君诚实地摇头。洛飞于是轻轻地闭上双眼,深深地吸一口他们相爱的味道,嘴角轻扬,眉毛温柔得如同水中的新月。洛飞轻轻地笑着,暖风便轻轻地荡漾。鲍君相信一切都不是幻觉,因为洛飞的长发已经在暖风中轻轻地飘扬……
而如今,鲍君独自站在风里,擦过他眼角的只有一阵阵如水的凉。
鲍君永远都无法忘记那个表面冰冷,其实温柔之极的女孩——韩洛飞。
又一个雨天,鲍君枯坐窗前。他面容清瘦,眼轮深陷,还不到三十岁,乱发却已花白。
鲍君把洛飞的照片摆满在书桌上,用枯瘦的双手去抚摸那些凋谢在岁月里的印象,那些零落在记忆里的弥漫着心跳的雨天。
曾经的雨丝总是像飞花一般美丽,一把伞便可以遮住两个人的世界。洛飞在伞下轻轻地告诉鲍君:“鲍君!我好喜欢一个人!”女孩子的心事,总是千方百计想让对方知道,却又万般顾忌怕被对方知道。“不过我永远也不告诉你他是谁。”洛飞转过身去,雨水溅在她红扑扑的脸颊上,她似乎在默默地期待着什么。
“洛飞你放心,既然你不想让我知道,我绝不会多问的!”鲍君诚实的声音里浮沉着隐忍的心痛。
“笨蛋……傻瓜……木头……”洛飞丢给鲍君一连串称呼,气呼呼弃鲍君而去。
鲍君莫名其妙地琢磨着洛飞送给他的那些称呼:“笨蛋?傻瓜?木头?为什么?”
至于为什么,洛飞永远也不会告诉他的……
曾经一次次幸福的心跳,如今却变成刻骨的心痛。鲍君望着窗外的雨,清冷落寞的长街缓缓望不到尽头。
忽来一阵怪风,把书桌上的照片尽数卷起,围着鲍君蹁跹如蝶。鲍君惊乱,急急挥手去抓,而那些照片却似乎在故意躲避鲍君,竟逆风飞出窗外,纷扬在冰冷的雨中。“洛飞!”鲍君惊呼着跑出屋外,他绕了一个大圈跑到窗外的街道上,风雨里却已只剩下一张照片在翻飞,如同凋零的枯叶,飘摇着,飘摇着,最后不偏不倚地落在鲍君的掌心里。鲍君把它拥入怀里,心如刀割,那是洛飞笑得最美的一张,却被风雨毁成了残像。
忽然有一阵沉沉的叹息声和匆匆的脚步声在朦胧的雨丝中飘渺地迷漫开来。那些声音似乎源自遥远的长街尽头,而当鲍君一转身,那个沉沉叹息的老人却已出现在他眼前。老人极瘦,几乎形如枯骨,长发苍白如雪,抖在风中肆意飘扬。老人从雨中而来,青色长袍却不染一丝雨痕。他的双眼很奇怪,一只紧闭,另一只却目光如炬。他的双手更奇怪,一只形如死枝,另一只却裹满白布。而最奇怪是他说的话:“鲍君,在柳城的西郊有一座龙图山,山上坐落龙图城,城中住着一位画师,他的技法神乎其神,其笔下肖像神韵惊人,宛如奇迹。带着你手中的残像去找他吧!他愿意为你心爱的人画一幅人世间最美的肖像画。”
老人匆匆的来,匆匆的说完,匆匆的离开。他的背影由飘渺变成空远,由空远变成一整诡异的笑声,回荡在长街的尽头。
鲍君望着长街,一阵风,把他凌乱的头发吹得更乱。
鲍君于是去找胚人。
胚人是鲍君最好的朋友。胚人抿了一口咖啡,他的声音也像咖啡一样意味深长:“鲍君,这世界上很多事情的美丽,正是由于它们在义无反顾地消逝。你的年华流逝了十几年年,为什么你还在跟十几年前那些残缺的记忆纠缠?”
鲍君不喝咖啡,他喝水。他的生命正如一杯清水,失去了味道和色泽。鲍君喝一口水,他的声音也像水一样淡而清冷:“胚人,这世界上还有还有一种美丽,恰是去拒绝那义无反顾地流逝,明知道无法拒绝,却永远执迷不悟。”
胚人猛地喝了一大口咖啡。
“胚人!你去过柳城吗?”
“没,但是我听过一些关于柳城的谣传。听说柳城每年有那么几天会在半夜里出现出现笛仙,而且大约八年前的柳城有过很多诡异的命案。”胚人起身抱手,熟谙世事的模样,久经世故的声音。“不过据我看来,那都是些无聊的炒作,柳城是座旅游城市。”
鲍君把见到怪老人的一切告诉胚人。胚人一声叹息,只当他是相思成疾。胚人却也想让鲍君借此做一个了断,他支持鲍君去柳城,他告诉鲍君,如果在柳城找不到那画师,就永远忘记洛飞。鲍君点头答应,在他心里隐约着一种奇怪的预感,他觉得柳城在等他,命运在等他,一种不可名状的力量在等着他。
第二天,胚人帮鲍君打理好了一切,鲍君带着洛飞的残像孤身去了柳城。
柳城倚湖而建。廊桥接长亭,老树系客舟,道不尽的秀美。垂柳无风自摆,白鹭逐霞凄鸣,说不出的诡异。
鲍君随便找了一家宾馆住下,他开始打听龙图山的位置。他觉得柳城的居民很喜欢故弄玄虚,说什么龙图山非有缘人而见不到。无论是茶室餐厅还是公园广场,凡是热闹的地方,就有人在谣传柳城的诡异事件,说柳城西郊的龙图山早已在八年前就神秘消失了,近年来根本没有人找到过龙图山。鲍君甚至怀疑,或许根本就不存在什么龙图山。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告诉自己非去寻找不可。
夜里,皓月高悬,夜风吹乱垂柳,也吹乱鲍君的心。鲍君无心睡眠,对月枯坐。凌晨时分,一阵悠扬的笛声如同从皓月中飘渺而来,诡秘异常,哀婉动人。笛声钻进鲍君的心里割一道伤痕,滚热的回忆便沿着伤痕涌了出来。
“十五秒,定时开始。”鲍君把数码相机放置在湖岸的灯台上,按下定时键,准备和洛飞完成一张湖边的合影。
“哎呀!”洛飞捂住眼睛,风把一粒沙子吹进了她的眼睛里。鲍君跑过去,一声“别动”,端起洛飞的脸庞,一只手轻按洛飞的眼帘。洛飞微微缩着身子,鲍君把嘴慢慢凑了过去,帮洛飞吹去眼里的沙子。就在这时,“咔嚓”一声,快门声响。两人的合影宣告失败。
“删掉再来吧!”鲍君看着相机里两人奇怪的动作,摇着头说。
洛飞却抢过相机,她忽然觉得那画面亲密无间,她转过身去,脸上游过一丝红晕。“心情不好,不拍啦!”洛飞把相机往包里一塞,恶狠狠地说着便大步向前。于是鲍君又变成了木头。
那张照片说来也怪,无意中拍成,却无可比拟。照片中的把洛飞的性格神态和气质都体现得完美无缺。洛飞将它彩印出来,爱不释手。
却在半年后的一天,洛飞告诉鲍君,那张她无比珍爱的照片神奇地消失了。她轻捶着鲍君,把气迁怒在鲍君身上。鲍君将洛飞往怀里一拥,他们原本应该幸福,而离奇的事情却发生了,洛飞靠在鲍君怀里,再也没有醒过来。后来法医鉴定,给出的原因居然是生命离奇的自然停止。
鲍君的回忆在笛声中徐徐谢幕,他忽然感觉到那一段悠扬的笛声似乎刻意为他而演奏,哀婉动人中隐含着等待和宿命。什么是宿命?鲍君看着窗外的夜空,深邃得令人窒息。
龙图城在哪里?鲍君当然不知道,他本人就身在龙图城之中,这一切就是龙图城,龙图城或者是一个残酷的未来,或者是一个残酷的噩梦。
鲍君当然不记得神之世界,不记得那里的一切人一切事,鲍君也不会记得他在那个世界里叫做暴君,暴君甚至不知道他就在龙图城中过了十几年迷幻乱梦……
这就是龙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