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辑终于是缓过来了,他凑到了罗珊跟前,罗珊看了他一眼,笑了:“哦,辑哥,你也被熏到了?”
官辑斜了纪星原一眼,他本想用自己的衣服捂着口鼻的,不想这小子把自己的衣服扯着死死的,他是干干巴巴地被熏到了。
不过纪星原对上官辑的视线时,他就只能装傻了。
“你刚才说,那个徐欢欢和步琳都是陈佳慧的小队的?”官辑问罗珊。
“我猜着是。”罗珊耸肩。
步琳点着头承认了:“是的,我们俩个都是下水管道的成员,我们以前也收拾过渣男,但是那四个是有些身份和地位的,我们能力有限,而且佳慧和柯恋只是可以定位而已,她们也不能战斗,所以,遇到段位稍微高一点儿的,我们也就没有什么办法了。”
“没关系,我们等着陈佳慧查清楚那四个人的来历,一个一个的动手,在倦鸟市和那个老板有生意往来的,段位能高到什么程度?”罗珊挑了挑眉峰。
步琳叹了口气,不说话了,果然有时候她们的极限,只是人家的起点。
纪星语要好好消化一下今天的事情,罗珊想着,等她反应过来之后,指不定会有好多问题要问自己,于是她先让纪星原带纪星语回去,自己则是去见陈佳慧了。
还是在那个咖啡馆,还是在那个房间。
看到罗珊把步琳带了回来,陈佳慧和柯恋也一脸的惊喜。
当下陈佳慧才问罗珊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罗珊,你是职业阵法师?”
罗珊给陈佳慧卖了个关子:“我不是职业阵法师,但是职业阵法师遇到我恐怕要倒霉。”
陈佳慧没听懂罗珊的冷笑话,步琳忙向陈佳慧解释着:“她是属性特殊的操作师。”
“哦……这么厉害……”陈佳慧下意识接了一句。
“可,这种阵法师怎么会流落在外呢?这种的一般情况下会被阵法师协会圈养起来吧?”柯恋倒是有些怀疑罗珊话的真实性。
步琳有些尴尬了,因为柯恋的态度的确不是很好,不过罗珊并没有计较,她只是笑着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嘛,以后接触的时间长了,你们会了解我更多的。”
柯恋低头喝咖啡,陈佳慧又笑笑:“罗珊,我们这个小队缺战斗型的阵法师,你想不想赚点儿外快?我可以介绍活儿给你。”
“她看不上吧?”柯恋是希望罗珊答应的,她偏偏要用激将法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阿蛮……”步琳轻轻嗔怪了柯恋一句。
罗珊依然笑着道:“可以,我很缺钱,大小活儿,上得了台面的,上不了台面的,我都接的,我也算是在逃难,你们平时不一定能找得到我,但是你们可以随时去解神堂找辑哥,辑哥?”
罗珊看向了官辑,官辑立刻点了点头。
“这位哥哥看起来实力不错的样子。”柯恋挑着眉看了官辑一眼。
“还好吧,他在帮三队的兰姐带孩子,实力太菜,兰姐也不放心的。”罗珊开着玩笑。
“对了,欢欢呢?”步琳忙问了一句。
“放心吧,在我家,她身上没有重伤,只是心理上过不了这一关。”陈佳慧又道。
步琳握了拳头道:“我会让她好好看着那几个人渣遭报应的!”
“你们对他们做了什么?”这才是柯恋最感觉兴趣的,只是碍着礼貌,她一直忍着没问。
提到这个,步琳便笑笑没说话,她知道,这个她得保守秘密。
罗珊对柯恋说的却是:“他们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具体的细节我可能要保密,但是有些录像你们还是可以看的,我会发给步琳姐。”
陈佳慧抿嘴笑笑,她明白,这个罗珊的身上恐怕藏着很多秘密。
步琳身上也有伤,虽说伤的不重,陈佳慧先带她去看伤了,罗珊和官辑则是步行着往解神堂去。
一路上,官辑看着四周也没人,他不由小声问罗珊:“罗珊,那个晏阳,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嗯,书上说是大精灵,从本质上来它们又是虫子,那么,你可以理解为成了精的虫子。”罗珊笑笑。
“它是吃肉的?”官辑又问。
“它是进阶性的。”罗珊挑眉。
“什么意思?”官辑又茫然了。
“精灵、精灵,精与灵嘛,你听这名字也能猜到了,它们当然不是我们这个维度的东西了!它们可以跳维,但是越是往上跳,条件就越苛刻;比方,现在它是虫子,只要不断用高阶的营养来滋养它,它就会生出肉身生成人形来,当然了,它的内部结构是不变的,变的只是外部结构;而如果它的主人受了伤,或者因为某些原因不能开阵了,它就会消耗自己的能量再变成虫子,更或者变成像阵蚕一样的东西封印自己,直到自己的主人再一次强大起来。”罗珊轻声解释着。
“当初纪星语的父亲恐怕就是因为这个才找上她的母亲的吧?”官辑又猜着。
“那些事情我们这些外人怎么懂,不过纪星原对纪星语算不错了,纪星语也那么感恩,人家现在生活的都不错,谁有事儿没事儿总会去想那些让人不愉快的事情呢?”罗珊笑笑。
“是啊……”官辑也感叹了一句。
入夜之后,临江区更安静了。
两个乍雷打下来,耿凡睁开了眼睛。
他看到自己的床角上坐着一个人影,他一激灵清醒了,等他看清楚那个人是谁时,他抱着被子连滚带爬地缩到了墙角。
谢青桥撩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我是鬼吗?”
耿凡的心情平复了好一会儿,他哆哆嗦嗦地伸手开了台灯,这才冲谢青桥问:“你你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不到二十分钟吧。”谢青桥说。
“我我我……我给你倒杯水吧?”耿凡又问。
“行。”谢青桥点头。
耿凡松开了被子,他光着脚下床,等他要迈步时才感觉自己腿软了,他尴尬地看看谢青桥,又扶着墙到了饮水机那边,直到一杯水接下来,他才感觉自己的双腿好多了。
谢青桥的脸上、脖子上都有伤,手臂上也几处血痕,耿凡把水递给了她,又坐在了她对面的椅子上。
他打量了她一会儿,又问:“你……没找到那个家族?”
谢青桥瞄了他一眼,她笑笑道:“不是,我去了一趟北角监狱,回来拿点东西,然后再往北出发。”
“你身上有好多伤啊。”耿凡又问。
“皮肉伤,不要紧的。”谢青桥低头喝水。
“我这里有医药箱,你是不是怕你家人发现你身上有伤啊?我帮你处理一下吧?”耿凡又问。
谢青桥看了他一眼,耿凡立刻坐直了身子,她那审视的目光让耿凡怀疑自己刚才说错话了。
“好啊。”谢青桥说,她把水杯往旁边的小桌子上一放,抬手脱掉了自己的上衣。
耿凡看着谢青桥漂亮的肩骨线,咽了一口唾沫,他刚才只是客气一下的,要说处理伤口,那也不应该由他来啊!
“我我我……我去叫菲菲……”耿凡想起身来着,可他又发现自己的身体完全不听使唤。
“不用,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回来了。”谢青桥垂了眸子。
耿凡扶着椅子起了身,他快步奔到了柜子前,忙往里面翻医药箱。
谢青桥似是有些累了,她从床角上下来盘腿坐在了地毯上,耿凡提着医药箱看看她,慢慢坐在了她的身侧。
“伤……伤口是不深,但……但好多,也、也挺疼的吧……”耿凡想克制着自己的视线不往谢青桥的胸前瞄,可这完全不是他所能控制的。
人家都说经常干体力活的女生身材总会出奇的好,虽说谢青桥是谢家的大小姐,平时也用不到她干什么活儿,但是她应该经常练身手,所以,这也是一种体力活儿吧?
所以……
耿凡的鼻血就这么下来了。
谢青桥回头看了他一眼,她挑挑眉毛问:“你不是要给我处理伤口么?你自己怎么还流血了?”
“不不不……不好意思,我去趟洗手间。”耿凡说完,起身就往套间的洗手间去,谢青桥看看他,自己动手拿纱布去了。
后半夜的时候,雨下起来了,窗外的浅雷一道接一道,雨水在玻璃窗上冲出来了一道又一道的小水渠,屋子里的台灯可亮可不亮了。
凌晨被一阵重响惊醒了,他迷迷糊糊地起来,又迷迷糊糊地出门,他想看看是不是风雨把宅子的某个窗户又弄坏了。
只是他刚刚到了走廊上,另一只手就捂住了他的口鼻,把他往回拖了。
凌晨翻着白眼儿,等他被拖回了自己的房间,房门也被关上了,他口鼻上的手才松了。
罗珊小声警告着他:“别去坏人家的好事儿。”
凌晨想了想,他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啊呀呀……耿凡?谢青桥?他俩滚一块儿了?”
罗珊把窗帘拉了拉,没搭理凌晨。
凌晨挨着罗珊坐下,他问:“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谢青桥来的时候。”罗珊轻声道。
凌晨想了想,他摇了摇头道:“不对呀,这样一来,岂不是谢青桥玩弄人家耿凡这个清纯小男生的感情了?她总不会喜欢上耿凡吧?你站哪一边啊?”
罗珊轻轻踢了凌晨一脚:“有些事情还是顺其自然的好,你接着装睡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