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升月落,当清晨碎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户投射进来时,屋内青蒙蒙的雾气突兀的消失一空,一股淡淡暖意自腹部袅袅而起,紧跟着就是一道刺目的阳光照在脸上,让我不由得睁开了眼睛。
望着天边缓缓升起的红色火球,我的脸上也是露出了一抹笑意。虽然一夜未睡,但我不仅没感到半点的疲累,反而更加精神了。
如果之前还对青铜书里的内容有些怀疑的话,这一夜下来,我心头的不安也淡去了不少。毕竟这种用打坐入定修炼的方法早有传言的,至少在中国传统的道门就一直有着这个说法的。
青铜书虽然很邪乎,但这种入定修炼似乎还算靠谱,没有偏离道门太多,问题应该不大。
揉了揉有些发麻的双腿,我才发现自己手臂上似乎沾满了灰白色的泥垢,整个身子都是有种黏黏的感觉。用手掌稍稍一摸,手臂上的泥垢就纷纷落了下来,露出了里面光洁的皮肤。
易经洗髓?
想到自己身上突然出现的变化,我脑子里突兀想起了这种想法。不过随后就摇摇头,放弃了这种荒诞的想法,易经洗髓不是不可能,但能够做到那一步的,基本上都是修炼有成的真人、高僧了,一般人,一辈子都办不到。
“算了,不乱想了,不管怎样,向着好的方面发展就行!”
仔细的活动了一番手脚后,发现身子更显灵活了,整个人虽然清瘦了一些,但也显得健康了许多。稍微的收拾了下,我就拿着毛巾出了房间,朝楼下的浴室走了过去,准备洗个热水澡,把身上的污垢冲下。
洗好澡,刷好牙,把脏衣服顺手丢进洗衣机,早饭准备去做点皮蛋瘦肉粥尝尝。只不过才刚进厨房,后院的院墙外就显得很是嘈杂,隐隐的还传来了几道警笛声。
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院墙外的声音也越发的大了,似乎村里不少人都去了。想了想,我只好把米先放下,从厨房的墙上取下后门的钥匙,准备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拧开后院的铁门,我才发现院墙的周围站了老大一圈的人,差不多半个村子里的人都到了。人群中间,四五个警察正忙着拉线,似乎在封锁现场。
看到这种情况,我也是有些惊诧,人群里纷纷扰扰的议论个不停,我听了大半天弄明白了一些,说是跟我家河里出人命了,而且有些邪乎。
不过听得越多,我就越是迷糊。这条河不算大,也就四五米宽,水位不深,村子里一直都有人在这河里游泳的,出事的几率应该很小才对。即便是自杀也不该选这个地方啊,这河现在都还有不少人挑水吃的。
当然,这些也就是我自个儿心里想想的,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毕竟出了人命,而且还是一个比我大不了几岁的同龄人。要还是家里的独生子的话,那他父母恐怕真的要伤心死了。
不久后,我就见到了从水里捞上来的青年人,脸色苍白,嘴唇青乌,身上有些微微浮肿,不过苍白的脸上却挂着僵硬的笑意,右手食指上还绑着一根红绳,左右僵硬的似乎想要握着什么,也不知道当时是遇到了什么事,在死前似乎很开心的样子,这着实让人有些费解。
也许是死尸僵硬的笑容有些诡异吧,之前还围在左右盯着看的人群少了许多。除了村子里四五个警察外,就只有两边村子里头那些上了年龄的老人还没走,只是他们的脸上也是不大好看。
很快,初步的检查结果就出来了。死的人叫赵东,22岁,身体健康,初步判断排除心脏问题,死因是窒息。只是让人疑惑的是赵东在死前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很像自杀,但从尸体的初步判断又有些不太确定。
不过这些都只是初步判断,具体的还要靠尸检的结果,捞上来的尸身也很自然,除了发僵外,就是额头眉心上不知怎么被点上了朱砂。
“搞不好是水鬼作怪哎!”
“老李头,你这话别乱说,这青天白日的,哪有那么多的鬼怪!”
香樟树下,两个老人指了指盖上的尸体,小声的议论着,两人的脸色也是不大好看,一个是因为这河里的水怕是很长时间没法用了,另一个就是觉得赵东死的太过诡异了。
根据赵东家里人的说法,赵东是昨晚去市里的工厂值班的,十点半左右,他父母送他上了公交的,而这里离去市里的公交站还有快半个小时的路了,加上周围水稻还没有收割,大晚上的可不怎么好走,除了夜里放地笼抓龙虾和抓黄鳝青蛙的,半夜来的人不多。
“抱歉,我想问下,你是这房子的主人吗?”正在我自个瞎琢磨的时候,一道靓丽的身影突兀的出现在我的面前,一席白色的职业女装,面容精致,手握话筒,两只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盯着我直瞅。
“额,是啊,你是记者?”看着眼前时尚靓丽的女孩,也不知道怎搞的,就那么直直的道:“你的眼睛真好看,好像会说话!”
噗地一声,我跟前的女孩脸色登时有些羞红,随后却落落大方的道:“小弟弟,谢谢的夸赞,我叫张颖,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说完,张颖把挂在脖子上的记者牌照朝我晃了晃,接着道:“这是我的第一次实地采访,还请弟弟多多帮忙!”
“好吧,能说的一定说,不过有警察在这,好像也用不上我吧!”我摸了摸鼻子,才指着不远处的警车道:“具体的我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感觉有些不正常,喏,尤其是那根红绳,我总觉得好像还缺一半才对!哦,我叫段魂,这房子就是我家的,要是有时间,我请你吃饭!”
“额……你做饭?”有些惊讶的看了我几眼,张颖似乎抛去了之前的紧张感,伸出右手道:“好啊,最近肯定有时间,到时候一定来!”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握住张颖的手,冰冰凉凉的,有种说不出的酥软,好一会才松了开来。
“那我先去忙了!”鼓着有些胭红的腮帮,张颖抽回了手,随后狠狠的瞪了我一眼,领着身后的摄影师跑到了封锁现场。
嗅了嗅手上的余香,我心里也有些激动,毕竟,这算是我第一次感这么正大光明的和女孩说话,平常的时候都是有些放不开的。
看着消失在人群里的张颖,我才重新恢复了平静,心里闪过一抹淡淡的忧虑。趁着时间还有些早,我掩上院门,沿着河岸的下游一路闲逛起来。
为何往下游走,除了直觉外,更多的是因为我感觉上游附近都是人口密集的地方,人气比较旺盛,按理来说,要真有古怪,也不至于现在才发生。
而下游就是有些不同了,由于靠近一些工厂,污水有些多,不仅人少,而且这条河在下游还要绕过一座矮山的,那山不高,曾经好像还是一片墓地,只不过前些年乡政府好像要征用,还让邻里把墓牵走,当时这件事闹得还很大,也不知道后来怎么就慢慢的平息了。
矮山不远,也就花了十分钟左右就走到了,沿着那道用接近两米的条石搭成的简易石桥,入眼处就是一片低矮不一的墓地。
站在矮山的坡顶,我仔细的扫了一眼四周的布局,才微微一跺脚,屏住呼吸,食指按住眉心,登时一抹暖流从小腹向上升起,在脏腑处微微停留片刻,便顺着血管朝双眼涌去。
刹那间,我突然发现眼前的世界发生了变化,除了前方中心处的泛着红光外,四周的景色全是一片灰白色,雾沉沉的,显得没有半点动静。
“那股红光,真是有些吓人啊!”呐呐的低语了一声,我并没有那么直接上去探个究竟,原因有两个,一来是没那个本事,二来我也许是我自己太紧张了。
记住方位,我也没在多留,只是小心捡起了了几块差不多大的石子,顺手在石桥边上按着八卦位各丢了一块,最后又从墓地上捡了一张没有烧的黄纸用石子压在中间,做完这些后,就转身回家了。